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結(jié)束回到頤園，已近午夜。
南笙脫下高跟鞋，赤足踩在地板上，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來。不僅僅是身體的勞累，更是精神上持續(xù)緊繃后的倦怠。與蘇晚那不見硝煙的較量，遠(yuǎn)比調(diào)香更耗費(fèi)心神。
傅晏辭似乎也有些反常的沉默。他扯下領(lǐng)帶，隨手扔在沙發(fā)上，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回書房或臥室，而是走到吧臺，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冰球間晃動，折射出冷硬的光澤。
南笙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上樓。
“等等?！?/p>
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一絲酒會后未散的沙啞。
南笙停住腳步，回頭。
傅晏辭端著酒杯，走到她面前。他身形高大，站在樓梯下，幾乎擋住了她所有的光線，投下一片壓迫性的陰影。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氣，混合著他自身清冽的氣息，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今天，”他看著她，目光深邃，像不見底的寒潭，“為什么那么說？”
南笙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他指的是她編造的那個“沾了夜露的竹葉”的細(xì)節(jié)。
“形勢所迫。”她垂下眼簾，語氣平靜，“蘇小姐步步緊逼，我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來反擊，維護(hù)‘傅太太’該有的體面。如果傅總覺得不妥，下次我會注意分寸。”
“分寸？”傅晏辭重復(fù)著這兩個字，嘴角勾起一抹沒什么溫度的弧度，“你確定你把握得??？”
他向前逼近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近得南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熱度和威士忌醇烈的氣息。這種距離已經(jīng)超出了安全的社交范疇，帶著一種危險的侵略性。
南笙下意識地后退一步，腳跟抵在樓梯臺階上，退無可退。
“我不明白傅總的意思。”她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迎上他的目光，但心跳卻不受控制地加速。
“不明白？”傅晏辭俯身，酒杯冰涼的杯壁幾乎碰到她的手臂，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蠱惑般的磁性，“你在我家人面前應(yīng)對自如，在商業(yè)伙伴面前滴水不漏，今天甚至在蘇晚面前……演得幾乎以假亂真?！?/p>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紅的耳根上，那里還戴著那對綠寶石耳釘。
“南笙，你有沒有想過，”他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廓低語，溫?zé)岬臍庀C得她肌膚微顫，“入戲太深，可能會出不來？”
這句話像一根針，精準(zhǔn)地刺破了南笙一直努力維持的平靜外殼。她猛地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絲被冒犯的怒意，但更多的是一種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慌亂。
“傅總多慮了?！彼曇粑⒗?，試圖推開他，手腕卻被他輕輕攥住。
他的手掌滾燙，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掙脫的強(qiáng)勢。
“是嗎？”他凝視著她，眼底翻涌著復(fù)雜難辨的情緒，有審視，有探究，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明晰的、被她的冷靜和聰慧以及此刻難得的慌亂所挑起的征服欲，“那你告訴我，剛才在酒會上，當(dāng)我摟著你的時候，你心跳為什么加快？”
南笙瞳孔微縮，被他話語里的直白和此刻曖昧危險的姿勢攪得心緒大亂。她用力想抽回手，語氣也帶上了鋒芒：“傅總，請自重！我們之間有協(xié)議！”
“協(xié)議……”傅晏辭低笑一聲，那笑聲里帶著幾分自嘲和莫名的煩躁，“對，協(xié)議。互不干涉?！?/p>
他重復(fù)著協(xié)議的內(nèi)容，目光卻依舊牢牢鎖住她，仿佛想從她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臉上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
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兩人之間無聲的角力和逐漸升溫的曖昧氣息。他靠得太近了，近得南笙能數(shù)清他濃密的睫毛，能看清他眼底自己小小的、慌亂的倒影。
她聞到他身上威士忌的味道，也聞到了自己身上那縷為了酒會而特意換上的、略帶侵略性的玫瑰尾調(diào)香。兩種氣息在狹窄的空間里糾纏、碰撞，像他們此刻的關(guān)系，混亂而危險。
就在南笙以為他會做出更逾矩的舉動時，傅晏辭卻突然松開了手，向后退開一步。
仿佛剛才那瞬間的失控，只是她的錯覺。
他仰頭將杯中剩余的酒一飲而盡，喉結(jié)滾動，再看向她時，眼底那些翻涌的情緒已被強(qiáng)行壓下，恢復(fù)了慣有的冷峻和疏離。
“抱歉?！彼曇艋謴?fù)平淡，甚至帶著一絲刻意的冷漠，“我喝多了?！?/p>
說完，他不再看她，轉(zhuǎn)身走向吧臺，重新倒了一杯酒，背影挺拔卻莫名透著一絲孤寂。
南笙站在原地，手腕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滾燙溫度，心臟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她看著他的背影，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怒意涌上心頭，卻又無處發(fā)泄。
他憑什么這樣試探她？憑什么用那種眼神看她？又憑什么在攪亂一池春水后，輕描淡寫地用一句“喝多了”來搪塞？
她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壓下所有翻騰的情緒，轉(zhuǎn)身上樓，腳步又快又急。
回到臥室，她反鎖了門，背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上。
黑暗中，她抱住膝蓋，將發(fā)燙的臉頰埋進(jìn)臂彎。
傅晏辭說得對。
入戲太深，可能會出不來。
而她，似乎正站在失控的臨界點(diǎn)上。無論是這場戲，還是她的心。酒會結(jié)束回到頤園，已近午夜。
