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翻了個身,發(fā)出一聲輕哼,像是從睡夢中驚醒。
小丫鬟果然嚇了一跳,手里的帕子“啪嗒”掉在地上,慌忙彎腰去撿,臉上血色褪了大半,結結巴巴地問:“小、小姐,您醒了?是……是奴婢吵到您了嗎?”
她的眼神慌亂得不敢與你對視,手還在微微發(fā)抖。就在這時,門外的腳步聲頓了一下,隨即匆匆遠去,聽方向似乎是往院子東側去了。
你揉了揉眼睛,故作茫然地看向她:“剛好像聽到門外有動靜,是不是娘讓人來送燕窩了?”
小丫鬟連忙搖頭,撿起帕子胡亂擦著桌子:“沒、沒有,許是風吹動了樹枝吧。燕窩……燕窩還得等會兒,奴婢這就去催催?”她說著就要往外走,腳步顯得有些倉促。
你重新躺下,閉上眼睛,腦子里卻飛速運轉。小丫鬟的慌亂、那個奇怪的手勢、門外徘徊的腳步聲……這一切都指向原主的落水并非意外。
沈尚書夫婦看似關切,但沈尚書指尖摩挲玉佩的動作,總讓你覺得他似乎隱瞞了什么。是府中內(nèi)斗?還是牽扯到朝堂紛爭?畢竟原主的父親是吏部尚書,身處權力漩渦中心,樹敵不少也尋常。
你打算等會兒沈夫人再來時,先不提小丫鬟的異常,而是旁敲側擊地問問府中近期的人事變動,或是有沒有什么不常來往的親戚、訪客。畢竟直接指證丫鬟,萬一打草驚蛇,反而不利于查清真相。
正思忖著,門又被推開了。這次進來的是沈夫人,身后跟著另一個看起來更沉穩(wěn)些的大丫鬟,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
“阿綰,醒了嗎?來喝點燕窩補補身子?!鄙蚍蛉说穆曇粢琅f溫柔。
你舀了一勺燕窩,狀似隨意地抬眼:“娘,最近府里是不是來了什么生面孔?我總覺得有些不踏實,許是落水后膽子變小了。”
沈夫人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笑道:“傻孩子,府里哪有什么生面孔。不過前幾日你表姑家的兒子來京趕考,暫住在西跨院,許是你見過一面記不清了?”
“表姑家的表哥?”你故作茫然,“我怎么沒印象……他是什么時候來的?”
“就是你落水前一天到的?!鄙蚍蛉苏Z氣自然,伸手替你理了理鬢發(fā),“那孩子性子靦腆,不常出來走動,你沒留意也正常。怎么突然問這個?”
你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思索:“沒什么,就是剛才半夢半醒間,好像看到個陌生身影在院子外晃,許是我看錯了?!?/p>
沈夫人拍了拍你的手:“定是你想多了。府里守衛(wèi)森嚴,哪會有外人亂闖。你安心養(yǎng)著,別胡思亂想。”
她說著,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窗外,眼神深處似乎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這時,那個沉穩(wěn)的大丫鬟忽然低聲道:“夫人,二小姐派人來問,大小姐醒了沒,想過來看看?!?/p>
二小姐沈瑤,是沈家的庶女,比原主小一歲,平日里與原主關系不算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