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月靜靜坐在昏黃的燈光下，眼底泛著疲憊的青黑。筆記本上寫滿了細密的字跡，一頁又一頁全是被劃掉的假設和推導公式。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嗒嗒聲像雨點墜入深井。

茶幾上的虎符投影依舊懸浮在那里，微微閃爍的光芒帶著某種亙古不變的韻律。她盯著那道光，眉心皺得更深了些?！安皇侨⑼队啊膊皇谴艌鲂皇鞘裁葱睦戆凳尽！彼炖镟洁熘?，手里的鉛筆在紙上狠狠劃出一道粗線，仿佛想把那些失敗的可能性徹底抹去。

手機屏幕還停留在系統(tǒng)界面上，“愿力”條旁那個問號顯得格外刺眼。她伸手戳了戳屏幕，指尖一滑打開了說明文字。文字內(nèi)容簡單，卻讓人不寒而栗——虔誠度？情感強度？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居然能被量化？

“真是荒唐?！彼p哼一聲，可目光卻忍不住被吸引了過去。

切換到“祭品”欄目時，她的動作頓了一下?！拔磥淼暮蘸諔?zhàn)功（能量形態(tài)）”，這幾個字讓她的心臟猛地一跳。卓越品質(zhì)、命運能量，這些詞匯聽起來猶如一場夢話，但眼前的界面冰冷又真實。

“用別人的未來換現(xiàn)在的救贖？”沈墨月喃喃道，“這哪里是普通的交易平臺，根本就是……”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連自己也無法定義這個系統(tǒng)的本質(zhì)。

謝云危的狀態(tài)顯示在“觀察”界面里，光標跳動緩慢，像是一個人終于從深淵邊緣掙扎回來。沈墨月看到右下角的“虎符信標”圖標，突然瞇起眼睛。這個投影，原來不僅僅是為了紀念那么簡單？

就在這時，手機猛然震動起來，嗡的一聲打破寂靜?！熬妗睆棿疤顺鰜?，紅色字體刺得人眼疼。她毫不猶豫地點開實時影像，畫面雖然模糊，卻足夠看清：幾個模糊的人影正朝牢房的方向移動，步履沉重，帶著隱約的敵意。

沈墨月攥緊了手機，指甲幾乎嵌進掌心。“麻煩來了。”她低聲說道，語氣里夾雜著一絲復雜的情緒——擔憂、緊張，還有一點難以掩飾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