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diǎn)，宿舍的走廊還殘留著昨夜雨水的潮氣。嚴(yán)浩翔握著門把，輕輕旋開——
嚴(yán)浩翔“小榆，起床啦，再磨蹭就趕不上三小只師兄的彩排了。”
窗簾沒拉嚴(yán)，一縷灰白的光落在女孩臉上。她側(cè)躺著，被子裹到下巴，睫毛像被水沾濕的鴉羽，一動不動。嚴(yán)浩翔蹲到床邊，伸手去拂她額前的碎發(fā)，指尖剛碰到皮膚，就被滾燙的溫度燙得縮回。
嚴(yán)浩翔這姑娘……肯定又瞞著我們偷偷淋雨，真是活該她發(fā)燒。
他轉(zhuǎn)身沖下樓，木板階梯被踩得咚咚響。
嚴(yán)浩翔“馬哥！丁哥！”小榆燒到說胡話了，誰去公司拿藥？”
丁程鑫回頭，目光穿過餐桌，對上賀峻霖還黏著牙膏沫的臉。
丁程鑫“賀兒，你腿快，直接去醫(yī)務(wù)室把退燒藥和冰袋都拿回來，再帶個體溫槍！”
賀峻霖“哦”了一聲，拖鞋都沒換，抓著外套就沖出門。
丁程鑫和馬嘉祺一前一后上樓。臥室里，姜榆的臉燒得通紅，唇瓣干裂，含糊地吐出幾個破碎的音節(jié)
姜榆.宋清榆“……不去……看演唱會……”
馬嘉祺“有什么好賭氣的？身體是自己的，任性也要有個度?！?/p>
丁程鑫“行了，現(xiàn)在不是訓(xùn)人的時候?！?/p>
他單膝跪在床沿，掌心覆在姜榆額頭，像被烙鐵燙到，眉心狠狠一跳。
丁程鑫“三十九度多。小榆，聽得見嗎？我們不去演唱會了，就在家陪你，你先睜眼看看我們。”
女孩睫毛抖了抖，沒睜開，一滴淚卻從眼尾滑下去，悄無聲息滲進(jìn)枕頭。
嚴(yán)浩翔站在門邊，指節(jié)被攥得發(fā)白。他忽然想起昨夜彩排結(jié)束，暴雨傾盆，姜榆一個人站在后門，對著被保安攔下的應(yīng)援車發(fā)呆。那時她沒打傘，他喊她，她卻笑著說“馬上來”，結(jié)果他們先上了車，她不知在后面跟了多久。
嚴(yán)浩翔“我留下來陪她。你們該去彩排的還是得去，師兄的場子不能空?！?/p>
馬嘉祺想說什么，被丁程鑫一個眼神止住。
丁程鑫“賀峻霖拿藥回來前，先用物理降溫?！焙葡?，你去冰箱拿酒精和干凈毛巾；馬嘉祺，給李總打電話，說我們把演出順序往后調(diào)，留兩個空位。”
馬嘉祺抿唇，掏出手機(jī)，指尖在屏幕上一頓，還是撥了出去。
賀峻霖喘著粗氣破門而入時，樓上三人正圍在床邊——嚴(yán)浩翔一手托著姜榆的后頸，一手把酒精棉球擦過她耳后；丁程鑫半抱著她，讓女孩靠在自己肩上；馬嘉祺蹲在另一側(cè)，用一次性注射器往她嘴里喂淡鹽水，動作笨拙卻輕。
退燒藥掰成兩半，順著溫水滑進(jìn)喉嚨。
姜榆.宋清榆“對不起…師兄”
丁程鑫“道什么歉，是我們沒看好你?！?/p>
馬嘉祺等你退燒，再跟你算賬?！?/p>
嚴(yán)浩翔演唱會錄像會給你帶回來，等你好了，我們在家開專場，讓你坐C位?！?/p>
姜榆干裂的唇彎了彎，又沉沉合上眼。
姜榆縮在床頭，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只春卷，只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
