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廣場時,朝陽已經(jīng)升起。田甜舉著小國旗,腳步輕快得像要飛起來。田雨薇笑著說:“現(xiàn)在能去吃豆汁兒了吧?”白玉棠掏出手機,給方肅禮發(fā)了張紅旗飄揚的照片,配文:“盛世如你所見?!?/p>
天幕慢慢暗下,可萬界的人心上,卻像被那面紅旗映亮了。有人開始琢磨:“咱也能讓百姓這樣笑嗎?”有人默默握緊拳頭:“得讓日子更穩(wěn)些,再穩(wěn)些?!?/p>
當國歌的最后一個音符落下,紅旗穩(wěn)穩(wěn)停在旗桿頂端,天幕那頭,特殊時期的先輩們早已紅了眼眶,滾燙的情緒在寂靜中翻涌。
這些先輩們,曾在槍林彈雨中守護希望,曾在饑寒交迫中堅守信念。他們從未見過“國慶”,卻比誰都懂這面紅旗的重量——那是無數(shù)人的犧牲換來的安穩(wěn),是代代相傳的“家國”二字最鮮活的模樣。有人默默握緊了手里的武器,有人低頭在筆記本上寫下“繼續(xù)前進”,還有人望著天幕里的紅旗,露出了久違的、安心的笑容。
天幕暗下時,黃土高原的窯洞里,戰(zhàn)士們重新拿起了筆,在筆記本上寫下:“今日見紅旗升空,民心匯聚,盛世可期。吾輩當更奮力,護此山河無恙?!?/p>
看完天安門升旗儀式的晨光,田甜終于如愿端起了一碗熱豆汁,可那獨特的發(fā)酵風味,讓白玉棠實在難以接受。簡單吃過早飯后,兩人回酒店補覺,再醒來時已是下午一點多。好在當天本就沒安排緊湊行程,她們索性把故宮、長城的計劃推到次日,決定用整個下午去逛雍和宮。踏入紅墻古剎時,白玉棠忽然想起曾刷到的段子——說雍和宮的許愿總以“奇奇怪怪”的方式應驗,想著想著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原本國慶七天假期里,她們計劃在首都待滿五天,可行程推進得比預想中快,四天就逛遍了所有知名景區(qū)。兩人干脆提前結束旅行,返程回了江州。直到第二天清晨,補夠睡眠的白玉棠才從宿舍醒來,翻了翻群消息:田雨薇去配音社補錄音頻,田甜找男朋友約會,“這倆人精力也太旺盛了”,她對著手機小聲吐槽。
閑下來的白玉棠想起方肅禮,發(fā)消息問他在哪,得到“已回萬吉縣”的答復后,她臨時起意,決定打車過去——反正從沒去過那座南方古城,正好趁空逛逛,也沒提前告知方肅禮。
走在萬吉縣青石板鋪就的老街上,白墻黛瓦的南方韻味讓她覺得新鮮又有趣?;蔚娇h政府大門口時,她隨手拍了張照片發(fā)給方肅禮。沒過多久,方肅禮的消息帶著詫異發(fā)來:“你來萬吉縣了?等我一下?!卑子裉男χ貜停缴蠈γ嫣鹌返甑恼掌骸拔以谶@兒吃小蛋糕呢??。”
其實方肅禮這幾天本也清閑:國慶放假后,他先回市里陪了爺爺奶奶和父母,又和朋友聚了餐,得知白玉棠去了北京,便回了萬吉縣加班,從沒想過她會突然找來。收到消息的他又驚又喜,連忙收尾手頭的事,讓秘書提前下班,自己則開著車往甜品店而去。
甜品店的玻璃門被推開時,風鈴叮當作響。白玉棠正用小勺挖著最后一口芒果慕斯,抬眼便看見方肅禮站在門口,淺灰色襯衫袖口隨意挽到小臂,額角還帶著點趕路的薄汗。他目光掃過店內,很快落在她身上,原本略帶急促的腳步也慢了下來,嘴角先一步揚起弧度。
“怎么突然跑來了?”方肅禮在她對面坐下,指尖敲了敲桌面,目光落在她剛發(fā)消息的手機上,“連個預告都沒有,想給我驚喜?”
白玉棠把空盤子推到一邊,挑眉笑:“算意外驚喜吧。北京行程提前結束,想起你說回了萬吉縣,就過來看看?!彼D了頓,晃了晃手機里拍的老街照片,“沒想到這兒比我想象中有意思,青石板路踩上去咯吱響,比北京的胡同多了點軟乎乎的水汽?!?/p>
方肅禮聞言,從手機里翻出幾張照片遞給她——是前幾天陪朋友去城郊古橋拍的,夕陽把河面染成金紅色,橋洞下還泊著艘烏篷船。“這地方離這兒不遠,下午沒事的話,可以帶你去?!彼f著,招手叫來了服務員,又點了份白玉棠剛夸過的楊枝甘露,“萬吉縣的甜品店就這幾家,這家的糖水最地道,你試試這個?!?/p>
等甜品上桌的間隙,白玉棠刷著手機里的萬吉縣攻略,忽然指著一張爬滿藤蔓的老墻照片問:“這地方在哪?看起來好適合拍照?!狈矫C禮湊過來看了眼,指尖點在照片角落:“這是西街的老宅院,現(xiàn)在改成了文創(chuàng)館,里面有個小院子,種了滿院的繡球花,這個季節(jié)應該還開著。”
兩人吃完甜品,方肅禮開車帶著白玉棠往西街走。車窗外的風景慢慢從熱鬧的主街變成安靜的小巷,白墻黛瓦間偶爾露出一角朱紅的門扉,墻角的青苔沾著午后的陽光,顯得格外鮮活。白玉棠趴在車窗邊,時不時舉起手機拍照,連路過的賣糖畫的小攤都讓她停下車看了好一會兒。
到了文創(chuàng)館,推開斑駁的木門,滿院的繡球花果然開得正好,淡藍、淺紫的花瓣堆在一起,像團柔軟的云。白玉棠踩著石板路走到花架下,剛舉起手機,就聽見方肅禮在身后說:“我?guī)湍闩陌桑@個角度好看?!彼舆^手機,調整了下角度,鏡頭里的白玉棠站在花團中,笑容比陽光還亮。
拍了幾張照片,兩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休息。方肅禮忽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竹制書簽遞給她:“前幾天在老街的手作店買的,上面刻的是萬吉縣的古橋,給你當紀念。”書簽上的紋路刻得細致,還帶著淡淡的竹香,白玉棠接過來,指尖輕輕摩挲著紋路,心里忽然暖融融的。
夕陽西下時,方肅禮帶著白玉棠去了城郊的古橋。兩人沿著河邊的步道慢慢走,河水泛著粼粼的波光,遠處的炊煙裊裊升起。白玉棠忽然停下腳步,轉頭對方肅禮說:“早知道萬吉縣這么有意思,就該早點跟你一起來逛逛了?!?/p>
方肅禮看著她眼底的笑意,輕聲說:“以后還有機會。下次可以帶你去吃老街的餛飩,那家店的湯底熬了三個小時,還有巷口的桂花糕,剛蒸出來的時候最香?!?/p>
晚風拂過,帶著桂花的香氣,白玉棠笑著點頭,把手里的書簽攥得更緊了。她忽然覺得,這次臨時起意的旅行,比任何一次精心規(guī)劃的行程都要珍貴——畢竟不是每次意外,都能恰好遇到這樣溫柔的風景,和這樣合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