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峰被辱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周明耳中。
這位掌管內(nèi)門刑罰的執(zhí)事正坐在書房里,指尖捻著一枚玉扳指,聽完弟子的稟報后,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廢物!連個剛從思過崖出來的都收拾不了!”周明猛地將手中的茶杯摜在地上,青瓷碎片濺了一地。
三年前,趙軒身死,他便將這筆賬記在了劉暮邪頭上,只是礙于宗門規(guī)矩和玄真長老的暗中庇護,才沒能立刻動手。本以為那小子在思過崖會耗盡銳氣,甚至可能撐不過三年,沒想到不僅活著回來,修為還精進至此。
“執(zhí)事,那劉暮邪確實邪門,錢峰說他速度快得離譜,力道也大得驚人,怕是……怕是已到練氣九層巔峰了。”稟報的弟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
“練氣九層?”周明眼中閃過一絲驚色,隨即化為更深的忌憚,“三年時間,從練氣五層沖到九層巔峰?這不可能!定是他在思過崖得了什么邪門功法!”
他站起身,在書房里踱了幾步,眼神越發(fā)陰狠:“此子留不得,再讓他成長下去,必成大患。”
“執(zhí)事打算如何處置?”
周明冷笑一聲:“既然明著動他師出無名,那就暗著來。你去通知‘影堂’的人,讓他們……”他壓低聲音,在弟子耳邊低語了幾句。
弟子臉色微變,卻還是躬身應(yīng)道:“是,弟子這就去辦?!?/p>
……
夜色如墨,劉暮邪的木屋外忽然掠過幾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潛入暗處,氣息隱匿得極好,若非劉暮邪這三年在思過崖練就了敏銳的感知,恐怕真會被瞞過。
他緩緩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剛回來就送上門來,周明倒是心急?!?/p>
他沒有立刻起身,依舊維持著打坐的姿勢,只是體內(nèi)的靈氣悄然運轉(zhuǎn),如蓄勢待發(fā)的箭。
片刻后,三道黑影破窗而入,手中短刃泛著幽藍的光,顯然淬了劇毒,直刺劉暮邪要害!
就在短刃即將及身的瞬間,劉暮邪動了。
他身形如同鬼魅般向旁側(cè)滑出半尺,恰好避開三道攻擊,同時右手一揚,三枚銀針脫手而出,精準地射向三人手腕。
“嗤嗤嗤”三聲輕響,黑影手腕中針,短刃脫手落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什么人!”黑影又驚又怒,沒想到對方早有防備,而且身手如此詭異。
劉暮邪緩緩站起,目光如電掃過三人:“影堂的人?周明派你們來的?”
三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沒想到他竟能認出自己的身份。
“受死吧!”其中一人低喝一聲,揮拳向劉暮邪打來,拳風凌厲,竟是練氣七層的修為。
劉暮邪不閃不避,同樣一拳迎上。
“砰!”
兩拳相交,黑影慘叫一聲,手臂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倒飛出去,撞在墻上昏死過去。
另外兩人見狀,瞳孔驟縮,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少年絕非易與之輩。他們對視一眼,同時攻上,招式狠辣,招招致命。
劉暮邪身形輾轉(zhuǎn)騰挪,如同風中柳絮,看似輕盈,卻總能在間不容發(fā)之際避開攻擊。他并不急于反擊,而是在閃避中尋找破綻。
“太慢了?!?/p>
一聲輕嘆,劉暮邪忽然欺近左側(cè)那名黑影,手肘順勢撞在他的肋下。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黑影肋骨斷裂,疼得蜷縮在地。
最后一名黑影見狀,嚇得魂飛魄散,轉(zhuǎn)身就想逃。
劉暮邪豈能容他離開?腳尖在地上一點,身形如箭射出,瞬間追上對方,一掌拍在他的后心。
黑影悶哼一聲,口吐鮮血,撲倒在地。
不過片刻功夫,三名影堂弟子便盡數(shù)被擒。
劉暮邪走到昏死的黑影旁,探手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找出一塊刻著“影”字的令牌。
“果然是影堂。”他將令牌收起,眼神冰冷,“周明,你這是逼我對你動手?!?/p>
他沒有殺這三人,只是廢了他們的修為,扔到了內(nèi)門入口處。
這是一種警告。
也是一種宣戰(zhàn)。
第二天一早,影堂弟子被廢的消息再次震動了青云宗。
所有人都沒想到,劉暮邪剛回宗門,就敢如此強硬地反擊周明,而且手段狠辣,絲毫不留情面。
周明得知消息后,氣得渾身發(fā)抖,卻又無可奈何。影堂弟子出手本就不合規(guī)矩,被人廢了也是咎由自取,他若是再追究,反而會引火燒身。
“好,好一個劉暮邪!”周明在書房里怒極反笑,“看來是我小看你了?!?/p>
他知道,明的暗的都奈何不了對方,只能暫時隱忍。但他眼中的恨意,卻如同毒藤般瘋狂滋長。
而劉暮邪,則在眾人復(fù)雜的目光中,開始了他在青云宗的新征程。
他每日除了指點林浩修行,便是獨自前往后山修煉,偶爾也會去藏經(jīng)閣翻閱典籍。他的平靜與強大,漸漸讓那些議論他的人閉上了嘴。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與周明之間的恩怨,絕不會就此了結(jié)。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