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顧炎灼朝樓梯口的時淵招招手,后者立馬像小狗一樣蹭過來——嗯,薩摩耶。
【老婆……】時淵蹭了蹭顧炎灼的頸部,溫冷的吐息掃過A的腺體,引得顧炎灼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顫。
“……先放開?!鳖櫻鬃婆呐乃募绨颍拔医o你測一下信息素?!?/p>
時淵這才看到桌子上擺放的儀器,手提箱大小的一個,棱角閃著寒光。
他的動作猛地僵住,方才還黏在顧炎灼掌心的溫度瞬間抽離,整個人往后縮了半步,眼底那點溫順的光像被掐滅的燭火,只?;糯俚亩汩W。他盯著那臺冷硬的儀器,喉結反復滾動,指尖死死攥著顧炎灼的衣角,指節(jié)泛白。
“怎么了?”顧炎灼皺了皺眉,伸手想拍他的肩膀,卻被他下意識偏頭躲開,這反應讓顧炎灼愣了愣。
“……不碰它。“時淵的聲音發(fā)顫,帶著怯意的抗拒,他往顧炎灼身邊湊了湊,鼻尖蹭過他頸側,卻沒敢再貼緊,只隔著一點距離懸著,眼神死死鎖著儀器,“會有針……扎著疼?!?/p>
顧炎灼更疑惑了,他低頭看了眼儀器:“沒有針啊,就是個普通的檢測探頭而已?!?/p>
話沒說完,就見時淵猛地閉緊眼睛,頭往他懷里埋,肩膀控制不住地輕抖,后頸的腺體甚至因為緊張,微微泛出了點冷汗。
“哎,別躲?!鳖櫻鬃粕焓址鲋暮蟊?,能摸到那片肌肉繃得發(fā)緊,語氣里多了幾分不解的耐心,“就貼一下皮膚,幾秒鐘的事,不疼的,我看著呢?!?/p>
可時淵根本聽不進去,埋在顧炎灼懷里的臉蹭了蹭他的衣領,鼻尖沾了點溫熱的氣息,聲音帶著點委屈的悶響:“不要……上次……”
話沒說完,就卡在喉嚨里——他記不清該怎么解釋,只能一個勁地往顧炎灼懷里縮,攥著A衣角的手,甚至不小心蹭到了他手腕上的皮膚,帶著點顫抖的力道。
顧炎灼皺眉,時淵的恐懼不像是裝的,而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瑟縮。他停下動作,沒再提檢測的事,指尖不小心蹭到對方的腺體,心里犯著嘀咕——他昨晚只知道時淵的信息素很冷,都沒注意過他的腺體也那么冰。
顧炎灼見他抖得厲害,指尖剛碰到儀器的手又收了回來,干脆把箱體往旁邊推了推,避開時淵的視線。
“好,不測了。”顧炎灼指尖輕輕順著他的后背往下揉,試圖撫平那緊繃的線條——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測。
時淵埋在他懷里的頭動了動,沒說話,只是攥著顧炎灼衣角的手松了點,轉而去抓住了老婆的手腕。指腹無意識地蹭過老婆手腕內側的皮膚,力道還有點發(fā)顫,像是抓住了唯一能穩(wěn)住心神的東西。
糯糯的聲音帶著成年A的沙啞和低沉,卻莫名有種脆弱感:“……你的信息素,再濃一點。”
顧炎灼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他是在求安撫,猶豫了一下。
“老婆……”時淵銀白的睫毛上沾著眼淚,泫然欲泣。
顧炎灼咬咬牙,算了,不跟小孩子見識。
他指尖輕輕按在自己頸側的腺體上,刻意放散出更濃郁的信息素,裹住時淵的周身:“這樣行嗎?”
時淵的肩膀終于慢慢垮了點,呼吸也平順了些,只是沒敢抬頭,鼻尖蹭著顧炎灼的頸側,聲音悶悶的:“剛才……不是故意躲你?!?/p>
顧炎灼指尖一頓,低頭看著懷里毛茸茸的發(fā)頂,心里的疑惑更重了,見時淵這副模樣,他沒敢多問,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腦勺:“我知道,不怪你。”
懷里的人“嗯”了聲,沒動靜了。
顧炎灼估摸著時間,想著小孩的心理應該得到足夠的撫慰了,于是稍稍推開他一點。
“但是,你總得告訴我,你為什么能標記我吧?”
時淵的身體一僵,半晌過后悶出一句:“我不是A?!?/p>
“嗯,然后呢?”顧炎灼挑眉,不是A?難不成還能是O?那更不可能吧!
“……我不知道?!睍r淵抬頭起來,那雙白色的眼睛里還有些許粉紅,“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記得了……老婆……不要丟掉我……我很乖的,我可以照顧老婆,可以做飯,可以暖床……我會好多東西的,老婆……”
艸。
顧炎灼耳邊被一陣又一陣“老婆”包裹,寒涼從腰間攀附而上,空氣里陌生的信息素因子含量成指數(shù)式增長,引得他四肢酸軟,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兩A相逢,不應該你死我活、大戰(zhàn)一場嗎?!
“你……你先收信息素……”顧炎灼表示大意了,他剛剛就應該直接把這混蛋小子推開的!
時淵卻以為親親老婆真的要扔掉自己了,眼眶再也框不下淚珠,眼淚像珍珠一樣大顆大顆地往下掉,箍著顧炎灼的手也是越收越緊。
“老婆……不要丟下我……嗚嗚……”
顧炎灼眼神已經(jīng)接近渙散:造孽啊……
時淵原本已經(jīng)白下去的瞳孔再次泛紅,他像小狗一樣,邊哭邊朝顧炎灼后頸處的腺體蹭。
“老婆,我的?!?/p>
“呃——”
顧炎灼倏地睜大雙眼,后頸腺體傳來一陣尖銳的酥麻——不是被咬破的劇痛,是時淵的虎牙輕輕蹭過腺體表面,帶著體溫的觸感,混著對方哭腔里的水汽。
“你瘋了!”顧炎灼的聲音發(fā)緊,指尖死死攥住時淵的袖口,指節(jié)泛白。
可時淵根本聽不進,眼淚蹭得他頸間一片濕涼,虎牙又往腺體上貼了貼,像是在確認什么寶貝,哭唧唧的語氣里多了幾分執(zhí)拗:“是老婆的……不扎嘴?!?/p>
話音剛落,顧炎灼只覺得四肢的酸軟感瞬間翻了倍,陌生的信息素像潮水似的往腺體里鉆,連呼吸都帶著點發(fā)顫的熱意。他這輩子跟別的A打架,斷過骨流過血都沒慫過,此刻卻被個哭鼻子的小子箍著,腺體還被人當成“寶貝”蹭來蹭去,連反駁的力氣都被抽得一干二凈。
“放、放開……”顧炎灼的眼神又開始發(fā)晃,卻沒再提“推開”,只剩咬牙切齒的無奈——他要是真用力掙,這小子指不定要哭到天荒地老,到時候腺體再被刺激,他怕是真要栽在這兒。
時淵卻以為他松口了,箍著他腰的手又緊了緊,鼻尖蹭過他的腺體,聲音軟下來:“老婆不丟我了?那……信息素別收,暖暖的,舒服?!?/p>
顧炎灼閉了閉眼,只想仰天長嘆:造孽!真是造孽!哪有A跟A要信息素的?這混蛋小子怕不是個假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