黃昏把東云市的天空染成了失血般的灰紫色。
綾瀨徹攥著口袋里皺巴巴的五百円硬幣，站在“丸井便利店”的暖黃色燈光下，看著冷藏柜里最后一盒金槍魚飯團——塑料包裝上的日期還印著“今日”，但柜門上的電子鐘已經跳到了18:57，距離宵禁只剩三分鐘。
“同學，要拿就快點?！笔浙y臺后的老板森田叔壓低聲音，手指在掃碼槍上敲得飛快，“今晚是‘凈化日’，監(jiān)察隊的巡邏車已經繞著街區(qū)轉第三圈了?！?/p>
徹的指尖碰到飯團包裝時，一陣細微的寒意順著指骨爬上來。他抬頭看向便利店的玻璃門，外面的街道已經沒了人影，只有路燈投下的光斑里，漂浮著肉眼可見的灰黑色塵?！鞘恰坝啊钡臍埿?，昨夜西區(qū)爆發(fā)“影染”事件后，這些東西就沒散去過。
“森田叔，”徹把飯團放在收銀臺上，目光掃過貨架最下層的應急燈，“你這里的應急燈……還能亮嗎？”
森田叔的動作頓了頓，眼角的皺紋擠成一團，聲音壓得更低：“別問這些有的沒的。今晚鎖好門，不管聽到什么聲音都別出來——去年凈化日，隔壁街的佐藤太太就是因為開門看了一眼，被監(jiān)察隊當成‘影附者’拖走了，至今沒回來。”
收銀機“嘀”地響了一聲，找零的硬幣落在托盤里，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空氣里顯得格外刺耳。徹抓起飯團和硬幣，剛要轉身，便利店的玻璃門突然被一股風撞得哐當響，門外的路燈“滋啦”一聲爆了，整條街瞬間陷入黑暗。
只有遠處傳來的警笛聲，像一把冰冷的刀，劃破了黃昏的死寂。
“快走！”森田叔猛地推了徹一把，把他推出便利店，“別回頭！”
徹踉蹌著沖進巷口，后背緊貼著冰冷的墻壁，聽著便利店的卷簾門“嘩啦啦”落下的聲音，還有森田叔鎖門時顫抖的鑰匙聲。他咬了一口金槍魚飯團，米飯的溫熱混著魚肉的腥味滑進喉嚨，卻壓不住胸口翻涌的惡心——不是因為飯團，是因為昨晚在西區(qū)看到的畫面。
昨晚他替生病的同學送筆記，路過西區(qū)的廢棄工廠時，撞見了“影染”現場。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蜷縮在墻角，她的左臂已經變成了扭曲的黑褐色，像被墨汁浸透的破布，黑色的液體從指尖滴落，在地面上匯成細小的溪流，溪流里還浮動著細碎的、類似頭發(fā)的東西。
女生看到他時，眼睛里沒有任何神采，只有黑液從眼角溢出，順著臉頰往下流?！熬取彼徽f出一個字，身體就突然炸開，黑色的液體濺滿了半面墻，空氣中彌漫開一股類似腐臭海藻的味道。
而就在他愣在原地時，監(jiān)察隊的黑色越野車沖了過來，車身上印著的銀色十字架在月光下閃著冷光。副駕駛座上的男人探出頭，目光掃過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又多了個‘目擊者’啊?！?/p>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回家的，直到現在，指尖還能感覺到那種黑液的黏膩感。
巷口的陰影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徹屏住呼吸，把身體往陰影里縮了縮——宵禁后的街道，除了監(jiān)察隊，就只有“影附者”會出來游蕩。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人從陰影里走出來，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截蒼白的下巴。那人手里拿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裝著淡藍色的液體，在黑暗中泛著微弱的光。
“你看到了昨晚的事，對吧？”連帽衫人的聲音很輕，像羽毛拂過皮膚，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西區(qū)工廠的‘影染’，還有監(jiān)察隊的處理方式?！?/p>
徹的心臟猛地一縮，手不自覺地摸向口袋里的舊懷表——那是母親留下的，表蓋內側貼著一張小小的照片，照片上的母親穿著白色的實驗服，懷里抱著年幼的他，背景是一個寫著“第7研究所”的門牌。母親在他十歲那年失蹤了，只留下這只懷表，還有一句奇怪的話：“如果看到會發(fā)光的影子，就趕緊跑，別回頭?！?/p>
“你是誰？”徹的聲音有些發(fā)緊，指尖已經觸到了懷表的表鏈。
連帽衫人抬起頭，兜帽滑落，露出一張極其漂亮的臉——銀灰色的長發(fā)垂在肩膀上，左眼是淡藍色的，右眼卻被黑色的眼罩遮住，眼罩上繡著一個細小的十字架圖案?！拔医邪坐B澄?！彼瘟嘶问掷锏牟Ａ?，“這里面是‘驅影劑’，能暫時壓制‘影’的侵蝕。你昨晚離‘影染者’太近，已經被‘影’纏上了，再拖下去，會變成和她一樣的東西?！?/p>
