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浩翔欺身而下,將賀峻霖死死壓制在身下。
“看來賀少爺忘了我白天說過的話?!?/p>
賀峻霖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你他媽竟然在這里?。?!你還是人嗎!”說著,他握成拳頭的手狠狠朝對方揮過去。
那架勢,大有一副要將對方的腦漿給打出來。
嚴(yán)浩翔輕飄飄一握,攥緊了他的手腕,冷笑一聲,“在這里怎么了?你不喜歡嗎?賀少爺不是最喜歡刺激嗎?”
“嚴(yán)浩翔你個狗東西!放開我!”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被強行撕裂的衣服,他的怒罵聲起不到任何作用,偏偏對方還時不時地用最侮辱人的方式來羞辱他,
“賀少爺,省著點力氣,夜還長著呢。”
“我恨你!!嚴(yán)浩翔我恨你!”
嚴(yán)浩翔的神色森冷,在這泛黃老舊的燈光之中更顯可怖,聽聞對方的怒罵,他神情一凜,沒再遲疑。
微暗燈光閃爍著更兇,仿佛下一秒世界末日就要來臨一般。
賀峻霖手指痛到蜷縮著,幾日沒吃東西更是沒力氣掙扎反駁,張嘴想罵人,溢出的卻是讓他自己都厭惡痛恨的聲音。
他死死咬著牙,帶著仇恨的目光死死瞪著那個人,對方饒有興致地欣賞著他這副模樣,
“賀少爺,怎么不罵了?”
“咬著唇干什么?”
“罵啊,說你恨我??!”
賀峻霖的嘴唇被咬的溢出血跡,原本蒼白的唇色染上一片嫣紅,原本冷的要命的體溫卻逐漸攀升,連指尖都是燥熱難忍。
看不清嚴(yán)浩翔的臉,只聽的見對方鬼魅般低沉暗啞的聲音反反復(fù)復(fù)地問他,
“行不行?!?/p>
一遍又一遍問他……
賀峻霖冷笑一聲,哪怕自己現(xiàn)在幾乎要昏死過去,他還是揚高聲音,“不……行,”
得到的是對方更加兇狠的報復(fù)。
“賀峻霖,你的骨頭真是硬,聲音都顫成什么樣了,還口是心非呢?”
“呵……”賀峻霖穩(wěn)住自己要倒下的身體,喉嚨干的仿佛要冒煙,聲音沙啞地不像話,
“沒……關(guān)系,雖然我骨頭硬,但是……你軟啊……”
話音剛落,悶哼聲溢出。
曾經(jīng)嘗過的歡愉如今只剩下痛楚,曾經(jīng)耳邊溫柔的哄聲如今也只剩下惡言狠語,像冰刃一般刺進(jìn)他的胸口。
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曾經(jīng)是對不起過嚴(yán)浩翔,可是后來在一起之后,他可曾虧待過他?就連最后破產(chǎn)之際,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帶走他。
結(jié)果呢,他開著自己曾經(jīng)送給他的那輛車,來撞他。
將他關(guān)進(jìn)這陰暗濕冷的地下室,囚禁他。
一遍一遍說那些難聽的話侮辱他。
若是他還有半分力氣,定要將他碎尸萬段,咬死他。
而不是任他翻來覆去折磨他。
最后的最后,意識逐漸渙散,耳邊只有那條狗在狗叫,問他行不行。
真他媽是個瘋子。
他當(dāng)初怎么就沒看出來,這個人竟然還有這么瘋的一面。
賀峻霖久久沒有回復(fù),嚴(yán)浩翔十分不滿,掐著他的腰問,“說啊,行不行,說了我就放過你?!?/p>
依舊沒有得到回復(fù)。
他動作一頓,立刻將人翻過來,果不其然人暈了。
“沒用的東西!”他冷著臉嘲諷出聲,整理好衣服之后,才不緊不慢將人抱起來,走出了鐵籠里。
抱過無數(shù)次的身體,如今再一次抱著明顯察覺到輕了許多,目光落在賀峻霖的臉上,緊閉著的眼眸,蒼白的臉色,染著鮮血的薄唇,少了昔日的狂妄不可一世,增添了幾分脆弱可憐。
嚴(yán)浩翔的眸色幽深,里面藏著許多隱晦的情緒,最后對著昏過去的人幽幽開口,
“賀峻霖,你欠我的,都要一一還回來,”
“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p>
“至死方休?!?/p>
而他懷里的人,聽到最后四個字,身體明顯一僵。
……
當(dāng)賀峻霖再一次醒來時,面對的不是冰冷的鐵籠,而是在偌大的房間里,床也十分寬大柔軟,有那么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又回到了自己以前住的房間。
這幾日沒有睡過一天好覺,以至于他看見外面的天都暗下來了。
睡了一天一夜嗎?
他坐起身來,卻感覺一陣疼痛襲來,他的臉色都瞬間難看,記起昏過去前發(fā)生的事,心里把嚴(yán)浩翔詛咒了千萬遍。
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換過了。
拉起褲腳,腳腕上掙扎過得淤青已經(jīng)被紗布覆蓋住,身上帶著涼涼的藥膏氣味。
而這些,他知道是誰的杰作,只是若不是他聽到最后對方對他說的話,他肯定會認(rèn)為,嚴(yán)浩翔還是那個對他溫柔,體貼細(xì)致入微的嚴(yán)浩翔。
只是……至死方休……
就這么恨他嗎?
哼,巧了,他也是。
還不等他收回思緒,房門被打開了。
嚴(yán)浩翔走進(jìn)來,手里端著一個瓷白的碗,看見他醒來,并沒有意外。
“賀少爺醒了?”
賀峻霖并沒有理會他,冷著臉盯著對方端在自己面前的粥。
嚴(yán)浩翔神情溫柔,嘴角掛著一絲淡笑,“賀少爺嘗嘗,我親手做的?!?/p>
說著拿著勺子就要喂嚴(yán)浩翔。
賀峻霖扭過頭,眼里十分抗拒,“滾,老子就是餓死也不吃你做的東西。”
“哦?是嗎?是誰曾經(jīng)嘴挑只吃我做的飯?”
說起曾經(jīng),賀峻霖就怒火中燒,“那是我瞎了眼了!”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我也絕不會吃一口!”
他剛吼完,緊接著,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把他打懵了。
捂著自己的臉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嚴(yán)浩翔,“你打我?”
嚴(yán)浩翔覺得好笑,“賀少爺不會至今都看不清自己的處境吧?還是說……”
嚴(yán)浩翔看著他,神色意味不明,頓了頓開口,“還是說,你覺得我內(nèi)心對你還是有感情的,所以覺得我不會對你下手是嗎?”
賀峻霖眸光閃爍,沒有反駁。
難道不是嗎。
不然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當(dāng)初的嚴(yán)浩翔既然不喜歡自己為什么還要接近自己,忍受自己那三個月的折磨,對他那么好……
好到所有人都在羨慕他,好到他能接受任何人的背叛唯獨接受不了他的背叛。
他向來囂張狂妄的臉上露出一絲茫然,他聽見自己暗沉低啞的聲音響起,“難道……不是嗎?”
他也聽見嚴(yán)浩翔的嘲笑聲。
嗓音顫抖的不像他自己,“難道……你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