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魄蓮終究未能帶來奇跡。

在溫疾秘密安排的老藥師精心調(diào)配下,幾帖試驗性的湯藥被熬制出來。初服時,那冰蓮的凜冽藥效確實能暫時壓制住肺腑間翻騰...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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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古代  Le雙女主  雙女主     

毒噬殘軀

疾骨

雪魄蓮終究未能帶來奇跡。

在溫疾秘密安排的老藥師精心調(diào)配下,幾帖試驗性的湯藥被熬制出來。初服時,那冰蓮的凜冽藥效確實能暫時壓制住肺腑間翻騰的陰寒之毒,讓她得以喘息數(shù)個時辰,甚至能感受到久違的、一絲氣力回歸的錯覺。

但錯覺終究是錯覺。

不過三五日功夫,那毒性仿佛適應(yīng)了雪魄蓮的沖擊,反撲得更加兇猛。每一次壓制后的爆發(fā),都如同積攢了更多的怨氣,啃噬筋脈,侵蝕心脈,帶來的痛楚比以往更甚。溫疾蜷縮在床榻間,冷汗浸透了單薄的中衣,素白的絹帕上咳出的血跡越發(fā)暗沉,甚至隱隱帶著一絲詭異的青黑。

老藥師把脈后,搖頭嘆息:“大人,此毒……已與您肺腑根基糾纏太深,非尋常藥石可解。雪魄蓮性雖寒冽,能克一時,卻如抱薪救火,恐激得毒性愈發(fā)頑固。若再強行用藥,只怕……反而折損大人本就微弱的元氣?!?/p>

溫疾揮退了老藥師,獨自坐在昏暗的室內(nèi),指尖冰涼。她攤開手掌,看著自己蒼白瘦削、幾乎可見青色血管的手,唇邊泛起一絲苦澀的弧度。

果然……還是不行嗎?

真正能祛除這跗骨之蛆的,恐怕只有皇帝手中那唯一一顆真正的解藥??杉幢愕玫侥穷w解藥,根據(jù)她暗中查閱無數(shù)醫(yī)典毒經(jīng)的推測,以這毒素在她體內(nèi)盤踞多年的程度,也絕難根除,必定會留下永久的殘毒,伴隨她一生。

這就是澹臺睿的算計。既要她用盡才智,又要她永遠(yuǎn)無法擺脫控制,直至油盡燈枯。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壓下喉間的腥甜。不能放棄,至少,雪魄蓮證明了世間仍有能克制此毒之物,只是她還未找到正確的方法。而在找到之前,她必須活下去。

澹臺樾凱旋的消息傳回京城,皇帝龍心大悅,下令籌備盛大的迎接儀式。

然而,就在長公主鑾駕即將抵達(dá)京城的頭兩天夜里,溫府再次迎來了不速之客。

這一次,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

三道黑影如同鬼魅,悄無聲息地越過府墻,避開巡邏的護衛(wèi),目標(biāo)明確地直撲溫疾所在的主院書房。他們的動作迅捷、精準(zhǔn),配合默契,與上次那個單打獨斗的刺客截然不同,顯然是受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殺手組織。

溫疾正對著一局殘棋推演,幾乎在對方踏入院落的瞬間便已察覺。她指尖的白玉棋子微微一頓,淺金色的眸子掠過一絲寒芒。

來了。

她沒有呼救,因為知道普通的護衛(wèi)來了也是送死。她只是緩緩放下棋子,執(zhí)起了手邊的折扇。

“砰!”

書房門被一股巨力震開,木屑紛飛。三道寒光如同毒蛇,從不同角度向她襲來,封死了所有退路。

溫疾足尖一點,身形向后飄退,寬大的白袍被凌厲的勁風(fēng)鼓動。手中折扇“唰”地展開,精鋼扇骨在燭光下劃出數(shù)道幽藍(lán)的弧線,精準(zhǔn)地格開兩柄直取她要害的長劍。

“叮?!眱陕暣囗懀鹦撬臑R。

第三柄短刃卻已悄然而至,直刺她后心。

溫疾仿佛背后長眼,腰肢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zhuǎn),折扇回旋,“鐺”地一聲架住短刃。但對方力道極大,震得她手臂發(fā)麻,內(nèi)息一陣翻涌,喉頭立刻涌上腥甜。

她強咽下去,借力向后滑開數(shù)步,與三名刺客拉開距離。

這三人的武功路數(shù)狠辣刁鉆,招招致命,內(nèi)力也遠(yuǎn)在之前那名刺客之上。更讓她心驚的是,他們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只有一片死寂的殺意,如同完成任務(wù)的人形兵器。

是“隱樓”的人?溫疾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劉明的警告,那封指向江南據(jù)點的密信……種種跡象表明,確實有一股神秘勢力在針對她。

“誰派你們來的?”溫疾聲音冷冽,試圖試探。

三名刺客一言不發(fā),再次合圍而上,劍光織成一片死亡之網(wǎng)。

溫疾將折扇舞得密不透風(fēng),身形在方寸之地騰挪閃避,步法精妙絕倫,每每在間不容發(fā)之際避開致命攻擊。她的武功路數(shù)本就以輕靈詭譎見長,配合特制的折扇,短時間內(nèi)竟與三名高手周旋不下。

但她的身體終究是最大的拖累。每一次發(fā)力,每一次內(nèi)息運轉(zhuǎn),都牽動著肺腑間的劇毒。不過交手?jǐn)?shù)十招,她的臉色已蒼白如紙,呼吸也變得急促紊亂,額上滲出細(xì)密的冷汗,動作不可避免地慢了下來。

“嗤!”