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皮膚還是正常的淺膚色，沒有任何異常。“你在騙我?！?/p>
“是不是騙你，今晚就知道了?！卑坐B澄把玻璃瓶塞到他手里，“今晚的凈化日，和以前不一樣。監(jiān)察隊要‘清理’的，不只是影染者，還有所有‘潛在感染者’——也就是像你這樣，見過影染現場的人?！?/p>
她的話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緊接著是槍聲和玻璃破碎的聲音。白鳥澄的臉色變了變，拉起徹的手腕就往巷深處跑：“快走！監(jiān)察隊的‘清掃組’來了！”
徹被她拉著跑，懷里的金槍魚飯團掉在地上，滾進了陰溝里。他回頭看了一眼巷口，只見三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便利店門口，車門打開，穿著黑色制服的監(jiān)察隊員跳下來，手里拿著銀色的步槍，槍托上刻著十字架的圖案——那是“凈化槍”，專門用來射殺影染者的武器，子彈里裝著能灼燒“影”的銀色粉末。
森田叔的便利店門被踹開，玻璃碎片濺了一地。一個監(jiān)察隊員拖著森田叔的衣領走出來，森田叔的額頭上流著血，嘴里還在喊著什么，卻被另一個隊員用槍托砸在臉上，瞬間沒了聲音。
“發(fā)現潛在感染者，編號734?！北O(jiān)察隊員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執(zhí)行凈化指令。”
“不要！”徹想沖出去，卻被白鳥澄死死按住肩膀。
“別傻了！”白鳥澄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現在出去，只會和他一樣死！”
徹看著森田叔被拖到越野車旁，一個隊員舉起凈化槍，對準了他的后腦勺?！芭椤钡囊宦晿岉?，銀色的粉末濺在地面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森田叔的身體軟了下去，再也沒有動靜。
眼淚突然涌了上來，徹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他想起小時候，森田叔還會把過期的零食偷偷塞給他，說“小孩子長身體，要多吃點”；想起上周，他忘帶錢包，森田叔笑著說“飯團算我送你的，下次記得帶錢就行”。
這樣好的人，就因為宵禁時開了門，就被當成“潛在感染者”處決了。
“走了?！卑坐B澄拉著他，繼續(xù)往巷深處跑。巷子盡頭是一道圍墻，墻上有一個小小的狗洞，剛好能容一個人鉆過去。白鳥澄先鉆了過去，然后伸手拉他：“快！他們要過來了！”
徹鉆進狗洞時，膝蓋被石頭劃破了，鮮血滲出來，滴在地面上。他剛爬過去，就聽到身后傳來監(jiān)察隊員的腳步聲，還有狗叫聲——他們帶了“尋影犬”，那種被注射過特殊藥劑的狗，能聞到“影”的味道。
“往這邊跑！”白鳥澄拉起他，朝著廢棄的地鐵站方向跑。
廢棄的地鐵站里一片漆黑，只有應急燈偶爾閃爍一下，發(fā)出微弱的紅光?？諝庵袕浡还擅刮逗丸F銹味，腳下的鐵軌上覆蓋著厚厚的灰塵，走在上面，會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白鳥澄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電筒，打開，微弱的光束照亮了前方的路。“這里以前是‘第7研究所’的秘密通道，我母親以前在這里工作過。”她的聲音很輕，“你母親……是不是也在第7研究所工作過？”
徹猛地停下腳步，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白鳥澄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徹。照片上的兩個女人站在一起，左邊的是他的母親，右邊的女人穿著同樣的白色實驗服，銀灰色的長發(fā)，右眼戴著黑色的眼罩——和白鳥澄長得一模一樣?！斑@是我母親和你母親的合影?！卑坐B澄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她們是最好的朋友，也是研究‘影’的搭檔。十年前，第7研究所發(fā)生爆炸，她們都失蹤了，只留下這張照片?！?/p>
徹的手開始發(fā)抖，他把自己的懷表拿出來，打開表蓋，里面的照片和白鳥澄手里的照片，背景都是第7研究所的門牌?！拔夷赣H失蹤后，就再也沒有消息?！彼穆曇粲行┌l(fā)啞，“警察說她是‘影染者’，被監(jiān)察隊處決了，但我不信——她那么怕‘影’，怎么可能變成那種東西?！?/p>
白鳥澄收起照片，手電筒的光束照在前方的墻壁上，那里有一個小小的按鈕，隱藏在斑駁的墻皮后面?！拔夷赣H留下的筆記里說，第7研究所的爆炸不是意外，是監(jiān)察隊搞的鬼。他們想奪取‘影’的研究成果，用來控制所有人——那些‘影染者’，其實是被監(jiān)察隊注射了‘影原體’的實驗品?！?/p>