南笙脫下高跟鞋，赤足踩在地板上，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來。不僅僅是身體的勞累，更是精神上持續(xù)緊繃后的倦怠。與蘇晚那不見硝煙的較量，遠(yuǎn)比調(diào)香更耗費(fèi)心神。
傅晏辭似乎也有些反常的沉默。他扯下領(lǐng)帶，隨手扔在沙發(fā)上，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回書房或臥室，而是走到吧臺，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冰球間晃動，折射出冷硬的光澤。
南笙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上樓。
“等等?！?/p>
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一絲酒會后未散的沙啞。
南笙停住腳步，回頭。
傅晏辭端著酒杯，走到她面前。他身形高大，站在樓梯下，幾乎擋住了她所有的光線，投下一片壓迫性的陰影。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氣，混合著他自身清冽的氣息，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今天，”他看著她，目光深邃，像不見底的寒潭，“為什么那么說？”
南笙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他指的是她編造的那個“沾了夜露的竹葉”的細(xì)節(jié)。
“形勢所迫?！彼瓜卵酆?，語氣平靜，“蘇小姐步步緊逼，我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來反擊，維護(hù)‘傅太太’該有的體面。如果傅總覺得不妥，下次我會注意分寸。”
“分寸？”傅晏辭重復(fù)著這兩個字，嘴角勾起一抹沒什么溫度的弧度，“你確定你把握得?。俊?/p>
他向前逼近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近得南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熱度和威士忌醇烈的氣息。這種距離已經(jīng)超出了安全的社交范疇，帶著一種危險的侵略性。
南笙下意識地后退一步，腳跟抵在樓梯臺階上，退無可退。
“我不明白傅總的意思?！彼龔?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迎上他的目光，但心跳卻不受控制地加速。
“不明白？”傅晏辭俯身，酒杯冰涼的杯壁幾乎碰到她的手臂，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蠱惑般的磁性，“你在我家人面前應(yīng)對自如，在商業(yè)伙伴面前滴水不漏，今天甚至在蘇晚面前……演得幾乎以假亂真?！?/p>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紅的耳根上，那里還戴著那對綠寶石耳釘。
“南笙，你有沒有想過，”他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廓低語，溫?zé)岬臍庀C得她肌膚微顫，“入戲太深，可能會出不來？”
這句話像一根針，精準(zhǔn)地刺破了南笙一直努力維持的平靜外殼。她猛地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絲被冒犯的怒意，但更多的是一種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慌亂。
“傅總多慮了。”她聲音微冷，試圖推開他，手腕卻被他輕輕攥住。
他的手掌滾燙，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掙脫的強(qiáng)勢。
“是嗎？”他凝視著她，眼底翻涌著復(fù)雜難辨的情緒，有審視，有探究，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明晰的、被她的冷靜和聰慧以及此刻難得的慌亂所挑起的征服欲，“那你告訴我，剛才在酒會上，當(dāng)我摟著你的時候，你心跳為什么加快？”
南笙瞳孔微縮，被他話語里的直白和此刻曖昧危險的姿勢攪得心緒大亂。她用力想抽回手，語氣也帶上了鋒芒：“傅總，請自重！我們之間有協(xié)議！”
“協(xié)議……”傅晏辭低笑一聲，那笑聲里帶著幾分自嘲和莫名的煩躁，“對，協(xié)議。互不干涉?！?/p>
他重復(fù)著協(xié)議的內(nèi)容，目光卻依舊牢牢鎖住她，仿佛想從她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臉上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
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兩人之間無聲的角力和逐漸升溫的曖昧氣息。他靠得太近了，近得南笙能數(shù)清他濃密的睫毛，能看清他眼底自己小小的、慌亂的倒影。
她聞到他身上威士忌的味道，也聞到了自己身上那縷為了酒會而特意換上的、略帶侵略性的玫瑰尾調(diào)香。兩種氣息在狹窄的空間里糾纏、碰撞，像他們此刻的關(guān)系，混亂而危險。
就在南笙以為他會做出更逾矩的舉動時，傅晏辭卻突然松開了手，向后退開一步。
仿佛剛才那瞬間的失控，只是她的錯覺。
他仰頭將杯中剩余的酒一飲而盡，喉結(jié)滾動，再看向她時，眼底那些翻涌的情緒已被強(qiáng)行壓下，恢復(fù)了慣有的冷峻和疏離。
“抱歉?！彼曇艋謴?fù)平淡，甚至帶著一絲刻意的冷漠，“我喝多了。”
說完，他不再看她，轉(zhuǎn)身走向吧臺，重新倒了一杯酒，背影挺拔卻莫名透著一絲孤寂。
南笙站在原地，手腕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滾燙溫度，心臟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她看著他的背影，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怒意涌上心頭，卻又無處發(fā)泄。
他憑什么這樣試探她？憑什么用那種眼神看她？又憑什么在攪亂一池春水后，輕描淡寫地用一句“喝多了”來搪塞？
她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壓下所有翻騰的情緒，轉(zhuǎn)身上樓，腳步又快又急。
回到臥室，她反鎖了門，背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上。
黑暗中，她抱住膝蓋，將發(fā)燙的臉頰埋進(jìn)臂彎。
傅晏辭說得對。
入戲太深，可能會出不來。
而她，似乎正站在失控的臨界點(diǎn)上。無論是這場戲，還是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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