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一直都是畫家,網(wǎng)上畫的作品全部都是匿名。
沒有人知道那個粉絲幾千萬的人就是喻安。
他的手機早就不見了,當初進看守所身上一件東西都沒有帶。
賬號也不翼而飛了,應(yīng)該是在霍擎晏手里。
因為只有霍擎晏和老師一些熟人知道他是誰。
喻安只好在溫致寒的手機上在線搜索他之前的賬號,發(fā)現(xiàn)他幾千萬粉絲的賬號已經(jīng)大變樣。
之前發(fā)布的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數(shù)不清的自拍和秀恩愛。
這個賬號似乎被霍擎晏送給了季涵。
甚至評論底下還有一些人錯把季涵當成他的粉絲。
好在這個賬號的實名認證是他的,他只需要帶著相關(guān)證明補辦一張電話卡就能找回賬號。
但是他的身份證什么之類的似乎都在家里。
他不想回家,只要踏進那個房間就能想到那天的事情。
“沒關(guān)系的,一切都可以慢慢來,找不回的東西就不用再找了?!?/p>
溫致寒坐在他身邊看著他,溫柔儒雅,神情里掩蓋不住的愛意和溫柔。
他從來不知道身邊有位叫溫致寒的。
甚至想不起來和這個人的一切交集。
溫致寒陪著他一起畫畫,出門都會將他帶在身邊,給他戴上口罩,拉著他的手過馬路,還會給他講這兩年他不知道的一些網(wǎng)絡(luò)趣事。
每天都會來他房間幫他涂藥,有時候涂著涂著就開始哭。
但只是很可惜。
他現(xiàn)在不愛任何人。
沒法對任何人動情了。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老師告訴他,一周后會有一個畫廊比賽,跟兩年前的那場比賽一樣。
能拿獎,不僅會有名譽,還有數(shù)不清的金錢和榮耀。
他對這些已經(jīng)沒有渴求了,但他是老師帶出來的學生。
如果他能得獎,老師也一定很開心。
溫致寒給他買了個手機,在里面存了他的號碼,并放在了應(yīng)急聯(lián)系人里面。
給他做飯,喂他吃藥,又給他買了許多漂亮的小魚。
小魚是五顏六色的,買了個巨大的魚缸放在客廳。
溫致寒說:
“喻安就是小魚,小魚小魚快快游,早日游出深淵?!?/p>
可是小魚被困在魚缸,直到死也在魚缸里。
那又何嘗不是一種深淵呢。
以及那天明明看到了霍擎晏陪著季涵拍婚紗照,可是為什么結(jié)婚的消息卻遲遲沒有在網(wǎng)上爆出來。
他沒有感覺,只是好奇。
他希望,以后再也不要遇到霍擎晏了。
可是怕什么來什么,他在參賽前的一天遇到了霍擎晏。
站在馬路對面猩紅著眼,一言不發(fā),面容委屈的看著他。
以前霍擎晏受了委屈,也是這樣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抱著他蹭。
他最見不得霍擎晏哭和難過,用了全部的精力將最好的給他。
喻安面色無常,主動拉上溫致寒的手往反方向走去,轉(zhuǎn)身的瞬間他聽到了身后那句哥哥。
撕心裂肺的吶喊。
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最愛霍擎晏的喻安了。
走到大廳喻安才松開溫致寒的手,剛剛只是下意識就這么做了,甚至能感覺到男人愣了一瞬。
他很臟。
他知道。
“不好意思,就這么牽你了?!?/p>
喻安跟他道歉,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一直沒有說話,疑惑的扭頭去看。
溫柔俊美的男人紅了整張臉,就連耳尖也紅的滴血,發(fā)現(xiàn)喻安看他急忙扭開臉。
說話都開始結(jié)結(jié)巴巴的。
“一,一直牽著也可以?!?/p>
這么算起來,溫致寒似乎和霍擎晏是一樣年紀的。
他比溫致寒大了4歲。
喻安遞上參賽作品,在參賽作品下面落下他之前的署名。
由評委在所有作品當中選出前50,然后進入第二輪全民競選。
兩人一同回家,今天晚上作品上傳到官網(wǎng),很快粉絲就選出了優(yōu)秀作品。
直到第二天凌晨7點公布第一名作品署名。
—YA
「是YA老師的作品,我就說怎么畫風那么一樣」
「天吶,沒公布名字之前,我真沒敢相信是老師」
「YA老師都消失兩年了,是終于回來了」
「老師嗚嗚嗚,好想你」
上午時分,陽光照在花園。
喻安正坐在院子里畫畫,拿著鉛筆畫素描。
溫致寒坐在他身邊,將一些熱評念給他聽。
溫柔的男人熟練的在畫板上寫寫畫畫,身上的暖黃色毛衣有些大了,只露出那張白皙秀氣的臉。
男人看的有些愣神,如果要是沒有經(jīng)歷過那些事。
他一定是全民皆知的畫家。
“喻安,你在畫什么。”
平時他最多的就是畫油畫,但今天卻拿起鉛筆畫起了素描。
喻安將畫板扭過去,上面的人有些眼熟。
“畫我自己?!?/p>
溫致寒面色一頓,隨后眼睛瞬間亮起來:“是,是送給我的嘛?!?/p>
喻安點了點頭,看著溫致寒勾起唇角。
陽光照在他身上像鍍了一層金光,好像整個人都在發(fā)光,笑容溫暖像夕陽一樣溫暖。
“我有點渴了?!?/p>
“我去給你拿水?!?/p>
喻安看見人走遠,收斂住笑意,心臟的疼痛讓他皺眉,胃也很難受。
當初在看守所早就留下了后遺癥,吃什么有時候都會吐。
他扭開臉捂住嘴,忍住干嘔,當手放下來的時候,掌心一片紅色。
別說人了。
連心臟都不是他的。
“哥哥。”
喻安聽見熟悉的聲音抬頭,扭頭就看見站在門口的霍擎晏。
“我來接你回家了,哥哥。”
溫致寒拿著水杯出來,剛從房子里出來就看見門口的一輛車瞬間疾馳而行。
水杯瞬間落地,摔的四分五裂。
鉛筆掉在地上,只留下了一張畫好的素描畫。
喻安知道從那天看見他開始,霍擎晏就一定會來找他,但沒想到他會那么明目張膽的進院子截人。
看見霍擎晏他的頭就開始疼,尤其是坐在狹隘的空間里,沉悶的讓他喘不過來氣。
他一個勁的想甩開霍擎晏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又必須忍著干嘔的沖動。
“松手??!別碰我??!”
喻安發(fā)了瘋的掙扎,但霍擎晏明顯比他更瘋,眼眶通紅的一把將他摟入懷里。
“不松,哥哥是屬于我的?!?/p>
“任何男人都不能碰你。”
“跟我回家吧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