一道劍光掠過,雖被她及時避開,卻仍劃破了她的袖袍,在手臂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溫疾悶哼一聲,折扇疾點,逼退正面之?dāng)?,身形急退,撞向身后的書架。她必須想辦法打破這個包圍,否則耗下去,她必死無疑。

她目光掃過書案上的燈燭,心中一動。折扇猛地一揮,一股勁風(fēng)卷向燈臺,燭火搖曳,險些熄滅。趁著刺客視線被干擾的瞬間,她袖中滑出數(shù)枚銀針,并非射向敵人,而是射向書房四角的陰影處。

那里,藏著幾處她早已布置好的小機關(guān)。

“咔噠”幾聲輕響,幾股淡淡的、無色無味的煙霧悄然彌漫開來。

三名刺客動作微微一滯,顯然察覺到了異常,立刻屏住呼吸。但就在這電光火石間的遲疑,給了溫疾機會。

她拼盡全身力氣,折扇合攏,如一道白色閃電,直刺向左側(cè)那名使劍刺客的咽喉!這一擊,匯聚了她殘存的所有內(nèi)力,快、準(zhǔn)、狠!

那刺客沒想到她在如此劣勢下還敢主動出擊,倉促間舉劍格擋。

“鐺!”

折扇與長劍相撞,溫疾虎口崩裂,鮮血直流,而那刺客也被這股狠厲的勁道震得后退半步。

就是現(xiàn)在!

溫疾不顧體內(nèi)翻江倒海的痛楚,身形如鬼魅般從那半步的空隙中閃出,直撲窗口!

另外兩名刺客見狀,立刻追擊,劍風(fēng)凌厲,直襲她背心要害!

溫疾感覺到背后襲來的殺意,知道自己若執(zhí)意破窗,必然會被重創(chuàng)。她猛地回身,折扇再次展開,硬生生接下這兩記重?fù)簦?/p>

“噗——”

巨大的沖擊力讓她再也壓制不住,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體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般向后倒飛,重重撞在墻壁上,然后滑落在地。

她手中的折扇也脫手飛出,落在不遠(yuǎn)處。

三名刺客一步步逼近,劍尖滴著血,殺意凜然。

溫疾靠在墻邊,劇烈地咳嗽著,每一次咳嗽都帶出更多的血沫。她看著逼近的死亡,淺金色的眸子里卻沒有恐懼,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靜。她還有最后一招,代價巨大,但或許能拉上一兩個墊背……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一道緋紅色的身影如同天外流星,毫無征兆地破開屋頂,凌空而下!劍光如匹練,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直取其中一名刺客的后心!

那刺客反應(yīng)極快,回身格擋!

“鏘!”

金鐵交鳴之聲刺耳欲聾。

那緋衣身影借力翻身落地,擋在了溫疾與刺客之間,手中長劍斜指地面,身姿挺拔,英氣逼人,正是本該明日才抵京的澹臺樾!

她風(fēng)塵仆仆,臉上帶著趕路的疲憊,眼神卻銳利如鷹,掃過三名刺客,冷哼一聲:“藏頭露尾的鼠輩,也敢動本宮的人?”

三名刺客顯然沒料到會突然殺出個程咬金,而且武功如此高強。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攻勢再起,目標(biāo)卻變成了澹臺樾。

澹臺樾毫無懼色,長劍一振,迎了上去。她的劍法大開大合,剛猛凌厲,與溫疾的詭譎輕靈截然不同,卻同樣威力驚人。劍光閃爍間,竟以一敵三,絲毫不落下風(fēng)!

溫疾靠在墻邊,看著澹臺樾為她擋下所有攻擊的背影,心中滋味復(fù)雜。她沒想到澹臺樾會提前回京,更沒想到她會在此刻出現(xiàn)。

有了澹臺樾的加入,戰(zhàn)局瞬間扭轉(zhuǎn)。澹臺樾武功本就極高,又是在盛怒之下,劍勢更加兇猛。不過十余招,便有一名刺客被她一劍刺穿肩胛,慘叫著倒地。

另外兩名刺客見勢不妙,虛晃一招,抓起受傷的同伴,毫不猶豫地縱身躍出窗外,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澹臺樾并未追擊,她收劍回鞘,立刻轉(zhuǎn)身蹲到溫疾身邊。

“溫疾!你怎么樣?”她看著溫疾滿身的血跡和蒼白如紙的臉色,眉頭緊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焦急。

