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枯已經(jīng)很久沒有準時下過班了,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緒。
“蘇竹潘?你在家嗎?”林枯打開了家門,感覺家里空蕩蕩的。
奇怪,明明是她叫自己回家的,結(jié)果人又不在。
林枯略微煩躁的坐下,此時她的電話響了,她以為是蘇竹潘。
“蘇竹潘,你也…”林枯接通后剛說一句話就愣住了,這是她媽的電話。她徹底呆住了,她的媽媽在五年前就明確表示過,她不接受同性戀,也不能出現(xiàn)同性戀,當(dāng)時她和蘇竹潘已經(jīng)是被她媽攔的死死的,特別是蘇竹潘害她入獄后,她媽更不同意她們來往。
“好啊,林枯,你不聽你媽的話了,又和蘇竹潘勾搭了是吧?你對得起你那死去的爸嗎……?”電話那頭源源不斷的發(fā)出林枯母親的聲音,林枯在一聲聲責(zé)罵中失了神。
“我告訴你,林枯,你就是個賤種,你現(xiàn)在這個成就完全就是沾了你爸的光,然后你爸死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yǎng)大,你還不知道恩情?你個婊子,你和你爸一個德行,你和你爸找的那些婊子一個德行,只有我在付出,你個婊子怎么好意思不聽我話的?我好不容易…”
“媽,我25了,不是15。”林枯冷冷的說。
“林枯!那我就不是你媽了嗎?你要是別人家的孩子我還不管呢,要不是為了你,我怎么可能還這么窮苦伶仃的,我就是為了養(yǎng)活你,你倒好,不找個體面一點的工作,工資不多就算了,還找個女的,你看我不打死你,早叫你找個有錢人生個孩子,你就是干這個的料,你這個婊子就該去找老頭……嘟?!?/p>
林枯掛斷了電話,就算她不想在意她媽說過的話,但是沒辦法。她望了望窗外,天漸漸暗了下來。林枯想要打電話給蘇竹潘,但是又苦笑了兩聲。
真是可笑,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給五年不見的前女友打電話。
她甩掉手機,走到自己的房間,拿起之前桌子上放著的美工刀,用力的劃了手臂一刀。美工刀是脆弱的,稍微一用力就斷了,但還是在林枯手上留下了深深地血痕。她好像不滿意,又東歪西倒的沖到廚房,拿起水果刀一下一下的“砍”著。一串串血珠流下,一條條血液順著手臂肌肉滴落到地面。
林枯眼前突然一黑,她望著眼前的一片虛無,陷入了昏迷。
五年前她最絕望的時候,蘇竹潘不在,五年中蘇竹潘也沒陪伴過自己,直到現(xiàn)在,蘇竹潘也沒有回到自己的身邊。
……
林枯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還是在原處躺著,身邊空無一人。她莫名其妙感覺很失落。
林枯手臂上的血液早就流干了,她直接在水龍頭下清理手臂,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面不改色。
林枯處理完傷口后,稍微拖了一下地板,才回到自己房間。她從抽屜里翻出兩板藥片,毫不猶豫的直接干咽了下去。
真希望自己有人在意。
她不知道哪里來的精神,亢奮的坐在辦公桌前,打開了電腦,處理著案卷。
這是一宗連環(huán)殺人案件,死者為四名女性,都死在了各自家樓下的酒吧內(nèi),目前沒有任何線索,只能從被害者中找出共同點。
林枯煩躁的點開四個被害者的照片,一一觀察者。放大,再縮小,放大,再縮小。重復(fù)操作著以上動作,不知不覺就到了11點。她總共找出了三樣共同點,她們的手臂上都有相同的紋身,并且都有相同的穿衣風(fēng)格,再加四個人所帶手表都是幾年前的奢侈品,不過也比較老了。
她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打印出來,關(guān)掉了電腦,準備出去一趟警局。一出門,就看到蘇竹潘剛回家。
“林警官,沒想到…”
“剛好回來收拾一下,我出門了?!碧K竹潘剛開口,就被林枯無情的打斷。
她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只留下了尷尬的蘇竹潘。
蘇竹潘今天本來五點就要回家了,結(jié)果有臺手術(shù)一定要完成,她又進行了高強度的精神集中,術(shù)后還要進行報告,她回來已經(jīng)是非常疲憊了。
蘇竹潘脫去外套,露出纖細的手臂,她撩了一下頭發(fā),準備去洗個澡睡覺。
她剛進浴室洗了沒一會,手機鈴聲就響了,她無奈,只能匆匆過去接電話。
“蘇竹潘,我沒帶鑰匙,門鎖又剛好沒電了。你能幫我開個門嗎?謝謝?!绷挚菡Z氣十分平淡,卻不知道蘇竹潘現(xiàn)在尷尬的處境。
她無奈,隨便裹了條浴巾,跑到外面去開門。
……林枯顯然是蒙圈了,她不小心瞄到蘇竹潘的穿著后,慌張的盯向蘇竹潘的臉?!澳悄悄莻€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那個洗澡,真的是非常麻煩你?!绷挚菽樇t了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著,蘇竹潘卻笑出了聲。
明明都25了,還是跟之前一樣,小孩子氣。
蘇竹潘招了招手,讓林枯進來,林枯非常乖巧的從門縫里鉆了進來?!澳闳ハ窗?,我去睡覺了,晚安?!绷挚萘ⅠR就要回房間,卻被蘇竹潘拉住手。
“你的手,怎么回事?!碧K竹潘帶著關(guān)心,顫顫的問道。
“……不小心劃的?!绷挚蓦S口說了一句,又對上了蘇竹潘的眼睛。一副不要騙我,我都知道的樣子。
“好吧,我自己劃的?!绷挚轃o言以對,只能如實回答?!傲挚荩阈枰獙I(yè)的治療,而不是自己一個人的消化?!碧K竹潘焦急,她擔(dān)心林枯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蘇竹潘,你想讓我丟了這份工作嗎?要是讓別人知道我有什么問題,你讓我怎么辦?”林枯似乎有點生氣。
“我可以幫你,林枯,我們不需要公眾于世,但是我可以幫助你治療,不是嗎?”蘇竹潘伸手,想要去擁抱林枯,卻被她躲開。
“別碰我,我不需要?!绷挚堇渎曊f著,雙手就有些顫抖。蘇竹潘是醫(yī)生,自然看得出來,這是軀體化。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住了林枯?!安灰挛?,我明明可以陪你的,讓我?guī)湍悖脝???/p>
林枯的頭埋在蘇竹潘的脖頸處,逐漸安定下來。她臉紅紅的,像個害羞的小狗。
“林枯,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蘇竹潘趁機提議,實則沒有給林枯拒絕的機會,拉著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人進了房間。
睡覺,是真的睡覺,只不過兩人分的有點開。林枯背對著蘇竹潘,蘇竹潘也背對著林枯,蓋的也是不同的兩床被子。
夜間,蘇竹潘感覺背后癢癢的,一看,發(fā)現(xiàn)是林枯蜷縮在自己背后,頭一下一下的蹭著自己的背后。這是一個無意識行為,蘇竹潘很高興,轉(zhuǎn)過身來,摟住了林枯。
“對不起,這么久都沒陪你,我會補償你,直到你重新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