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恢復后的辦公室，死寂無聲。那張打印的紙條像一片冰冷的雪花，落在每個人心頭。挑釁升級了，從留下徽章，到直接入侵系統(tǒng)、留下死亡預告。

“立刻封鎖大樓！全面搜查！特別是配電間和通風管道！”馬嘉祺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厲色，雪松信息素因憤怒和警覺而變得極具壓迫感。兇手竟然能來去自如地控制這棟警局核心建筑的電路，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也意味著極度危險。

劉耀文第一個沖出去，帶著一隊人馬展開地毯式搜索。宋亞軒則小心地將那張紙條和徽章一起作為最高優(yōu)先級證物送檢，希望能找到指紋、纖維或者打印機的微量證據(jù)。

賀峻霖臉色蒼白，快速復述著黑暗中聞到的那股“舊書與中藥”混合的奇特味道?！胺浅５?，但肯定沒錯，和侍應生描述的一致。他一定就在附近，或者剛剛離開！”

嚴浩翔眼神銳利如鷹，立刻調(diào)取大樓內(nèi)部及周邊所有監(jiān)控。然而，結(jié)果令人沮喪——從停電到恢復的短短一分多鐘里，關(guān)鍵位置的監(jiān)控畫面都出現(xiàn)了極短時間的雪花干擾，顯然是兇手用了某種便攜式屏蔽器。

張真源沉默地坐在重啟的電腦前，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試圖恢復數(shù)據(jù)并追蹤病毒來源。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對方是高手。病毒有自毀程序，追蹤到一半就斷了。但入侵路徑很刁鉆，利用了系統(tǒng)一個幾乎不為人知的后門。”他頓了頓，看向馬嘉祺，“這個后門，知道的人極少。要么是頂級的外部黑客，要么……是內(nèi)部權(quán)限極高的人?！?/p>

“內(nèi)部”兩個字，讓辦公室的氣氛更加微妙。雖然大家都不愿相信，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悄然生長。

馬嘉祺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是隊長，不能亂?！昂葡瑁訌娦〗M內(nèi)部的安保等級，所有信息傳遞采用最高加密。真源，優(yōu)先恢復你之前查到的、關(guān)于星曜會和那些舊檔案的信息。峻霖，你協(xié)助真源，同時詳細列出所有能接觸到核心調(diào)查信息的人員名單，包括高層。亞軒，紙條和徽章的檢測優(yōu)先。耀文回來后，讓他負責外圍安保布控?！?/p>

他走到丁程鑫身邊，低聲問：“‘傲慢’，你怎么看？”

丁程鑫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白板，上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貼滿了十一名受害者的照片和信息，以及新出現(xiàn)的線索?！暗谝粋€故事，關(guān)于傲慢?！彼哉Z，“‘收藏家’在給他的行為賦予主題。他將殺戮視為藝術(shù)創(chuàng)作，每個受害者是他故事中的一個‘角色’，代表一種他想要批判或懲罰的‘原罪’。傲慢（Pride），是七宗罪之首?！?/p>

嚴浩翔走了過來，接口道：“所以，他的目標選擇，并非完全隨機。這些成功的Alpha，在社會地位、財富、能力上必然帶有一定程度的傲慢特質(zhì)。但‘收藏家’認為他們的傲慢‘有罪’，需要被‘審判’?！?/p>

“不僅僅是社會性的傲慢?！倍〕迢窝a充道，眼神銳利，“可能更深層。比如，對某種規(guī)則的漠視，對弱小者的輕視，或者……對過去某些錯誤的毫無悔意。”他看向張真源，“真源，你之前說，那些舊檔案涉及丑聞和意外，能具體聯(lián)想到什么嗎？”

張真源抬起頭，推了推眼鏡：“時間有點久，我需要點時間恢復數(shù)據(jù)。但模糊記得，其中一樁好像和幾年前一場備受關(guān)注的山地越野車事故有關(guān)，當時死了一個很有天賦的年輕運動員，事件被定性為意外，但有不少疑點。而昨晚鉑宮的那個受害者，他的公司當年似乎是那款越野車某個零部件的供應商……”

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線，似乎開始浮現(xiàn)。

接下來的兩天，TNT小組在高度緊張和壓抑的氛圍中工作。

對大樓的搜查一無所獲，兇手像幽靈一樣消失。紙條和徽章上除了小組成員的指紋，沒有其他發(fā)現(xiàn)。侍應生提到的“舊書中藥味”成了關(guān)鍵線索，但范圍太廣，調(diào)查進展緩慢。

馬嘉祺和丁程鑫決定重新梳理第一名受害者的案卷。那是一位著名的風險投資家，以眼光毒辣和作風強勢著稱。他的尸體在自家豪華書房被發(fā)現(xiàn)，同樣身著禮服，佩戴玫瑰，腺體被切除。

