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源跟著馬嘉祺往藥草坡走，爪子里攥著《草木志》，時不時停下來對照書頁辨認(rèn)植物。馬嘉祺的狼耳豎著，警惕地聽著周圍的動靜，卻總不忘回頭看他有沒有跟上，金色的瞳孔在陽光下亮得像融化的琥珀。

“這個是止血草，”馬嘉祺用爪子撥開一片鋸齒狀的葉子，“嚼碎了敷在傷口上，比丁程鑫的狐火快?！彼闪藥灼M(jìn)張真源的小背簍里，“上次嚴(yán)浩翔翅膀被熊爪劃了，就是用這個止住血的?！?/p>

張真源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摸著葉子邊緣，忽然發(fā)現(xiàn)草葉下藏著顆圓滾滾的野莓，紅得像顆小太陽。他摘下來遞到馬嘉祺嘴邊：“這個能吃嗎？看著好甜。”

馬嘉祺咬了一半，把剩下的塞回他手里：“能吃，不過少吃點(diǎn)，酸得很?！笨粗鴱堈嬖此岬貌[起眼，耳朵尖都耷拉下來，他忍不住笑了，狼尾輕輕掃過他的后背，像在安撫。

兩人往坡上走，遠(yuǎn)遠(yuǎn)看見宋亞軒蹲在溪邊，兔耳被晨露打濕，正用陶罐舀水。他身邊堆著剛采的薄荷，綠油油的葉子上還掛著水珠?！罢嬖矗●R哥！”宋亞軒揮著爪子喊，“快來嘗嘗我泡的薄荷水，解膩！”

張真源跑過去，接過陶罐喝了一大口，清涼的薄荷味從舌尖竄到頭頂，頓時把剛才的酸意沖散了?！昂煤?！”他眼睛亮起來，“比族群里的山泉水甜?！?/p>

“那是，”宋亞軒得意地晃了晃兔耳，“這溪水流過月光花田，帶著花香呢。對了，賀兒讓我給你帶這個。”他從懷里掏出個用藤蔓編的小籃子，里面裝著幾顆裹著蜂蜜的堅果，“他說你認(rèn)草藥會累，讓你墊墊肚子。”

張真源捏起一顆堅果，蜂蜜在指尖粘粘的，甜得心里發(fā)暖。他忽然發(fā)現(xiàn)，大家好像總記得他的小習(xí)慣——知道他愛吃甜，知道他怕酸，知道他認(rèn)東西慢，連照顧都帶著種不動聲色的細(xì)致。

往回走時，遠(yuǎn)遠(yuǎn)聽見劉耀文的虎嘯，夾雜著丁程鑫的笑聲。張真源加快腳步跑過去，只見劉耀文正舉著根粗木棍跟丁程鑫打鬧，丁程鑫的九條尾巴甩得像團(tuán)金霧，時不時用尾尖拍劉耀文的腦袋。賀峻霖盤在樹枝上看熱鬧，蛇尾卷著顆野果，時不時往兩人中間丟，逗得他們追著搶。

“你們在玩什么？”張真源把背簍往地上一放，尾巴興奮地晃著。

“在比誰能先拿到賀兒手里的果子，”劉耀文喘著氣，虎頭往他身邊一湊，“真源你來當(dāng)裁判！我肯定比丁哥快！”

丁程鑫笑著用尾巴勾住張真源的手腕：“別聽他的，他剛才被我用狐火燎了尾巴毛，正惱羞成怒呢?！彼儜蚍ㄋ频膹奈舶拖绿统銎舅晒?，“給，剛烤好的，獎勵我們的小藥師認(rèn)完草藥?！?/p>

嚴(yán)浩翔從天上飛下來，翅膀帶起的風(fēng)把張真源的頭發(fā)吹得亂翹。“看我?guī)裁椿貋砹?！”他翅膀一振，落下幾只羽毛斑斕的鳥，“這叫‘彩虹雀’，肉嫩得很，今晚烤著吃！”

張真源看著大家笑鬧的樣子，忽然覺得藥草坡的風(fēng)都是甜的。他蹲下來，把背簍里的止血草倒出來分類，馬嘉祺蹲在他身邊幫忙，宋亞軒遞來薄荷水，劉耀文用爪子扒開石頭讓他坐，丁程鑫的狐火在旁邊暖著，賀峻霖的蛇尾卷著野果時不時丟過來一顆，嚴(yán)浩翔則在遠(yuǎn)處用翅膀圈出片空地，說要當(dāng)晚上的燒烤區(qū)。

夕陽把大家的影子拉得很長，張真源的小背簍里裝滿了草藥和野果，心里卻像被什么更滿的東西撐著——那是被惦記的暖，被寵著的甜，是哪怕只是蹲在地上分草藥，都覺得身邊有依靠的踏實(shí)。

他忽然明白，媽媽讓他來找馬嘉祺，不是讓他找一個庇護(hù)者，而是讓他找到一群愿意和他一起蹲在地上分草藥、一起搶野果、一起在夕陽下笑鬧的人。這些人或許有鋒利的爪、帶毒的牙、堅硬的鱗，卻會把最軟的那面，都留給彼此。

“天黑前得回去搭烤架，”馬嘉祺拍了拍他的背，“不然嚴(yán)浩翔的彩虹雀要涼了?！?/p>

張真源蹦起來，尾巴高高翹著，跟著大家往山洞走。晚風(fēng)拂過藥草坡，帶著薄荷的清香和烤肉的期許，他回頭望了眼夕陽下的坡地，那里有他采的草藥，有他丟的野莓核，有大家踩出的腳印——這是屬于他們的痕跡，是這片山林里，獨(dú)屬于家的印記。

山洞的火塘又燃起來了，這次烤的是彩虹雀，油脂滴在炭火上，滋滋作響。張真源坐在馬嘉祺身邊，手里捏著賀峻霖給的蜂蜜堅果，看著宋亞軒往肉上撒薄荷碎，看著丁程鑫用狐火控制著火候，看著劉耀文和嚴(yán)浩翔搶最后一塊鳥腿，忽然覺得，所謂幸福，不過就是這樣——煙火氣里有你，有我，有吵吵鬧鬧，有歲歲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