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已褪,天穹如洗,槐江谷的風雪卻未停歇。那場與溫宗煜的終戰(zhàn),雖以趙遠舟以自身為祭、封印大荒妖氣告終,卻留下滿地殘魂與未竟的因果。
白玖跪在雪中,手中緊握著那枚裂開的白澤令碎片,淚水滴落,竟在冰面上灼出細小的孔洞。她低聲呢喃:“你說過,白澤令認主,便能護天下安寧……可為何,護不住你們?”
忽然,碎片泛起微光,一道清冷的聲音自虛空中傳來:“因它認的,從來不是一人,而是‘執(zhí)念’?!?/p>
風雪中,一道白衣身影緩緩走來,眉心一點銀光,正是白澤神女趙婉兒的殘魂。她望著白玖,眼中含悲:“趙遠舟以魂為引,鎮(zhèn)壓妖氣,英磊以身殉陣,護你周全,而你……若繼續(xù)沉溺于悔恨,他們所舍的一切,都將成空?!?/p>
白玖抬頭,聲音顫抖:“我能做什么?他們已魂飛魄散……”
“魂散,未必神滅?!壁w婉兒抬手,白澤令碎片緩緩懸浮,與天邊殘存的月華共鳴,“若有人愿以千年修為為祭,以真心為引,以大夢為橋——他們,便可歸來?!?/p>
話音未落,一道赤影自天外疾馳而至,正是諦聽。它雙目如炬,低吼一聲:“我愿為引,開啟‘歸夢之門’。但需有人,走入那輪回之隙,喚他們歸來。”
白玖毫不猶豫,將手按在白澤令上:“我來?!?/p>
風雪驟停,天地寂靜。一道光門在雪中緩緩開啟,門后是無盡的虛妄與記憶的殘影——那是大夢的深處,是所有未了之愿的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