她按下按鈕，墻壁“轟隆”一聲打開，露出一個狹窄的通道，通道里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和醫(yī)院的味道很像。“里面是第7研究所的地下實驗室，我們可以在那里躲到凈化日結束。”
徹跟著白鳥澄走進通道，墻壁在他們身后緩緩合上，隔絕了外面的聲音。通道里的應急燈亮著，淡藍色的光照亮了墻上的標語：“為了人類的未來，凈化一切陰影。”
“諷刺吧？”白鳥澄冷笑一聲，“當年研究所的人，都以為自己在做正義的事，直到最后才發(fā)現，自己只是監(jiān)察隊的棋子?！?/p>
通道盡頭是一扇金屬門，門上有一個密碼鎖，上面刻著復雜的星象圖案。白鳥澄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銀色的鑰匙，插進鎖孔，轉動了一下?！懊艽a是你母親的生日，1987年10月15日?！?/p>
徹愣住了——他母親的生日，除了他，沒有任何人知道。
金屬門“咔噠”一聲打開，里面是一個寬敞的實驗室。實驗室里的設備大多已經生銹，但還是能看出當年的規(guī)模：巨大的培養(yǎng)罐、散落的實驗記錄、貼在墻上的星象圖……最里面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黑色的筆記本，封面上寫著“影之研究日志”，下面還有一個小小的簽名——“綾瀨雪緒”，那是他母親的名字。
徹走過去，拿起筆記本，手指拂過封面，眼淚再次掉了下來。他翻開第一頁，里面是母親熟悉的字跡：“今天，我和澄的母親發(fā)現了‘影’的秘密——它不是怪物，是人類的負面情緒凝聚而成的能量體。如果能控制它，或許能治愈所有的心理疾病?！?/p>
再往后翻，字跡越來越潦草，里面的內容也越來越令人心驚：“監(jiān)察隊要我們把‘影’改造成武器，用來處決‘異端’。我們不同意，他們就開始威脅我們的家人?！薄敖裉?，實驗室里的一個研究員被注射了‘影原體’，變成了怪物，我們只能把他關在地下室。”“雪緒，對不起，我們可能逃不掉了。如果徹看到這本日志，讓他一定要活下去，別再接觸‘影’，別再找我們。”——最后一頁的字跡，是白鳥澄母親的。
徹合上筆記本，胸口像被一塊巨石壓住，喘不過氣。原來母親不是影染者，也不是被處決了，她是為了保護他，才故意消失的；原來那些被當成怪物處決的影染者，都是無辜的實驗品；原來監(jiān)察隊口口聲聲說的“凈化”，其實是一場屠殺。
“嗡——”
口袋里的懷表突然開始發(fā)燙，表蓋自動彈開，里面的照片發(fā)出淡藍色的光。白鳥澄湊過來看，發(fā)現照片上的第7研究所門牌后面，隱約有一個小小的按鈕圖案。“這是……實驗室的緊急出口？”
徹把懷表貼在墻上的星象圖上，懷表的光芒和星象圖的光芒重合在一起，墻上突然出現一個暗格，里面放著一個銀色的盒子。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支注射器，里面裝著淡紫色的液體，旁邊還有一張紙條，是母親的字跡：“這是‘噬影劑’，能讓人體吸收‘影’的能量，變成‘噬影者’。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它的副作用，是會吞噬使用者的理智?！?/p>
“噬影者？”白鳥澄的眼睛亮了起來，“我母親的筆記里提到過，噬影者是唯一能對抗監(jiān)察隊的人，他們能控制‘影’，還能免疫‘影原體’的侵蝕?！?/p>
她的話音剛落，實驗室的金屬門突然被撞開，監(jiān)察隊員沖了進來，手里的凈化槍對準了他們?！罢业侥銈兞?，兩個潛在感染者?！睘槭椎年爢T戴著黑色的面具，聲音通過面具上的擴音器傳來，“執(zhí)行凈化指令。”
“快跑！”白鳥澄拉起徹，朝著實驗室的后門跑。
但監(jiān)察隊員已經開槍了，銀色的子彈擦著徹的肩膀飛過，打在墻上，留下一個燒焦的黑洞。徹感覺肩膀火辣辣地疼，鮮血滲了出來，滴在地上。
“把噬影劑注射進去！”白鳥澄大喊，“只有變成噬影者，我們才能活下去！”
徹看著追過來的監(jiān)察隊員，看著他們手里冰冷的凈化槍，想起了森田叔的死，想起了母親的筆記，想起了那些被當成實驗品處決的影染者。他猛地抓起注射器，對準自己的手臂，按下了活塞。
淡紫色的液體順著血管流進身體，瞬間，一股強烈的疼痛感席卷了全身，像是有無數把刀在切割他的內臟。他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出現了很多幻象——母親被監(jiān)察隊員抓住，白鳥澄的母親在實驗室里爆炸，還有無數影染者在痛苦地嘶吼。
“啊——！”
徹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身體開始發(fā)生變化。他的左眼變成了純黑色，眼白消失不見，手臂上的皮膚出現了黑色的紋路，像藤蔓一樣纏繞著?？諝庵械幕液谏珘m埃開始向他匯聚，鉆進他的皮膚里，帶來一股奇異的力量感。