賀峻霖“小榆，咱們就一口水、一顆糖，吃完我陪你打三局手游，讓你贏，行不？”
姜榆.宋清榆“不吃”
張真源接過話，聲音軟軟糯糯
張真源或者我唱歌給你聽？新歌demo，只給你一個人，你吃完我就唱
被子里傳出悶悶一聲：“……不要。”
劉耀門牙抵著下唇，忽然把外套一脫，露出T恤背面剛畫好的Q版姜榆——頭頂小皇冠，手持魔法棒。
”
劉耀文“我把你畫成女王了，女王陛下給個面子，就一顆？
姜榆.宋清榆“不要”
馬嘉祺抱臂站在床尾，下頜線越繃越緊。他抬腕看表，距離彩排只剩一小時，火氣蹭地竄上來。
馬嘉祺“姜榆！”別得寸進(jìn)尺。你燒到三十九度六，再不吃，是想讓我們?nèi)w陪你掛點(diǎn)滴？”
被窩里明顯抖了一下，隨后探出半張燒得通紅的小臉。
丁程鑫嘆了口氣，伸手把馬嘉祺往后拽半步
丁程鑫嘉祺，別這么兇?！?/p>
他坐到床沿，背脊擋住馬嘉祺的視線，聲音低而緩
丁程鑫小榆，告訴丁師兄，為什么不肯吃？”
姜榆攥緊被角，指節(jié)發(fā)白，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姜榆.宋清榆“……太苦了，一吃就想吐?！?/p>
丁程鑫“怕苦？你們先出去，留一個人就夠了。”
馬嘉祺“我留下”
丁程鑫“你情緒不穩(wěn)定。”浩翔，你去前臺要一包草莓干、一杯溫蜂蜜水和一次性針管；真源，去生活超市買盒奧利奧，把夾心刮掉磨成粉；賀兒，去廚房找根吸管。
門一關(guān)，丁程鑫把藥片放進(jìn)干凈的紙巾，對折，用玻璃杯底輕輕一碾。
姜榆.宋清榆師兄，你要干嘛？”
丁程鑫“給你做‘特調(diào)’?！彼幏刍鞀W利奧，再裹蜂蜜，最后用草莓干封口，苦味兒一點(diǎn)也跑不出來。”
說話間，嚴(yán)浩翔把材料陸續(xù)遞進(jìn)來。丁程鑫把粉末和刮好的奧利奧碎攪勻，加蜂蜜揉成小丸子，外面再粘一層草莓干屑，搓得圓滾滾，像甜品店最貴的手工軟糖。
丁程鑫“張嘴?！彼皇帜猛枳?，一手拿吸管，吸管里灌的是溫蜂蜜水，“一口丸子，一口水，不許嚼，直接咽?！?/p>
姜榆半信半疑，舌尖剛碰到草莓干，甜味立刻漫開。她眼睛一亮，乖乖含住，就著吸管“咕咚”一聲——丸子順著喉嚨滑下去，苦味被蜂蜜和草莓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丁程鑫“真乖，獎勵再睡半小時，醒來給你帶師兄們的現(xiàn)場錄像?！?/p>
姜榆燒得迷迷糊糊，卻彎了眼，小聲嘟囔
姜榆.宋清榆“……還要一盒草莓干?！?/p>
丁程鑫“成交”
門被推開，馬嘉祺第一個沖進(jìn)來，目光掃過空空的藥蓋，臉色終于緩和。
馬嘉祺“下次再敢不吃，”我就讓造型師給你剪寸頭，省得你臭美?！?/p>
姜榆.宋清榆“你敢剪，我就告訴李總，你上次彩排忘詞?！?/p>
馬嘉祺“嘿——”
馬嘉祺氣笑，抬手作勢要拍，被丁程鑫一把握住手腕。
丁程鑫“走了，讓病人休息?！?/p>
午后，陽光斜斜地切過宿舍廚房。灶臺上的藥罐“咕嘟”冒著苦霧，姜榆捏著鼻子，把第二碗褐色液體往洗碗池里一潑——嘩——”藥汁順著漩渦消失，她剛松一口氣，背后傳來一道涼颼颼的聲音
