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光,像橫店初秋的風,裹挾著片場的喧囂與酒店走廊的靜謐,悄然從指縫溜走。
這些天里,黃昭寧幾乎成了劇組的“編外成員”。她會在黃俊捷拍夜戲時,安靜地坐在監(jiān)視器旁看劇本;也會在收工后,和朱一龍、陳明昊湊在一起,泡杯茶聊到深夜——他們聊敘利亞的老城建筑(她講得繪聲繪色,卻只說是“以前旅游時見過”),聊冷門的歐洲文學(朱一龍恰好也偏愛這類譯本),聊工作里那些“咬著牙也要做完”的時刻,彼此眼神交匯時,總能讀懂對方眼底的執(zhí)著。
朱一龍喜歡看她戴著眼鏡,坐在窗邊翻那本磨舊的《敘利亞史綱》,陽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淺淺的陰影,安靜得像幅油畫。有次他忍不住問:“黃小姐好像對中東歷史很有研究?”
黃昭寧合上書,鏡片后的眼睛彎了彎:“以前在那邊待過,耳濡目染罷了?!彼D了頓,反問,“朱老師演吳邪時,是怎么理解他‘明知前路危險卻偏要走下去’的執(zhí)念?”
“大概是……有些責任,明知難,也不能放?!敝煲积埻?,語氣認真,“就像你說的,有些事,得有人做?!?/p>
那一刻,黃昭寧心跳微滯。眼前這個男人,溫柔的外表下藏著和她相似的堅韌,那種無需多言的默契,像暗夜里悄然生長的藤蔓,纏得人心頭發(fā)癢。她承認,朱一龍身上的沉靜與真誠,讓她久違地覺得輕松——這種輕松,是她在大使館和軍營里從未有過的。
而朱一龍也愈發(fā)被這個“神秘姐姐”吸引。她既有軍人的利落,又有學者的溫潤,聊起天來總能一針見血,卻又永遠帶著恰到好處的分寸感。他甚至偷偷查過“黃昭寧”這個名字,網(wǎng)上卻只有些無關痛癢的信息,更讓她顯得像蒙著層薄霧,誘人探究,卻又不敢唐突。
離別的日子終究到了。
臨走前一天晚上,黃昭寧訂了酒店頂層的包廂,給朱一龍、陳明昊和黃俊捷發(fā)了消息:“明天要回北京報到,今晚想請大家吃頓飯,算是告別,也謝謝你們這一個月的照顧?!?/p>
包廂里燈光柔和,菜是些清淡的江浙菜。黃俊捷難得沒咋咋呼呼,低著頭給姐姐布菜,眼神里滿是不舍。陳明昊喝了杯酒,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感覺昨天你才提著保溫桶來探班,今天就要走了!”
朱一龍給黃昭寧斟了杯茶,輕聲問:“回北京是……新的工作?”
“嗯,”黃昭寧端起茶杯,指尖觸到溫熱的杯壁,“去單位報到,以后可能沒那么多時間來橫店了。”她沒提“外交部”三個字,只模糊帶過,“倒是你們,拍戲要照顧好自己,尤其是龍哥,吊威亞和水下戲別硬撐。”
“放心吧姐!”黃俊捷立刻接話,“我會盯著龍哥和陳叔的!”
陳明昊拍著胸脯:“沒問題!小捷他姐的話,就是圣旨!”
黃昭寧笑了,眼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澀。她舉起茶杯:“這杯茶,謝謝你們這一個月的陪伴。朱老師,陳老師,還有小捷……認識你們,很開心?!?/p>
朱一龍也舉起杯子,目光深深望著她:“黃小姐,一路順風。以后……如果來北京,隨時聯(lián)系我。”
那眼神里的溫度,讓黃昭寧心口微燙,她輕輕碰了下他的杯沿,低聲道:“好。”
飯后,黃俊捷送姐姐回房間收拾行李。行李箱打開,里面除了那套陸軍常服,還多了件藏藍色的西裝套裙——那是她即將回歸的“戰(zhàn)場”裝備。
“姐,你回去后……還會經(jīng)常出差嗎?”黃俊捷蹲在地上,幫她疊著襯衫,聲音悶悶的。
“應該會,但至少在國內(nèi),想見你隨時都能飛過來。”黃昭寧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p>
她沒說的是,回到北京,她就要重新穿上外交制服,奔赴下一個需要她的“戰(zhàn)場”。而朱一龍和陳明昊,或許永遠不會知道,這個陪他們聊了一個月天、送了一保溫桶牛腩的姐姐,曾在戰(zhàn)火紛飛的異國,用肩膀扛起過一個國家的承諾。
第二天清晨,黃昭寧拖著行李箱離開酒店時,朱一龍正好從對面的單元出來。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手里提著給劇組帶的早餐,看到她,腳步頓住。
“要走了?”
“嗯,車在下面等我。”黃昭寧笑了笑,陽光落在她臉上,明媚又帶著點疏離,“朱老師,再見?!?/p>
“再見,”朱一龍望著她的行李箱,又補充道,“到了北京,給我發(fā)個消息?!?/p>
“好?!?/p>
汽車駛離橫店,窗外的風景飛速倒退。黃昭寧靠在車窗上,看著那個承載了她一個月溫暖與悸動的小城漸漸消失,心里既有回到崗位的堅定,又莫名地空了一塊——那里裝著片場的喧囂,裝著弟弟的笑臉,也裝著那個溫文爾雅、讓她忍不住心動的男人。
她拿出手機,給朱一龍發(fā)了條消息:“已到車站,謝謝這一個月的關照。”
很快,手機震動,收到回復:“一路平安,期待下次見面?!?/p>
黃昭寧看著那行字,嘴角不自覺揚起?;蛟S有些故事,不必急于揭開所有謎底;有些情感,只需讓風替它寄去余溫。而她知道,無論未來在世界哪個角落,這份在橫店片場旁滋生的暖意,都會成為她心底最柔軟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