“影……被他吸收了？”監(jiān)察隊員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恐懼。
徹抬起頭，看著追過來的監(jiān)察隊員，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他伸出手，空氣中的“影”凝聚成一把黑色的長刀，刀刃上泛著冷光。“該凈化的……是你們這些劊子手?！?/p>
他沖了過去，黑色的長刀劃過空氣，發(fā)出尖銳的破空聲。第一個監(jiān)察隊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長刀砍中了肩膀，銀色的血液濺了出來——那是注射過“抗影劑”的監(jiān)察隊員特有的血液顏色。
“怪物！他變成怪物了！”另一個監(jiān)察隊員大喊著，開槍射擊。
但徹的速度變得極快，輕松躲過了子彈。他瞬移到那個隊員身后，長刀刺穿了他的心臟。“你們把別人當成怪物處決的時候，怎么沒想過自己才是怪物？”
白鳥澄看著眼前的徹，眼睛里充滿了震驚——他的力量，比母親筆記里描述的噬影者還要強。
為首的監(jiān)察隊員面具下的臉色變得蒼白，他轉身想跑，卻被徹的影子纏住了腳踝?！澳阋詾槟闩艿玫魡幔俊睆氐穆曇舯?，“我母親的賬，森田叔的賬，還有所有影染者的賬，今天，我要一起算。”
黑色的影子順著監(jiān)察隊員的腳踝往上爬，包裹住他的全身。隊員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體在影子里慢慢融化，最后變成了一灘黑色的液體，滲進了地面。
實驗室里只剩下徹和白鳥澄兩個人，地上散落著監(jiān)察隊員的尸體，銀色的血液和黑色的液體混在一起，散發(fā)出刺鼻的味道。徹的身體慢慢恢復原狀，左眼的黑色褪去，手臂上的紋路也消失了，但他感覺身體里還有一股力量在涌動，像是隨時會爆發(fā)。
“你沒事吧？”白鳥澄走過來，扶住他的胳膊。
徹搖了搖頭，臉色蒼白：“剛才……我好像失去了理智，只想殺人?！?/p>
“那是噬影劑的副作用?！卑坐B澄從口袋里掏出一瓶淡藍色的液體，“這是‘鎮(zhèn)靜劑’，能緩解副作用。我母親的筆記里說，噬影者需要定期注射這個，不然會被‘影’吞噬理智，變成真正的怪物?！?/p>
徹接過鎮(zhèn)靜劑，注射進自己的手臂。一股清涼的感覺順著血管流遍全身，剛才那種狂暴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拔覀儸F在該怎么辦？”
白鳥澄看向實驗室的窗戶，外面的天空已經完全黑了，只有監(jiān)察隊的巡邏車還在街道上行駛，警笛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凈化日還沒結束，監(jiān)察隊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需要找到其他的噬影者，組建反抗軍——我母親的筆記里說，第7研究所還有其他的幸存者，他們藏在東云市的各個地方。”
徹拿起母親的筆記本，放進懷里?！拔夷赣H一定還活著，我要找到她?！?/p>
“我們會找到她們的?！卑坐B澄的眼神堅定，“而且，我們還要揭露監(jiān)察隊的陰謀，讓所有人都知道‘影’的真相，知道凈化日的真相。”
實驗室的門突然被風吹開，外面?zhèn)鱽砹溯p微的腳步聲。徹和白鳥澄對視一眼，握緊了手里的武器——他們知道，屬于他們的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
窗外的月光透過玻璃照進來，落在地上的銀色血液上，反射出冷冽的光。徹看著懷里的筆記本，看著白鳥澄堅定的眼神，心里暗暗發(fā)誓：他要保護好自己想保護的人，要為那些死去的人報仇，要讓東云市的天空，重新變得干凈。
而此刻，東云市的最高建筑——監(jiān)察隊總部的頂樓，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著一杯紅酒，看著下面混亂的城市，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敖K于出現了……真正的噬影者?？磥恚@場游戲，會變得更有趣了?！?/p>
他身后的墻上，掛著一張巨大的東云市地圖，地圖上用紅色的標記圈出了很多地點，其中一個標記，就是第7研究所的地下實驗室。地圖的角落里，寫著一行小字：“噬影者計劃，第一階段，成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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