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還沒散盡,訓練場上的草葉沾著露水??ㄎ鲃傊笇Q人完成螺旋丸與雷切的初步配合,耳邊突然掠過一陣極輕的風——不是林間常有的氣流,是帶著查克拉壓迫感的氣息。
他猛地轉(zhuǎn)身,寫輪眼瞬間睜開,帶土的身影已站在訓練場邊緣的老槐樹下,黑色外套上還沾著晨露與松針。小七班的三個孩子還在嬉鬧,完全沒察覺危險逼近,鳴人正舉著吃剩的丸子竹簽,追著佐助打鬧。
“你不該來這里?!笨ㄎ鞯穆曇衾淞讼聛?,下意識往前跨了一步,將孩子們擋在身后。他能感覺到帶土身上的查克拉比昨夜更沉,像是醞釀著某種不容拒絕的決心。
帶土沒動,目光越過卡卡西,落在鳴人蹦跳的背影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我給過你選擇,卡卡西。是你非要守著這些‘牽絆’?!彼従徧鹗?,指尖凝聚起一縷黑色的查克拉,“現(xiàn)在換個條件——跟我走,或者,我讓小七班嘗嘗,失去‘保護者’的滋味?!?/p>
“你敢!”卡卡西的手按在忍具包上,指腹觸到苦無的冷鐵。他太清楚帶土的能力,若真要對孩子們動手,他未必能護得周全,尤其是在這開闊的訓練場上,根本無處可藏。
“我有什么不敢?”帶土往前走了兩步,目光掃過小櫻手中的筆記本,又落在佐助緊攥的拳頭的上,“你猜,鳴人能不能扛住我的神威?佐助的寫輪眼,會不會因為憤怒提前覺醒?還有小櫻……她的醫(yī)療忍術(shù),能救得了自己嗎?”
每一句話都像冰錐扎在卡卡西心上。他轉(zhuǎn)頭看向孩子們,鳴人正舉著丸子朝他揮手,喊著“老師快來一起練”,陽光落在孩子臉上,亮得晃眼。這是他拼盡全力要守護的溫暖,如今卻成了帶土拿捏他的軟肋。
“你到底想怎樣?”卡卡西的聲音低了下去,寫輪眼里的紅光暗了暗。他知道帶土不是在威脅,那個當年為了同伴能豁出性命的人,如今為了“帶他走”,真的會不擇手段。
“很簡單?!睅潦栈刂讣獾牟榭死?,“現(xiàn)在就跟我走,我保證在你做出最終決定前,不碰小七班一根手指。若你敢?;?,或者中途想跑……”他頓了頓,目光變得銳利,“你該知道,神威的空間,能裝下多少‘遺憾’?!?/p>
卡卡西的指節(jié)攥得發(fā)白,忍具包里的護額輕輕碰撞,像是在無聲地抗議。他看著孩子們毫無防備的笑臉,又想起昨夜帶土扔給他的三色丸子,甜香還在記憶里打轉(zhuǎn),此刻卻變成了苦澀的枷鎖。他不能賭,賭帶土會不會真的對孩子動手,更不能讓小七班因為他陷入危險——那是比自己喪命更讓他無法承受的事。
“我跟你走?!笨ㄎ鹘K于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但你要答應我,在我跟你離開的這段時間,不準靠近村子,不準碰小七班任何一個人。”
帶土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快得讓人抓不住,隨即恢復了冷硬:“成交。現(xiàn)在就走,別讓我改變主意?!?/p>
卡卡西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看向還在嬉鬧的孩子們。鳴人似乎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停下腳步:“老師,你怎么了?”
“我有點事要處理,接下來幾天的訓練,你們先自己練習組合技,有問題找阿斯瑪或者紅老師?!笨ㄎ鞅M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卻不敢直視孩子們的眼睛,“好好訓練,別偷懶。”
他沒等孩子們追問,便轉(zhuǎn)身走向帶土。路過老槐樹時,風掠過樹梢,帶起一片落葉,像是在為這場不得已的離開嘆息。帶土率先走進林間的陰影,卡卡西跟在后面,最后回頭望了一眼訓練場——鳴人正舉著丸子朝他揮手,小櫻在整理筆記,佐助靠在樹干上,卻悄悄抬眼看向他的方向。
陽光被樹林擋住,陰影籠罩下來。帶土的聲音在前方響起:“別回頭了,卡卡西。你選的路,就得走到底?!?/p>
卡卡西收回目光,攥緊了忍具包里的兩枚護額。一枚是他的,一枚是帶土當年留下的。此刻兩枚護額的溫度,像是在提醒他——這場離開,不是妥協(xié),是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那片不能失去的溫暖。林間的風再次吹過,帶著松針的氣息,也帶著一句沒說出口的“等著我”,消散在通往森林深處的小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