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早來到動物園門口,買好門票后,找了個能清楚看到入口的長椅坐下。系統(tǒng)貼心地在我的小背包里放了些零錢,讓我能夠支付門票和零食——我特意多買了一份,預料到德思禮一家絕不會為哈利準備任何東西。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正是適合出游的日子。但我卻莫名有些緊張,不停地調整著背包帶子,眼睛緊盯著入口處。
約莫半小時后,那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了。弗農·德思禮挺著他的大肚子走在最前面,佩妮姨媽和達力緊隨其后,而哈利則孤零零地跟在最后,穿著一件明顯不合身的舊衣服,與達力一身嶄新的名牌運動服形成鮮明對比。
我等待他們通過檢票口,才悄悄跟上,保持一段距離,確保哈利能看到我,但德思禮夫婦不會注意到。
機會在爬蟲館出現(xiàn)了。當德思禮一家站在巨蟒的展柜前時,達力開始抱怨這條蟒蛇“什么都不做”,弗農姨父隨聲附和。我躲在拐角處,看著哈利落在最后,獨自站在展柜前。
就是現(xiàn)在。
我快步走到哈利身邊,輕聲打招呼:“嗨,真巧??!”
哈利猛地轉頭,眼中閃過驚喜:“晚晚!你真的來了...”
“我說過我會來的。”我微笑著站到他身邊,一起看著那條巨大的蟒蛇,“它很漂亮,不是嗎?”
哈利點點頭,注意力又回到了蟒蛇身上:“但它看起來有點悲傷,被關在這么小的玻璃箱里?!?/p>
就在這時,令人震驚的事情發(fā)生了。哈利突然壓低聲音對我說:“它剛才...剛才對我眨了眨眼!”
我屏住呼吸:“真的嗎?再試試和它交流?!?/p>
哈利猶豫了一下,然后靠近玻璃,輕聲說道:“你好。我能理解你的感受...被關在里面,看著外面的人來來往往,一定很難受。”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即使我已經知道會發(fā)生,親眼目睹時依然感到震撼。那條蟒蛇緩緩抬起頭,仿佛真的在傾聽哈利說話。
“他總是這樣,”哈利繼續(xù)對蟒蛇說,聲音里充滿同情,“我表哥達力,來看動物只是為了找機會敲打玻璃,打擾它們休息?!?/p>
仿佛為了印證哈利的話,達力粗暴地推開他,整個人貼在玻璃上,大聲喊道:“媽!讓這條臭蛇動起來!”
令人驚訝的是,就在達力捶打玻璃的瞬間,那面堅固的玻璃突然消失了。
不是破碎,而是徹底消失了,仿佛從未存在過。
達力因慣性向前栽去,發(fā)出一聲驚叫,重重地摔進了展柜里。與此同時,那條蟒蛇優(yōu)雅地滑出展柜,在經過嚇呆的哈利時,它抬起頭,清晰地發(fā)出了一聲:“謝謝?!?/p>
然后它迅速滑向出口,消失在走廊盡頭。
整個爬蟲館陷入了一片混亂。達力在空展柜里尖叫,弗農姨父驚恐地試圖把他拉出來,佩妮姨媽則歇斯底里地大喊著“怪物”、“詭異”。
游客們紛紛圍攏過來,有人驚呼,有人大笑,還有人拿出相機拍照。
在混亂中,我緊緊抓住哈利的手,把他拉到一旁。
“你看到了嗎?”哈利的聲音顫抖,臉色蒼白,“玻璃...它消失了!而且那條蛇...它對我說話了!”
“我看到了,”我輕聲說,握緊他的手,“這太神奇了,哈利!”
“可是...這不可能...”他的呼吸急促,“動物不會說話,玻璃也不會憑空消失...”
“在你讓它發(fā)生之前,花盆也不會在空中停頓,理發(fā)師的頭發(fā)也不會一夜長回來,”我提醒他,“記得嗎?這就是你特別的地方?!?/p>
哈利的目光從混亂的現(xiàn)場轉向我,綠眼睛里充滿了困惑和一絲恐懼:“但是這次...這次太明顯了。弗農姨父會殺了我的!”
果然,弗農姨父把哇哇大叫的達力從展柜里拖出來后,立刻用兇狠的目光鎖定了哈利。
“你!”他咆哮著沖過來,肥碩的臉因憤怒而漲紅,“又是你干的好事!你這個——怪胎!”
我上前一步,擋在哈利面前:“先生,哈利一直和我在一起,他什么都沒做?!?/p>
弗農姨父這才注意到我,他瞇起眼睛:“你是誰?離他遠點!”
“我是他們的鄰居,”我毫不退縮,“我可以作證,哈利只是站在這里看蛇,是達力自己在敲打玻璃時不小心摔進去的?!?/p>
周圍的游客開始竊竊私語,不少人向德思禮一家投去譴責的目光。弗農姨父的臉從紅色變成了紫色,他顯然不習慣在公共場合成為焦點,更不喜歡被人質疑。
“我們回家再說!”他惡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然后拽著還在啜泣的達力,帶著佩妮姨媽匆匆離開了爬蟲館。
哈利被他們粗魯地拖著離開,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恐懼和感激的交織。
我向他輕輕點頭,用口型說:“沒關系?!?/p>
待他們離開后,我獨自在爬蟲館又停留了一會兒。工作人員正在檢查那個神秘的展柜,每個人臉上都寫著困惑——玻璃完好無損,沒有任何技術故障的跡象。
“系統(tǒng),”我在心中默問,“這次事件會對后續(xù)產生影響嗎?”
“主線事件已按預定發(fā)生,偏差在可接受范圍內,”系統(tǒng)回答,“哈利·波特對自身魔法能力的認知度提高,對后續(xù)接受霍格沃茨來信有積極影響?!?/p>
我稍稍安心,但隨即又為哈利擔心起來。德思禮一家絕不會輕易放過他,今晚對他而言恐怕會很難熬。
離開動物園前,我特意去禮品店買了一個小型的蟒蛇玩偶。也許這能提醒哈利,他的能力不是詛咒,而是禮物——一個將他引向真正歸屬的禮物。
回家的路上,我思考著如何幫助哈利度過接下來的難關。德思禮一家會如何懲罰他?關禁閉?不給他飯吃?還是更糟的——把他鎖在碗柜里?
我知道霍格沃茨的來信很快就會像炸彈一樣投入德思禮家平靜的生活。但在這之前,哈利還需要忍受幾天的虐待。
“任務進度更新:見證哈利首次有意識的魔法展示,并提供情感支持。當前總體任務進度:18%?!?/p>
系統(tǒng)的提示讓我感到一絲欣慰,但遠遠不夠。18%的進度意味著哈利仍然有82%的痛苦需要治愈,有82%的快樂等待體驗。
回到住處,我把蟒蛇玩偶放在床頭,決定明天一早就去找哈利。無論德思禮一家給他什么樣的懲罰,我都要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關心他,有人認為他很特別——不是因為他是“大難不死的男孩”,而是因為他是哈利·波特。
窗外,一只陌生的貓頭鷹掠過天空,我忽然意識到,改變哈利一生的信件正在路上。而我也將陪伴他,迎接那個真正屬于他的世界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