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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雙靈逐光遇螢澤

魂尋:輪回里相擁

宇宙的畫布永遠(yuǎn)鋪展著無人能窮盡的遼闊。暗紫色的深空里,星際塵埃如細(xì)碎的銀砂緩慢漂流,偶爾有脈沖星的光束像被遺忘的燈塔,在億萬年的時光里重復(fù)著單調(diào)的閃爍。獨孤靈與秦魂瀾就在這無垠之中各自游蕩,他們沒有實體,更像兩縷凝聚的星光 —— 獨孤靈的光影泛著淡紫的瑩潤,仿佛裹著一層從紫微星系借來的柔光;秦魂瀾則帶著玄黃的沉穩(wěn),能量波動間總透著幾分與玄黃星系相似的神圣厚重。他們并非刻意巡視,只是自盤古創(chuàng)世時凝聚成靈體起,便習(xí)慣了在星河間穿梭,看星系誕生、恒星燃盡,卻始終沒遇到過第二個能與之對話的存在。

這一日,獨孤靈的光影掠過一片彌漫著暖紅的星域,丹霞星系的輪廓在她眼前緩緩展開。那不是尋常星云的朦朧,而是如地球古畫里最濃艷的丹霞地貌被搬入了宇宙 —— 最外圍是淺緋色的星塵,像被風(fēng)吹散的胭脂,往里漸變成熾熱的橘紅,其間纏繞著金絲般的亮線,那是高速運動的星團在星云里劃出的軌跡。星云正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緩慢旋轉(zhuǎn),邊緣的星塵顆粒偶爾碰撞,迸發(fā)出轉(zhuǎn)瞬即逝的藍(lán)白色火花。獨孤靈停下腳步,伸出指尖般的光縷觸碰那些星塵,涼意順著能量體蔓延開來,她能清晰感受到星云中氫原子與氦原子的搏動,像一片沉睡的星海正在呼吸。“若有誰能與我一同看這景象就好了?!?她輕聲呢喃,聲音帶著星塵摩擦般的微啞,卻只引來深空更濃重的寂靜。

與此同時,千萬光年外的青龍星系,秦魂瀾正凝視著一條橫貫星域的青色旋臂。那旋臂并非規(guī)整的圓弧,而是像一條蟄伏的巨龍:靠近核心的部分粗壯厚重,青色中摻著暗藍(lán)的星點,如同龍鱗般密密麻麻;往外圍延伸時逐漸纖細(xì),末端微微上揚,仿佛龍尾輕擺;而旋臂的開端,一團致密的白色星團構(gòu)成了龍首的輪廓,幾顆明亮的藍(lán)巨星便是龍的眼眸,正散發(fā)著凜冽的光。秦魂瀾繞著 “龍身” 緩緩飛行,能感受到旋臂深處傳來的引力脈動,那是星系自轉(zhuǎn)產(chǎn)生的力量,帶著古老而磅礴的氣息。他想起幾十億年前曾見過另一條類似的旋臂,可惜后來那旋臂在一次星系碰撞中碎裂,如今只剩一片混亂的星塵。“又只剩我一個人看這些了。” 他抬手想去觸碰 “龍鱗” 般的星點,指尖的玄黃光芒卻只穿過了虛無,連一絲回音都沒有。

獨孤靈的旅程仍在繼續(xù),當(dāng)她抵達紫微星系邊緣時,一束紫色光芒突然映入眼簾。那光芒并非來自某顆恒星,而是從星系核心緩緩溢出,像一匹被鋪開的紫色絲綢,溫柔地籠罩著核心區(qū)域。光芒不刺眼,反而帶著恰到好處的溫暖,淺紫、深紫、靛紫在其中交織漸變,偶爾有細(xì)碎的星塵被光芒裹住,像綴在絲綢上的銀粒。獨孤靈靠近核心,發(fā)現(xiàn)光芒源自一顆緩慢旋轉(zhuǎn)的白矮星,白矮星周圍環(huán)繞著一圈冰晶狀的星環(huán),紫色光芒正是星環(huán)反射的星光。她將自己的淡紫光影融入那束光芒,瞬間感受到一種久違的暖意 —— 不同于恒星的熾熱,而是像被一層薄紗包裹的溫柔。可這份溫暖很快消散,當(dāng)她退出光芒范圍,深空的寒冷再次裹住她,孤獨感像潮水般涌來:這宇宙里有千萬種光芒,卻沒有一束能為她停留。

