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望著案上那封“即刻返京受封”的密信,指腹反復(fù)摩挲著信角——前塵里,這封信是催命符,他一踏入京城便被安上“擁兵自重”的罪名,最終在宮門外飲下鴆酒,北境將士的鮮血與他的忠魂,都成了權(quán)力博弈的祭品。
帳簾驟起,皇帝親派的內(nèi)侍帶著御賜的鎏金令牌與傷藥闖進來,聲音穿透帳內(nèi)的寒氣:“三殿下,陛下口諭,北境防線需您坐鎮(zhèn),暫免返京。此令牌可調(diào)動周邊三州兵力,傷藥是太醫(yī)院專供,陛下說,您的傷,比京城的虛名重要百倍?!?/p>
內(nèi)侍說著,遞上一卷素箋,是皇帝親筆:“沉舟,二十年前你赤腳練拳說要護江山,朕記著。那些說你擁兵的閑話,朕不信;構(gòu)陷你的陰謀,朕來拆。北境有你,朕心安,你且安心守著,朕護你無虞?!?/p>
李沉舟捏著素箋,指尖因激動微微發(fā)顫。前塵里鴆酒入喉的灼痛感還在記憶里翻涌,此刻素箋上的字跡卻像暖爐,烘化了他心頭的冰。他轉(zhuǎn)身望向帳外北境的漫天飛雪,握緊了腰間的佩劍——這一次,沒有猜忌的利刃,沒有致命的鴆酒,有父皇為他擋下朝堂的暗箭,他能安心守著北境的疆土與將士,讓忠魂不再蒙冤,改寫了“功成身死”的悲劇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