溫疾想開口,卻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鮮血不斷從唇角溢出。

澹臺樾二話不說,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碧綠色的“清心護元丹”,塞入溫疾口中,然后運起內(nèi)力,手掌貼在她后心,將一股溫和醇正的內(nèi)力緩緩輸入,助她化開藥力,穩(wěn)定傷勢。

溫疾感受到那股暖流涌入幾乎冰涼的四肢百骸,勉強壓下了翻騰的氣血。她靠在澹臺樾身上,微微喘息著,虛弱地道:“……多謝殿下?!?/p>

“別說話?!卞E_樾語氣強硬,扶著她,讓她靠坐得更舒服些,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書房和地上的血跡,臉色陰沉得可怕,“這些人是誰派來的?武功路數(shù)不像是皇兄的人?!?/p>

溫疾緩過一口氣,搖了搖頭,聲音低微:“不知……但訓(xùn)練有素,應(yīng)是……專業(yè)殺手組織?!?/p>

“隱樓?”澹臺樾立刻想到了這個可能。

“或許?!睖丶矝]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澹臺樾看著她虛弱不堪的樣子,心頭火起,既有對刺客的憤怒,也有對皇帝縱容甚至可能幕后操縱的懷疑,更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心疼。

“我離京才多久,你就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澹臺樾語氣帶著責(zé)備,動作卻依舊輕柔,“若不是我提前收到風(fēng)聲,擔(dān)心京城有變,日夜兼程趕回來,你今晚……”她后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溫疾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是臣……無能?!?/p>

“不是你無能,是敵人太狡猾!”澹臺樾扶著她站起身,“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帶你離開?!?/p>

“不……”溫疾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微弱卻堅定,“我不能離開……府中必有陛下的眼線,若我失蹤,立刻便會引來猜忌……”

澹臺樾一怔,看著溫疾即使在如此虛弱的情況下依舊保持的冷靜和權(quán)衡,心中那股復(fù)雜的情緒更濃。這個人,到底背負(fù)著多少東西,才能在生死關(guān)頭還想著這些?

“那至少先處理傷口,清理此地?!卞E_樾妥協(xié)道,她揚聲喚來自己的心腹暗衛(wèi),吩咐他們立刻處理現(xiàn)場,并找來可靠的醫(yī)師。

很快,書房被迅速清理干凈,仿佛什么都未曾發(fā)生。溫疾也被扶回內(nèi)室,由澹臺樾帶來的醫(yī)師重新包扎了手臂的傷口,處理了內(nèi)傷。

服了藥,又得了澹臺樾內(nèi)力相助,溫疾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但依舊虛弱。

“殿下提前回京,陛下可知曉?”溫疾靠在軟枕上,問道。

“我已派人入宮稟報,只說思念太后,兼之北疆事畢,便快馬加鞭先回來了?!卞E_樾坐在床邊,看著她,“倒是你,這次刺殺絕非偶然。隱樓為何要對你下手?你可知緣由?”

溫疾沉默片刻,搖了搖頭:“不知?!彼荒苷f出隱樓可能在尋找前朝遺孤的猜測,那會暴露她最大的秘密。

澹臺樾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道:“溫疾,你信我嗎?”

溫疾抬眸,對上她認(rèn)真的目光,沒有回答。

澹臺樾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對我仍有戒備。但今晚之事,你也看到了。無論你信不信,我既說了合作,便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彼D了頓,語氣堅定,“隱樓之事,我會繼續(xù)追查。至于皇兄那邊……我也會想辦法周旋。你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好好養(yǎng)傷,活下去?!?/p>

溫疾看著眼前這個明艷張揚、卻又在此刻顯得異??煽康呐樱闹心菆员鸬姆谰€,似乎裂開了一道細(xì)微的縫隙。

“殿下……”她輕聲開口,“雪魄蓮……無效?!?/p>

澹臺樾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被堅定取代:“無效便無效!天下之大,我不信找不到能解你毒的方法!就算真的找不到……”她看著溫疾,一字一句道,“我也會從皇兄手里,把真正的解藥給你奪過來!”

這話說得大膽妄為,近乎叛逆。溫疾的心猛地一跳,淺金色的眸子微微睜大,看著澹臺樾,仿佛第一次真正認(rèn)識她。

“殿下……何至于此?”她喃喃道。

澹臺樾笑了笑,那笑容帶著她特有的恣意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本宮行事,但求問心無愧。我看重的人,自然要護到底。”

她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外面我已加派了人手,不會再讓宵小之輩靠近?!?/p>

說完,她不再停留,轉(zhuǎn)身離去,緋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溫疾獨自躺在床榻上,鼻尖似乎還縈繞著澹臺樾身上那清冽的馨香,以及……那句“我看重的人”。

她閉上眼,體內(nèi)依舊疼痛難忍,前路依舊迷霧重重。但不知為何,那顆在冰封與仇恨中沉寂了太久的心,竟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陌生的暖意。

這暖意,是希望,還是……更深的陷阱?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與澹臺樾的這場“合作”,似乎正在朝著她無法預(yù)料的方向,悄然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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