秦魂瀾則在追逐一束來自 500 萬光年外的玄黃色光芒。那光芒穿越了層層星際塵埃,抵達他眼前時已有些微弱,卻依舊帶著不容忽視的神圣感。玄黃色不像紫微星系的紫色那般柔和,反而像一塊被打磨過的古老玉石,色澤溫潤卻堅定,光芒中似乎還殘留著創(chuàng)世初期的余溫。秦魂瀾順著光芒的方向眺望,能隱約看到玄黃星系的輪廓 —— 那是一個橢圓星系,核心處的星團密集得像一塊發(fā)光的琥珀。他試著將自己的玄黃能量與光芒對接,瞬間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悸動,那是與他靈體本源相似的氣息,仿佛來自盤古創(chuàng)世時的余韻。可光芒終究太過遙遠(yuǎn),他的能量剛觸碰到光芒的邊緣,便被星際風(fēng)打散,只留下指尖淡淡的余溫,提醒他這份 “共鳴” 不過是轉(zhuǎn)瞬即逝的錯覺。

就在獨孤靈為紫微星系的光芒嘆息時,一只通體赤紅的巨鳥突然出現(xiàn)在她前方 —— 那是朱雀星系。巨鳥的形態(tài)由星云凝聚而成,翅膀展開足有上千光年,每一根 “羽毛” 都是一條纖細(xì)的紅色星帶,星帶中點綴著橙紅色的恒星,像羽毛上的斑紋。巨鳥的眼睛最為奪目,那是兩顆藍(lán)白色的主序星,光芒熾熱卻不灼人,正緩慢地閃爍著,仿佛巨鳥在呼吸;而它的左右翅膀根部,各嵌著一顆更大的橙紅色恒星,如同翅膀的重心,支撐著整個星系的形態(tài)。獨孤靈繞著巨鳥飛了一圈,看著星塵從 “羽翼” 間緩緩落下,偶爾有恒星爆發(fā)的光芒從 “羽毛” 縫隙中透出,像巨鳥抖落的火花。她停在巨鳥的 “喙” 前,那是一團稀薄的紅色星云,能看到里面正有新的恒星在孕育。“你也在這里獨自存在了很久嗎?” 她問巨鳥,卻只聽到星云緩慢旋轉(zhuǎn)的微弱聲響。

幾乎是同一時刻,秦魂瀾在一片靜謐的星域遇到了玄武星系。那是一只蜷縮的巨龜,龜殼呈現(xiàn)出一種奇妙的 “五彩斑斕的黑”—— 在不同角度的星光下,龜殼會反射出暗紫、墨綠、鎏金的光澤,那是因為龜殼由多層不同成分的星云疊加而成,每層星云都有獨特的色彩。龜殼上的紋路清晰可見,那是星云間的裂縫,裂縫里藏著新生的恒星,像龜殼上的斑點;而龜身則是一團潔白明亮的星團,星團密度極高,散發(fā)著柔和的白光,仿佛玉石般溫潤。秦魂瀾落在巨龜?shù)?“背甲” 上,能感受到星云的柔軟與厚重,他用指尖敲了敲龜殼,傳來一陣低沉的共鳴,像宇宙深處的回響。巨龜似乎察覺到他的存在,緩慢地調(diào)整了一下姿態(tài),龜殼上的星云隨之輕輕波動。秦魂瀾看著巨龜逐漸向深空漂去,心里的孤獨又深了一層:連星系都有自己的形態(tài),而他卻只能在星河間無目的地游蕩。

