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透過疏枝,篩下斑駁的暖影。季涔愔剛把防曬衣搭在臂彎,手機就響了,是許南帆的語音:“我在你小區(qū)樓下了”
她抓起帆布包快步下樓,許南帆正靠在車旁低頭看手機,淺灰色休閑褲沾了點午后的陽光,聽見腳步聲抬頭看來,眼里瞬間漾開笑:“挺快的,還以為你要再收拾會兒?!彼f過保溫袋,指尖不經(jīng)意碰到她的,“你愛喝的。”
季涔愔接過袋子,喝了一口桂花味的奶茶,綿密的甜香在嘴里化開:“不錯。”兩人坐進車里,許南帆放了首輕柔的鋼琴曲,車窗半降著,風(fēng)里裹著桂花的香氣。
車子停在公園門口時,午后的熱鬧正盛。賣風(fēng)箏的小販舉著彩色的風(fēng)箏吆喝,長椅上坐著閑聊的老人,遠處草坪上有孩子追著跑,笑聲撞在風(fēng)里。剛進大門,濃郁的桂香就撲面而來——道路兩旁的桂樹綴滿細碎的金粟,風(fēng)一吹,花瓣簌簌落在肩頭,連空氣里都飄著甜絲絲的香。
“果然和你說的一樣,開得好旺?!奔句箰滞O履_步,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桂花,鼻尖湊過去輕嗅,陽光落在她發(fā)頂,鍍上一層淺金。許南帆沒說話,悄悄拿出手機拍了張照,鏡頭里她的側(cè)臉柔和,肩頭沾著零星桂花,比枝頭的花還要惹眼。
“前面有片桂花林,還有石桌石凳,去那邊坐坐?”他走上前,自然地接過她手里的帆布包,“剛買了桂花糕,配著茶正好?!?/p>
兩人沿著石板路慢慢走,腳下的路沾著花瓣,踩上去輕輕作響。偶爾有風(fēng)吹過,桂花瓣落在季涔愔的發(fā)間,許南帆猶豫了瞬,抬手輕輕替她拂掉,指尖擦過耳尖時,兩人都頓了頓,季涔愔的臉頰瞬間泛起淺紅,低頭假裝看路邊的小野花。
桂花林里很安靜,石桌旁沒人,許南帆從包里拿出保溫壺和小盒子,倒出兩杯桂花茶,甜香立刻漫開來:“我媽曬的干桂花,早上泡的,想著午后喝正好解膩?!奔句箰纸舆^茶杯,指尖觸到溫?zé)岬谋?,抿了一口,甜而不澀的香氣從舌尖滲到心底。
“對了,上次你說喜歡手作店的曲奇,我昨天路過的時候買了兩罐,回頭給你放車里?!痹S南帆咬了口桂花糕,看著她認真喝茶的模樣,笑了笑:“你跟豬一樣”
“你才是,你是蠢豬”
“我是夸你不挑食”
“不會說話嘴巴可以捐了”
午后的陽光漸漸西斜,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鋪滿桂花的地上。他們沿著湖邊往回走,路過一個糖畫攤,季涔愔多看了兩眼——攤主正熔著糖漿,手腕一轉(zhuǎn)就畫出一只兔子。許南帆立刻拉著她走過去:“麻煩做一只貓咪,像她?!?/p>
走到公園門口時,夕陽把天空染成橘紅色,桂香還縈繞在鼻尖。
“季涔愔”許南帆語氣認真。
季涔愔不由得愣了一下,相識多年,許南帆很少叫她大名,畢竟他最喜歡給她取外號了,突如其來的認真讓她有些錯愣:“干嘛?”
“我想追你?!?/p>
“???”
“我說我想追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