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chǎn)房的燭火在夜風(fēng)里明滅,玖辛奈額角的汗珠混著血水滑落,剛將啼哭響亮的一雙兒女擁入懷中,虛弱的笑容便僵在臉上——窗外傳來的不是祝福的喧嘩,而是忍具破空的銳響,以及衛(wèi)兵瀕死的嘶吼。
“誰?!”四代目水門剛用查克拉布裹好襁褓中的鳴人,轉(zhuǎn)身便見一道黑影破窗而入,猩紅的寫輪眼在暗處泛著冷光。沒等他結(jié)印,黑影的苦無已刺向玖辛奈的腹部,那里是封印九尾的薄弱處!“玖辛奈!”水門瞬移到床前,用后背擋下攻擊,卻聽玖辛奈發(fā)出一聲痛呼,體內(nèi)的封印應(yīng)聲碎裂——龐大的查克拉沖天而起,九尾妖狐的利爪掙破產(chǎn)房的屋頂,猩紅的豎瞳掃過木葉的燈火,咆哮著踏碎房屋。
“水門!保護孩子!”玖辛奈強撐著坐起身,用最后的查克拉護住懷中的女兒葵,看著丈夫瞬移到戰(zhàn)場中心。她看見水門一次次用飛雷神轉(zhuǎn)移九尾的尾獸玉,查克拉在他周身飛速流逝,金發(fā)被血與塵土染成褐色。當九尾的尾獸玉再次凝聚,水門卻突然回到產(chǎn)房,將鳴人抱到她面前,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玖辛奈,只能這樣了……鳴人是長子也是哥哥……他…能扛住?!?/p>
玖辛奈的眼淚砸在鳴人的襁褓上,她知道丈夫要做什么——用尸鬼封盡,將九尾的陽性查克拉封入鳴人體內(nèi)?!澳阋獊G下我們嗎?”她哽咽著,卻還是伸手撫過鳴人的臉頰,“我的鳴人,要好好活著……”水門吻了吻她的額頭,轉(zhuǎn)身沖向九尾,金色的光芒與九尾的黑暗在夜空炸開,最后一聲飛雷神的雷鳴,成了他留給世界的絕響。
九尾的暴動還在繼續(xù),玖辛奈的生命氣息正隨著查克拉一同消散。她緊緊抱著葵,指尖劃過女兒柔軟的胎發(fā),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沫:“葵……媽媽對不起你……”遠處傳來三代目火影急促的腳步聲,玖辛奈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葵舉過頭頂,視線已經(jīng)開始模糊,“三代……拜托你……保護好……我的孩子……”
當三代目接過尚在襁褓中、不知父母已逝的葵時,玖辛奈的手無力垂下,產(chǎn)房的燭火終于被九尾的狂風(fēng)熄滅。窗外,木葉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兩個剛出生的孩子,一個被封印了災(zāi)難的源頭,一個承載著母親最后的托付,在血色的夜晚,開啟了截然不同卻同樣沉重的人生。
木葉的廢墟還冒著青煙,三代目猿飛日斬的斗笠上沾著未干的血污,他抱著襁褓中的葵,腳步沉重地穿過滿目瘡痍的街道——身后跟著的暗部,正小心翼翼抱著另一個襁褓,里面是熟睡的鳴人。
走到孤兒院門口,三代目停下腳步,沒有立刻進去。他掀開鳴人襁褓的一角,看著孩子皺巴巴的小臉,指尖輕輕碰了碰那尚未被封印咒印覆蓋的額頭,喉結(jié)動了動:“水門,玖辛奈……是我沒能護住你們的孩子?!卑挡吭谝慌缘吐曁嵝眩骸盎鹩按笕?,按遺囑,鳴人需交由孤兒院撫養(yǎng),避免身份暴露引來危險。”
三代目閉了閉眼,將鳴人遞給孤兒院院長,聲音壓得極低:“他叫鳴人,普通家庭的孩子,別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世。好好待他,缺什么直接找火影辦公室?!痹洪L看著襁褓上若隱若現(xiàn)的查克拉波動,雖有疑惑,卻還是鄭重點頭:“您放心,火影大人,我會照顧好他?!?/p>
轉(zhuǎn)身離開時,三代目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孤兒院的木門,直到那扇門關(guān)上,才將目光重新落在懷中的葵身上。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查克拉,在襁褓里動了動,小拳頭輕輕蹭了蹭他的衣襟。三代目緊繃的嘴角終于柔和了幾分,伸手攏了攏裹住葵的披風(fēng),將她護得更緊:“葵,跟爺爺回家。”
回到猿飛一族的宅院,他沒有將葵交給下人,而是親自抱著她走進內(nèi)室,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小巧的木制撥浪鼓——那是水門當年得知玖辛奈懷孕時,特意親手做的。他輕輕轉(zhuǎn)動撥浪鼓,清脆的聲響讓葵睜開了眼睛,烏黑的眸子像極了玖辛奈。
“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三代目坐在榻榻米上,將葵放在腿上,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溫和,“爺爺會教你忍術(shù),教你怎么保護自己,也會告訴你,你的父母是怎樣的英雄。”葵似乎聽懂了什么,小手抓住他的手指,咯咯地笑了一聲。
窗外的月光透過紙門灑進來,落在一老一小身上。三代目看著懷中的孫女,又想起孤兒院中熟睡的鳴人,心中滿是沉重的愧疚與決心——他沒能護住水門和玖辛奈,但這兩個孩子,他拼盡余生也要守護好,哪怕從此他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個是猿飛家的掌上明珠,一個是木葉人眼中“不祥”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