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喻安驚恐的從床上坐起。
每天早上起來都要去教官的辦公室。
去晚了就要挨打,懲罰。
他迅速下床,可當(dāng)看到周圍的場景,他才意識到他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
明明房間那么熟悉,但他卻感覺到陌生。
喻安從床上下來,渾渾噩噩的往外走,路過客廳發(fā)現(xiàn)平時沒進(jìn)過廚房的人在做飯。
霍擎晏難得的在廚房,以為他還沒有醒。
他毫無感情的看著那抹身影,陰影揮之不去,他現(xiàn)在只想逃離,越遠(yuǎn)越好,最好是死掉。
喻安走到玄關(guān)處打開門出去,只有外面的空氣才會讓他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天可真冷啊…
喻安漫無目地的走在路上,不知道走了多久,竟然走到了當(dāng)初小時候喻到霍擎晏的公園。
公園和記憶里的一樣,什么都沒變。
而面前的小湖上還有幾只鴨子在上面游泳。
他坐在一處長椅上,陽光照在身上,他抬頭伸出手遮住。
“好巧?!?/p>
手突然被握住,一張俊美非凡的臉,由上而下的俯視他,和他對視。
陌生的觸碰一樣讓他發(fā)抖害怕。
喻安驚慌失措的抽回手,瞬間站起身要離開,沒注意腳下猛的摔在地上。
膝蓋和手肘磕在鵝卵石上,但他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迅速爬起。
溫致寒?dāng)Q起秀氣的眉頭,往后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
“你別害怕,我不靠近?!?/p>
喻安為自己感覺到悲催,從那里出來后,他沒辦法和任何人靠太近,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眼淚從眼角滑落,雙眼通紅,無助的捂頭不想接觸任何人。
他的人生已經(jīng)毀了…
溫致寒怕刺激到他,而他剛好是醫(yī)生,聲音輕柔的安慰讓他深呼吸。
“喻安,我不是那些傷害你的人?!?/p>
“我是醫(yī)生,不是壞人?!?/p>
“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他們?!?/p>
錯的是他們…
他對霍擎晏那么好,得到的是什么。
得到了恨意,得到了折磨。
還有那所看守所,看守所那些人都該死,里面關(guān)了那么多和他一樣的人。
溫致寒看他發(fā)愣穩(wěn)定住,緩緩一步一步靠近他,看他沒有應(yīng)激。
緩緩掏出一張卡片遞給他。
卡片白色燙金,看著十分高大上,上面三個字讓他有一時間的慌神。
隱隱約約聞到一股花香。
喻安迷茫般的伸手接過。
“我的名片,我叫溫?!?/p>
“哥!??!”
霍擎晏從不遠(yuǎn)處跑過來,衣服凌亂,額頭布著汗珠,顯然是一路找他跑過來的。
看見陌生男人,霍擎晏急忙將人拉到自己身邊。
可當(dāng)伸手觸碰,喻安又開始驚恐的掙扎,甚至用了很大的力氣將他甩開。
“別碰我??!”
霍擎晏只感覺到難以置信,一個陌生男人都能離他那么近。
而哥卻要甩開他。
心里瞬間煩躁,怒氣襲遍全身。
“別的男人都能碰你,就我不能碰是嗎?”
“還以為進(jìn)去了那么長時間能改掉喜歡男人惡心的癖好,原來換人了?。 ?/p>
“你現(xiàn)在骯臟的就跟下水道的垃圾一樣,除了我有誰還敢靠近你!!”
“我看你身上這些傷,這些痕跡,是勾引看守所的人了吧!!”
“不然他們怎么就欺負(fù)你,不欺負(fù)別人…”
骯臟侮辱的話。
喻安渾身顫抖,這一刻,心里殘留的一點(diǎn)感情全部消失殆盡,直到身邊的溫致寒憤怒開口。
“霍擎晏,你他媽在胡說什么?你將他送入那個地方,你還是人嗎?”
這些話別說當(dāng)事人,就連他一個陌生人都感覺到窒息。
身上那些傷會永遠(yuǎn)留下痕跡,不僅僅是身上還有心理。
霍擎晏咬牙切齒的過去強(qiáng)行拉過喻安,看著溫致寒露出挑釁。
“你也知道他是我哥,你一個陌生人有什么立場在這里指手畫腳?!?/p>
手腕被大力攥緊的疼痛,喻安眼神中流露出驚恐,害怕的渾身顫抖。
“…別碰我…不要碰我…”
下意識的求饒讓他屈膝想跪下,手臂猛的被抓住,制止了他要跪下的舉動。
喻安愣住看向旁邊的溫致寒。
溫致寒看著霍擎晏冷笑,最后猛的一拳打在霍擎晏臉上。
“你才是垃圾?!?/p>
霍擎晏不甘示弱的還擊,兩人打紅了眼,恨不得都將對方打死。
公園里有不少跳操的大媽,紛紛往這邊靠攏。
就越來越多,都在看兩個人廝打。
喻安只覺得心累,心口又開始疼了,疼的他想死。
他本來就活不長了。
心口上的傷疤是被看守所里的人非法買賣,挖去進(jìn)行心臟匹配賣給了其他人。
而他身上的是一顆不屬于他,不健康屬于別人的心臟。
換心手術(shù)很疼。
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是屬于自己的了。
兩人打的激烈,直到聽見旁邊的人驚呼。
“有人跳湖了?。?!”
水里真的好冷,口鼻被窒息的感覺,湖水爭先恐后的涌入口腔和鼻腔。
他真的想死。
在看守所里他有無數(shù)次想死,但都會被救活。
他在沒有進(jìn)看守所之前還受邀舉辦畫展,他的作品和畫都沒來得及寄出去。
霍擎晏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急忙脫下衣服想下水,可剛脫下外套有人比他先一步的跳進(jìn)去了。
他沒想讓喻安死的。
只是一時難以接受那種情感。
而且他在網(wǎng)上做了好多功略。
按理說評分這么高不會有什么問題,不然怎么可能還有那么多人往里送人。
再說被同性喜歡本來就很惡心,更別說是和他朝夕相處的喻安。
走在街上都會被人議論的情感。
霍擎晏渾身發(fā)抖,萬一喻安真的死了怎么辦,他沒想過讓喻安離開…
周圍吵鬧成一片,沒一會兒水里的男人探出水面,死死抱住喻安游上岸。
溫致寒抱著人上岸,兩人渾身濕透,懷里的人顯然已經(jīng)昏迷。
“哥…”
霍擎晏想伸手觸碰,溫致寒抱著人躲開他伸來的手,大手護(hù)著懷里人的臉龐,抱的很緊,動作很輕。
“你嫌他臟,不如把他讓給我?!?/p>
霍擎晏給他的話激怒,這才出來多久就勾引到了其他的男人。
據(jù)他所知,喻安根本就不認(rèn)識這個男人,只不過那天在醫(yī)院見過一面而已。
今天從家里跑出來不會是為了見這個男人吧。
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惡心。
“他就是臟,我把他丟給乞丐,也不會丟給你。”
“出來還勾引別的男人,怎么不死在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