“已經(jīng)幾十億年了啊。” 獨孤靈坐在一顆死去恒星的殘骸上,看著遠(yuǎn)處星系的光芒逐漸變暗。幾十億年間,她看過超新星爆發(fā)時的絢爛,那光芒能照亮整片星域,卻只持續(xù)短短幾天;她見過星云坍縮成恒星的過程,從一團混亂的星塵到一顆穩(wěn)定發(fā)光的星體,需要幾百萬年,可她卻只能獨自見證;她甚至遇到過一顆有簡單生命的行星,可那些生命連意識都沒有,更別說與她交流。秦魂瀾此時正站在一片星際塵埃帶中,塵埃粘在他的玄黃光影上,像一層薄紗。他想起很久以前,曾以為宇宙中會有其他靈體,于是朝著不同的星系飛去,可飛過了無數(shù)星域,只遇到過死寂的行星和燃燒的恒星?!坝钪嫒绱酥?,卻只有我們在這里游蕩。” 兩人的心聲仿佛在深空里交匯,“孤獨,從來就不是一時興起,永遠(yuǎn)都是積少成多;孤獨,剛一開始,從來就不會變成習(xí)慣?!?獨孤靈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秦魂瀾的嘆息則讓周圍的星塵都微微震動。

或許是命運的指引,或許是靈體間的默契,當(dāng)獨孤靈的淡紫光影靠近銀河系時,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玄黃 —— 秦魂瀾正站在銀河系的銀盤邊緣,凝視著這片銀色的星海。銀河系的恒星密集區(qū)域像一條奔騰的銀色河流,從核心一直延伸到邊緣,星群密集得像河中的浪花,偶爾有暗黑色的星云像河中的礁石,擋住部分星光。這條 “銀漢” 比他們見過的任何星系都要溫暖,銀色的光芒柔和地包裹著整個星系,連星際塵埃都染上了一層銀輝?!鞍懀俊?獨孤靈試探著喊了一聲,秦魂瀾猛地回頭,玄黃光影瞬間亮了幾分:“阿靈?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是幾十億年來,他們第一次在同一星域相遇,兩人的光芒輕輕碰撞,激起細(xì)碎的星光。

他們沿著銀漢緩慢飛行,目光不約而同地被一顆恒星吸引 —— 那是太陽,一顆中等質(zhì)量的黃矮星,光芒溫暖而穩(wěn)定,不像藍(lán)巨星那般熾熱,也不像紅巨星那般昏暗。太陽周圍環(huán)繞著八顆行星,其中一顆藍(lán)色的行星格外顯眼,可真正吸引他們的,是太陽軌道外側(cè)的一顆行星 —— 它不大不小,表面覆蓋著全是液態(tài)水,在太陽的照射下泛著淡藍(lán)色的波光,像一顆被水包裹的寶石?!斑@里有生命的跡象?!?獨孤靈突然停下,淡紫光影微微顫抖,她能清晰感受到從那顆行星傳來的微弱波動,那是有機分子在水中振動的信號,雖然微弱,卻真實存在。秦魂瀾也湊近感受,玄黃能量體隨之波動:“沒錯,是生命的氣息,而且是正在孕育的原始生命?!?兩人的聲音里都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這是幾十億年來,他們第一次感受到除了彼此之外的 “活物” 氣息。

他們給這顆行星取名 “螢澤星”?!澳憧此谏羁罩校拖褚稽c微弱的光,不顯眼,卻很溫柔。” 獨孤靈指著行星說,淡紫光影映在水面上,泛起細(xì)碎的漣漪;“而且它全是水澤,正好適合原始生命生長?!?秦魂瀾補充道,玄黃光芒落在水面,讓水波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輝。可當(dāng)他們仔細(xì)觀察時,獨孤靈卻皺起了眉 —— 螢澤星表面全是液態(tài)水,沒有陸地,也沒有大氣層,只有太陽的光芒偶爾能穿透水面,照亮淺層的水域?!鞍懀遣皇俏覀兊母杏X出了問題???” 她的光影暗了幾分,“你看它連陸地都沒有,大氣層也稀薄得幾乎沒有,怎么可能孕育生命呢?”