馬嘉祺“姜榆，本事見長啊，竟然敢背著我們偷偷倒藥？”
姜榆整個人炸毛，回頭就看見馬嘉祺倚在門框，雙臂環(huán)胸，眼尾瞇成一條危險的線。他手里還拎著一袋剛買回來的草莓干，袋子被捏得“沙沙”響。
姜榆.宋清榆“師兄，你聽我解釋”
馬嘉祺“解釋什么？解釋你浪費(fèi)醫(yī)療資源？還是解釋你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嚴(yán)浩翔的聲音從樓梯口飄過來，看熱鬧不嫌事大
嚴(yán)浩翔也就馬哥能治得了姜榆?！?/p>
馬嘉祺“把門關(guān)上，今天誰求情一起抄歌詞。”
“得嘞！”嚴(yán)浩翔“啪”地合上廚房門，順帶反鎖，隔著玻璃沖姜榆做了個“自求多?！钡目谛汀?/p>
姜榆步步后退，背脊抵到洗手臺，退無可退。馬嘉祺伸手，拎住她耳朵——沒用力，卻足夠讓她踮腳。
姜榆.宋清榆“哎疼疼疼——”
馬嘉祺“疼？藥苦還是耳朵疼？”
姜榆.宋清榆“藥苦”
馬嘉祺“苦就能倒？”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燒到四十度？丁程鑫陪你到凌晨三點(diǎn)，賀峻霖把公司醫(yī)務(wù)室?guī)齑娑及峥樟?，你就這么報答？”
姜榆被拎得歪頭，視線剛好落在他鎖骨上，那里有一小道指甲撓出的紅痕——是她昨晚迷糊時抓的。
姜榆.宋清榆“對不起，師兄”
馬嘉祺松開她耳朵，改去端灶臺上保溫的第三碗藥
馬嘉祺“對不起值幾個錢？”自己喝，還是我喂？”
姜榆.宋清榆“能不能……再給我一顆草莓干墊底？”
馬嘉祺“不能，一口氣，喝完才準(zhǔn)吃糖。
藥汁見底，她整張臉皺成苦瓜，張嘴就要吐。馬嘉祺眼疾手快，把一顆草莓干拍進(jìn)她嘴里，順手捂住她唇。
馬嘉祺“敢吐出來試試？”
姜榆含著草莓干，眼淚汪汪地抬頭，含混不清地嘟囔
姜榆.宋清榆“臭馬嘉祺……”
馬嘉祺“嗯？“再說一遍？”
姜榆.宋清榆“……臭師兄?！?/p>
馬嘉祺被她氣笑，伸手去揉她發(fā)頂，把原本就亂的頭發(fā)揉得更炸
馬嘉祺再倒一次藥，我就把你演唱會門票全送黃牛，讓你聽墻角。”
姜榆.宋清榆不要，我喝我喝，我喝到痊愈！”
馬嘉祺“這還差不多，下次再耍花樣，耳朵給你擰成麻花?！?/p>
廚房門外，嚴(yán)浩翔、丁程鑫、賀峻霖排排坐，透過玻璃看戲。嚴(yán)浩翔小聲嗶嗶
嚴(yán)浩翔馬哥訓(xùn)人像訓(xùn)女朋友?！?/p>
丁程鑫拿歌詞本拍他后腦
丁程鑫“噓——想抄詞是不是？”
屋里，姜榆含著第二顆草莓干，苦盡甘來，偷偷抬眼瞄馬嘉祺。
練習(xí)室鏡子被擦得锃亮，宋亞軒盤腿坐在音箱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晃腿
宋亞軒馬哥是有很多辦法治姜榆的?！?/p>
劉耀文正壓腿，聞言“噗”地笑出聲，一拍把桿
劉耀文“不然你以為為什么姜榆見了他像老鼠見貓？”
姜榆抱著保溫杯蹲角落，腮幫子還鼓著沒咽下的草莓干，聲音含含糊糊
