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出征后,京城表面平靜,暗地里卻波濤洶涌。
沈月凝深居簡出,每日只在聽雪樓與凝香院之間往返。她知道,此刻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永寧侯府。...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大軍出征后,京城表面平靜,暗地里卻波濤洶涌。
沈月凝深居簡出,每日只在聽雪樓與凝香院之間往返。她知道,此刻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永寧侯府。
這日午后,她正在聽雪樓查看文謙從前線傳回的信件,錦書匆匆進(jìn)來:“小姐,三皇子府送來請?zhí)?,邀您明日過府賞菊?!?/p>
沈月凝接過燙金請?zhí)?,眉尖微蹙。蕭景恒終于要出手了。
“小姐,要推掉嗎?”錦書擔(dān)憂地問。
“不必。”沈月凝將請?zhí)旁谧郎?,“既然他出招了,我們接著便是。?/p>
次日,沈月凝只帶著錦書前往三皇子府。她特意選了一身藕荷色衣裙,發(fā)間簪著永泰帝賞賜的碧玉七寶玲瓏簪,既不失身份,又不過分招搖。
三皇子府的菊花開得正好,各色名菊爭奇斗艷。蕭景恒穿著一身月白常服,正在菊園中煮茶,見到沈月凝,含笑起身相迎。
“沈小姐肯賞光,真是蓬蓽生輝?!?/p>
“殿下相邀,是臣女的榮幸?!鄙蛟履龔娜菀姸Y。
兩人在菊叢中的石桌旁坐下,蕭景恒親自為她斟茶:“這是今年新貢的云霧茶,沈小姐嘗嘗?!?/p>
沈月凝輕抿一口:“好茶?!?/p>
“茶是好茶,只可惜......”蕭景恒望著滿園菊花,意有所指,“再好的花,也經(jīng)不起風(fēng)雨摧殘?!?/p>
沈月凝放下茶盞:“殿下何出此言?”
“沈小姐可知,昨日西北傳來消息,征西大軍在玉門關(guān)外遭遇伏擊?”蕭景恒緩緩道。
沈月凝心中一震,面上卻不動聲色:“臣女不知?!?/p>
“也是,這等軍國大事,沈小姐一個閨閣女子,不知道也正常?!笔捑昂憧粗?,“不過令兄身為先鋒將軍,想必......”
他故意停頓,觀察著沈月凝的反應(yīng)。
沈月凝指尖微顫,強自鎮(zhèn)定:“兄長既為將領(lǐng),自當(dāng)為國效力,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p>
“好一個馬革裹尸!”蕭景恒撫掌輕笑,“沈小姐果然巾幗不讓須眉。不過......”
他傾身向前,壓低聲音:“若是有人故意讓令兄去送死呢?”
沈月凝猛地抬頭:“殿下這是何意?”
“沈小姐是聰明人,應(yīng)該明白?!笔捑昂惆淹嬷种械牟璞K,“令尊雖是主帥,可副帥是安國公,監(jiān)軍是王公公......這里面的關(guān)系,不用本王多說吧?”
沈月凝心中冰冷。蕭景恒這是在暗示,二皇子一系的人可能會對兄長不利。
“殿下為何要告訴臣女這些?”
“因為本王欣賞沈小姐?!笔捑昂隳抗馍铄?,“不忍看明珠蒙塵,更不忍看忠良之后被人算計?!?/p>
好一個挑撥離間!沈月凝心中冷笑。若非她早就與二皇子達(dá)成協(xié)議,只怕真要被他這番話蠱惑。
“殿下多慮了。”她淡淡道,“安國公與家父是多年至交,王公公也是陛下親信,斷不會做出這等事。”
蕭景恒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笑道:“看來是本王多管閑事了。不過......”
他拍了拍手,一個侍衛(wèi)捧著個木盒上前。
“這是本王的一點心意,望沈小姐收下。”
錦書接過木盒打開,里面是一把精致的匕首,鞘上鑲嵌著七色寶石,華麗非常。
“此匕首名為'流光’,削鐵如泥?!笔捑昂愕溃吧蛐〗銜r常獨自外出,帶著防身也好。”
沈月凝看著匕首,心中警鈴大作。蕭景恒送她利器,絕非好意。
“殿下厚賜,臣女不敢當(dāng)?!?/p>
“沈小姐不必推辭?!笔捑昂阋馕渡铋L地道,“或許有一天,你會用得上它?!?/p>
話已至此,沈月凝只得收下。
從三皇子府出來,她立即吩咐錦書:“讓聽雪樓的人全力打探西北消息,我要知道兄長的確切情況?!?/p>
“是!”
回府后,沈月凝將自己關(guān)在房中,仔細(xì)檢查那把匕首。果然在刀柄處發(fā)現(xiàn)一個極小的暗格,里面藏著一張字條:
「小心身邊的人」
字跡娟秀,似是女子所寫。沈月凝將字條在燭火上燒毀,心中疑云密布。
蕭景恒這出戲,到底意欲何為?
三更時分,窗外傳來輕輕的叩擊聲。沈月凝推開窗,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躍入。
“小姐,西北急報。”黑衣人呈上一封密信,“沈世子確實在玉門關(guān)外遇伏,但已脫險,只受了輕傷?!?/p>
沈月凝快速瀏覽信件,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信是文謙親筆所寫,詳細(xì)描述了遇伏經(jīng)過——沈安率領(lǐng)的前鋒部隊在峽谷中遭遇突厥埋伏,幸虧文謙及時發(fā)現(xiàn)異常,才避免全軍覆沒。
“可知是何人走漏消息?”沈月凝問。
“還在查?!焙谝氯说?,“但文掌柜說,軍中有內(nèi)奸。”
沈月凝沉思片刻:“告訴文謙,重點查監(jiān)軍王公公身邊的人?!?/p>
“是?!?/p>
黑衣人離去后,沈月凝再無睡意。她站在窗前,望著天邊那彎殘月,心中涌起強烈的不安。
蕭景恒的消息竟然比聽雪樓更快,這說明他在軍中的眼線比想象中更深。而那個神秘的示警字條,更是讓人捉摸不透。
“小姐,”錦書輕手輕腳地進(jìn)來,“方才門房說,有人送來了這個?!?/p>
那是一個普通的食盒,里面卻放著一支斷箭,箭桿上刻著一個“安”字——正是沈安慣用的箭!
沈月凝臉色驟變。這是警告,還是威脅?
“送食盒的人呢?”
“已經(jīng)走了。”錦書道,“門房說是個小乞丐送來的,給了幾個銅錢就跑了。”
沈月凝握緊斷箭,眼中寒光閃爍??磥?,有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動手了。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先發(fā)制人!
“備車,”她沉聲道,“去大相國寺?!?/p>
“這么晚了......”
“就是要夜深人靜才好?!鄙蛟履湫?,“有些人,只有在暗處才敢現(xiàn)身?!?/p>
夜色深沉,大相國寺的鐘聲在風(fēng)中飄蕩。一場新的較量,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