秦魂瀾飛到她身邊,玄黃光芒輕輕包裹住她的淡紫光影:“阿靈,別喪。我們從盤古創(chuàng)世時就存在,對生命的感應(yīng)從來不會錯?!?他看向螢澤星表面的水波,“也許它還需要一點助力,比如一個能穩(wěn)定它環(huán)境的衛(wèi)星?!?獨孤靈抬起頭,眼中的光芒重新亮了起來:“你是說,我們用能力給它創(chuàng)造一顆衛(wèi)星?” 秦魂瀾點頭,玄黃能量開始在螢澤星周圍匯聚:“沒錯,一顆能調(diào)節(jié)它自轉(zhuǎn)、穩(wěn)定它引力的衛(wèi)星,說不定還能幫助它形成大氣層?!?/p>

兩人并肩站在螢澤星的軌道上,開始調(diào)動自己的靈體能量。獨孤靈的淡紫光芒率先擴散開來,像一張大網(wǎng),將周圍的星際塵埃、巖石碎片和冰晶顆粒都吸引過來;秦魂瀾則用玄黃能量包裹住這些物質(zhì),慢慢壓縮、塑形 —— 先凝聚出一個核心,再讓塵埃和巖石圍繞核心旋轉(zhuǎn),逐漸形成一個球體。過程并不容易,有幾次巖石碎片因為引力不穩(wěn)要散開,秦魂瀾立刻用玄黃能量加固;還有一次冰晶顆粒太多,讓球體表面過于寒冷,獨孤靈便注入一絲溫暖的能量,融化部分冰晶,形成了小小的水洼。

幾個時辰后,一顆直徑約三千公里的小天體終于成型。它表面覆蓋著灰色的巖石,巖石間點綴著淡藍(lán)色的水洼,還有少量的冰晶凝結(jié)在兩極,遠(yuǎn)遠(yuǎn)看去,像一顆鑲嵌著藍(lán)寶石的灰色寶石?!熬徒兴疂射尽??!?獨孤靈輕聲說,“‘渚’是水中小洲,正好呼應(yīng)螢澤星的‘澤’,也像它一樣,是螢澤星身邊的一片小洲嶼。” 秦魂瀾點頭,玄黃能量輕輕推動澤渚,讓它朝著螢澤星的引力范圍飛去。

澤渚進入螢澤星的引力圈后,開始緩慢地調(diào)整軌道 —— 起初有些晃動,偶爾會偏離方向,獨孤靈便用淡紫能量輕輕修正;秦魂瀾則穩(wěn)定澤渚的自轉(zhuǎn),讓它始終以同一面朝向螢澤星。漸漸地,澤渚的軌道越來越穩(wěn)定,開始沿著固定的軌跡繞螢澤星旋轉(zhuǎn),成為了它唯一的衛(wèi)星。當(dāng)澤渚的影子第一次落在螢澤星的水面上時,獨孤靈和秦魂瀾都停下了動作,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 水面上的影子隨著澤渚的移動緩緩劃過,激起的水波帶著微弱的能量,仿佛在回應(yīng)著這顆新生的衛(wèi)星。

“說不定過個幾億年,螢澤星上真的會誕生出智慧生命?!?獨孤靈輕聲說,淡紫光影靠在秦魂瀾的玄黃光影旁。秦魂瀾點頭,眼中帶著期待:“到時候,我們再來這里看看,也許那時候,我們就不再是宇宙中僅有的兩個靈體了?!?深空依舊寂靜,可這一次,他們的身邊有了彼此,還有一顆正在孕育生命的行星,和一顆名為澤渚的衛(wèi)星,孤獨感似乎也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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