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地,四人將蘇新皓護(hù)送到尚書府的帳篷里,臉色一個比一個凝重。
“那支箭絕對是沖著蘇蘇來的?!弊蠛綁旱吐曇?,手中仍攥著那枚玉佩,“角度刁鉆,若非朱志鑫反應(yīng)快...”
朱志鑫眉頭緊鎖,輕輕拍了拍還在微微發(fā)抖的蘇新皓:“沒事了,有我們在?!?/p>
張極一拳砸在桌上,茶具震得哐當(dāng)作響:“讓我知道是誰干的,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張澤禹難得收起笑臉,仔細(xì)檢查著那枚玉佩:“這玉佩質(zhì)地普通,京城任何一家玉器店都能買到。但你們看這繩結(jié),”他指著系玉佩的紅色絲繩,“打結(jié)方式特別,像是軍中常用的系法?!?/p>
四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若是軍中的人,事情就復(fù)雜了。
蘇新皓這時終于緩過神來,小聲道:“也許...只是意外?圍獵場上流箭也是常有的...”
四人同時看向他,眼神里寫著“你太天真了”。
朱志鑫嘆口氣,坐到蘇新皓身邊:“流箭不會瞄準(zhǔn)人的心口,蘇蘇。那絕對是故意的。”
帳篷外忽然傳來喧嘩聲,一名侍衛(wèi)在門外通報:“蘇公子,皇上有請?!?/p>
五人俱是一驚。皇上為何突然召見蘇新皓?
“我陪你一起去。”四人異口同聲。
御帳內(nèi),皇上正與幾位重臣談笑風(fēng)生。見蘇新皓進(jìn)來,皇上眼睛一亮:“這就是蘇尚書家的小公子?果然名不虛傳,俊俏得緊。”
蘇新皓恭敬行禮,身后四人如影隨形。
皇上笑道:“怎么,你們四個護(hù)衛(wèi)似的跟著,怕朕吃了蘇公子不成?”
朱志鑫上前一步:“回皇上,方才圍場中有流箭險些傷及新皓,臣等心有余悸,故不敢大意?!?/p>
皇上聞言收斂笑容:“有這等事?可曾受傷?”
左航拿出那枚玉佩:“回皇上,兇手未能擒獲,只留下這個。張澤禹發(fā)現(xiàn)繩結(jié)似軍中系法?!?/p>
皇上接過玉佩仔細(xì)查看,面色漸沉:“朕會命人嚴(yán)查此事。”說著又看向蘇新皓,“既受驚嚇,早些回府休息吧。朕賜你御用安神香一盒,壓壓驚?!?/p>
退出御帳后,五人心情更加沉重。連皇上都看出事態(tài)嚴(yán)重,此事絕不簡單。
回府的馬車上,蘇新皓靠在軟墊上,終于忍不住問:“你們說...為什么會有人要?dú)⑽??我從未與人結(jié)怨啊?!?/p>
四人沉默片刻。朱志鑫先開口:“或許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蘇尚書?!?/p>
左航點(diǎn)頭:“蘇尚書近來在朝中力主改革軍制,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p>
張極冷哼:“用這種下作手段,想必是狗急跳墻了?!?/p>
張澤禹拍拍蘇新皓的肩:“不管為什么,有我們在,誰也別想動你一根汗毛?!?/p>
蘇新皓看著四人堅定的眼神,心中一暖,終于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謝謝你們?!?/p>
回到尚書府,蘇尚書早已得知消息,急得在廳中來回踱步。見兒子安然歸來,這才松了口氣。
“從今日起,加派護(hù)衛(wèi),皓兒沒有允許不得出府!”蘇尚書下令道,又對四人拱手,“還要勞煩四位賢侄多來看顧皓兒。”
四人自然滿口答應(yīng)——這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尚書府成了四人的第二個家。美其名曰“保護(hù)蘇蘇”,實則爭風(fēng)吃醋變本加厲。
這日,朱志鑫帶來一本珍稀棋譜,要與蘇新皓對弈。兩人正在亭中下棋,左航就抱著琴來了。
“下棋多無趣,蘇蘇,我新譜了首曲子,彈給你聽?”左航說著就在一旁坐下,自顧自彈奏起來。
琴聲悠揚(yáng),但完全擾亂了蘇新皓下棋的思緒。朱志鑫額角跳了跳:“左航,你能安靜會兒嗎?”
左航挑眉:“棋下得不好就別怪琴聲吵啊朱公子?!?/p>
這時張極提著食盒來了:“蘇蘇,嘗嘗新做的桂花糕...你們怎么又開始了?”看到亭中情景,他立刻明白過來,干脆打開食盒,“先吃點(diǎn)東西,別理他們。”
張澤禹最后趕到,手里拿著風(fēng)箏:“蘇蘇,今天風(fēng)好,我們?nèi)シ?..哦,又全員到齊了啊。”他眨眨眼,干脆加入戰(zhàn)局,“不如比賽放風(fēng)箏?誰的風(fēng)飛得高,蘇蘇今天就陪誰玩?!?/p>
蘇新皓被四人吵得頭疼,終于爆發(fā):“你們都給我安靜!”
四人立刻噤聲,眼巴巴地看著他。
蘇新皓扶額:“我知道你們擔(dān)心我,但能不能別像看犯人一樣看著我?還有,你們這樣吵來吵去,我頭都大了。”
四人面面相覷,終于意識到他們的“保護(hù)”反而成了蘇新皓的負(fù)擔(dān)。
最后還是朱志鑫先開口:“蘇蘇說得對,是我們考慮不周。”他看向另外三人,“我們得有個計劃,既保護(hù)蘇蘇,又不讓他感到拘束。”
經(jīng)過一番“激烈而友好”的協(xié)商,四人終于達(dá)成共識:輪流陪伴蘇新皓,每人一天,不得干擾他人的“值班時間”。
于是,蘇新皓的生活變得...更有規(guī)律了。
周一朱志鑫日:讀書下棋,溫文儒雅。 周二左航日:彈琴作畫,風(fēng)雅倜儻。 周三張極日:練武健身,英氣逼人。 周四張澤禹日:游玩嬉戲,輕松愉快。 周五...集體日: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這樣的安排居然真的奏效了。蘇新皓不再感到被過度保護(hù),反而享受著四人各具特色的陪伴。而四人也在“單日獨(dú)處”中有了更多與蘇新皓增進(jìn)感情的機(jī)會。
然而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新的線索就出現(xiàn)了。
這日是張澤禹值班,他帶蘇新皓在府中花園散步,忽然指著池塘邊:“蘇蘇你看,那是不是前日皇上賞你的御香?”
蘇新皓順著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個打開的香盒倒在池塘邊,里面的香粒灑了一地。
“奇怪,我明明放在房中的...”蘇新皓皺眉。
張澤禹警惕起來,小心地?fù)炱鹣愫袡z查,臉色突然一變:“這香被換過了!”
經(jīng)過太醫(yī)查驗,那盒中的根本不是安神香,而是摻雜了劇毒的迷香,一旦點(diǎn)燃,后果不堪設(shè)想。
消息傳出,四人立刻齊聚尚書府。
“對方能潛入蘇蘇房間調(diào)換御賜之物,絕非普通人?!敝熘决蚊嫔?。
左航沉吟:“皇上賞賜的物件都有人專門記錄,對方如何得知并精準(zhǔn)調(diào)換?”
張極一拳砸在墻上:“府中有內(nèi)鬼!”
一直沉默的蘇新皓忽然開口:“我想起來了...前日皇上賞賜時,除了你們和父親,還有一個人在場?!?/p>
四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他。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