姜榆.宋清榆“我才不怕他呢，我只是……好女不跟男斗?！?/p>
“哦——”眾人拉長音，明顯不信。
姜榆.宋清榆“我這就去找王俊凱師兄告狀！讓師兄收拾他！”
嚴(yán)浩翔“你要把家事鬧到師兄演唱會后臺？馬哥會把你拎回來做深蹲的。”
姜榆.宋清榆“他敢”
——半小時后，TFBOYS演唱會后臺。
王俊凱剛換完妝，黑發(fā)微卷，抬頭就看見姜榆扒在門邊，探頭探腦像只做賊的小貓。
王俊凱“小榆？”怎么啦？”
姜榆拖長調(diào)子，小跑過去，一把抱住王俊凱胳膊，開始沉浸式控訴，
姜榆.宋清榆“師兄，“馬嘉祺他欺負(fù)我！揪我耳朵、逼我喝苦藥、還威脅把我門票送黃牛！”
王俊凱“嘶”了一聲，配合地?cái)[出“師兄撐你”的表情，剛要開口，休息室門被推開——馬嘉祺倚在門框，手指勾著車鑰匙，沖王俊凱抬了抬下巴
馬嘉祺師兄，別聽她胡扯。她倒藥證據(jù)確鑿，我那是合理管教?！?/p>
姜榆.宋清榆“師兄你看他！還囂張！”
王俊凱嗯……家事我一般不插手?！?/p>
姜榆.宋清榆“師兄，你可是我親師兄！”
王俊凱把胳膊從她懷里抽出來，順手從桌上拿了杯溫奶茶塞給她
王俊凱“親師兄也要講道理?！毕葔|墊肚子，別低血糖。至于馬嘉祺——”阿祺，過來?！?/p>
馬嘉祺聽話地走近兩步。王俊凱壓低聲音：
王俊凱女孩子要哄，別總拎耳朵，留印子粉絲會截圖。”
馬嘉祺“嗯”了一聲，抬眼瞥向姜榆，目光里寫著“回去再算賬”。
姜榆.宋清榆“聽到?jīng)]有？師兄讓你哄我！”
王俊凱“行了，別得寸進(jìn)尺。今晚我們要聯(lián)排，你要不要上臺當(dāng)嘉賓？”
姜榆.宋清榆“要”
王俊凱“那得先吃藥。我聽說你退燒才退到三七度八，舞臺燈一烤容易暈。
姜榆.宋清榆“……那我還是回家吃藥吧。”
馬嘉祺適時伸手，拎住她后衣領(lǐng)，跟王俊凱點(diǎn)頭
馬嘉祺人我?guī)ё吡耍瑤熜中量??！?/p>
姜榆.宋清榆“欸欸欸——師兄救我！”
王俊凱“回家要乖，下次演出帶你?！?/p>
——回公司的保姆車上。姜榆抱著空奶茶杯，縮在座椅最角落，小聲嗶嗶
姜榆.宋清榆“臭師兄，就會找外援。”
馬嘉祺把保溫杯遞給她，里面是新沖的退燒顆粒
馬嘉祺“外援也救不了你，把藥喝了。
姜榆.宋清榆“我已經(jīng)喝過三次了！”
馬嘉祺語氣淡淡，卻打開一顆新口味的草莓軟糖
馬嘉祺“再補(bǔ)一次鞏固?！昂韧赀@個給你?！?/p>
姜榆盯著糖兩秒，敗下陣來，捧起保溫杯“咕咚咕咚”?？嗟谬b牙咧嘴間，她聽見馬嘉祺低笑
馬嘉祺不是不怕我？找王俊凱師兄也沒用?！?/p>
姜榆把空杯塞回他手里，一把搶過軟糖，含糊放狠話
姜榆.宋清榆“哼，那我下次找王源師兄！”
馬嘉祺替她系好安全帶，順手揉了把她頭頂
馬嘉祺“找千璽師兄也沒用。“乖乖吃藥，乖乖長大，別讓我操心?！?/p>
姜榆.宋清榆【“算了，看在草莓軟糖的面子上，下次……就少倒半碗藥吧?！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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