書房……丁程鑫仔細翻閱著現(xiàn)場照片。書房很大，四面都是頂?shù)教旎ò宓臅?，堆滿了各種精裝書籍。照片角落，有一個紅木博古架，上面除了古董，還放著幾個精致的紫砂藥罐，似乎是用于收藏。

“舊書……中藥……”丁程鑫腦中靈光一閃，“第一名受害者的書房，本身就充滿了這兩種味道！兇手是在模仿現(xiàn)場環(huán)境？還是說，他選擇那里，本身就因為那種環(huán)境讓他有‘儀式感’？”

他們再次拜訪了受害者的遺孀。女人依舊沉浸在悲傷和恐懼中。當丁程鑫委婉地問及她丈夫是否與一些陳年舊事，特別是可能涉及人命或爭議的事件有關(guān)時，女人起初閃爍其詞。

在馬嘉祺沉穩(wěn)的目光和丁程鑫溫和的引導下，她終于崩潰般地哭訴：“他……他這些年表面風光，其實一直睡不好……總說夢話，說什么‘不是我的錯’、‘那是意外’……特別是幾年前，他投資的一個山地越野車項目出了嚴重事故，死了個年輕人……他雖然當時撇清了關(guān)系，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有疙瘩……”

山地越野車事故！ 與張真源模糊的記憶對上了！

與此同時，張真源在賀峻霖的幫助下，終于部分恢復了數(shù)據(jù)，調(diào)取了那份加密檔案。檔案顯示，當年那起事故，確實存在車輛剎車系統(tǒng)設(shè)計缺陷的嫌疑，但受害者的公司利用強大的律師團隊和輿論操作，最終將責任推給了操作不當和路況惡劣，賠償了事，避免了更大的商業(yè)損失。而昨晚鉑宮的那個受害者，其公司正是那個有缺陷的剎車部件的唯一供應商。

“收藏家”的目標，似乎都與這起被掩蓋的事故有關(guān)！他是在為當年的死者討回公道？還是與死者有特殊關(guān)系？

晚上，小組再次開會匯總信息。

“所以，兇手可能在清算與那起山地車事故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眲⒁目偨Y(jié)道，“下一個目標，很可能也是當年涉事者之一?！?/p>

“名單呢？當年還有哪些人牽涉其中？”馬嘉祺問。

張真源調(diào)出一份名單：“直接相關(guān)的公司高管、主要律師、以及當年做出‘意外’結(jié)論的鑒定小組負責人……大概還有五六個人符合目標畫像?！?/p>

“立刻對這些目標進行秘密保護！”馬嘉祺下令。

“但是，”丁程鑫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遲疑，“如果‘收藏家’的主題是‘七宗罪’，而他又知道我們七個人……他留下的‘7’號徽章，會不會還有一層意思？他是否在暗示，他的‘故事’不止一個，他的‘審判’對象，也不僅限于那些Alpha？”

這個想法讓所有人背后一涼。

嚴浩翔目光深沉：“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也在審視我們？我們之中，是否有人也帶有他所謂的‘罪’？”

就在這時，賀峻霖的電腦發(fā)出提示音。他負責監(jiān)控的、那份名單上一位知名律師的公開行程顯示，明天下午，這位律師將出席一個在時城大劇院舉行的慈善法律論壇。

“公開活動，人多眼雜，是‘收藏家’最喜歡下手的場合。”宋亞軒擔憂地說。

馬嘉祺立刻部署：“明天重點布控時城大劇院。耀文、浩翔，你們帶人混入現(xiàn)場。亞軒、峻霖，外圍策應和監(jiān)控。真源，提供一切信息支援。我和程鑫在總指揮部協(xié)調(diào)?！?/p>

他環(huán)視眾人，目光銳利：“記住，兇手對我們了如指掌。任何細微的異常都不能放過。同時……”他停頓了一下，“保護好自己和身邊的人?！?/p>

散會后，眾人各自準備。丁程鑫落在最后，他看著白板上那個巨大的“7”，又看了看正在低聲交流的劉耀文和宋亞軒，正在檢查裝備的嚴浩翔，以及默默工作的張真源和賀峻霖。

兇手在講述關(guān)于“傲慢”的故事。那么，下一個故事會是什么？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欲望？

這些“罪”，難道僅僅指向那些外部的目標嗎？還是說，也會映照在團隊內(nèi)部？他自己，馬嘉祺，還有其他隊員，誰能保證自己內(nèi)心沒有絲毫的傲慢、嫉妒或其他？

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夜色中川流不息的車燈。這座城市光影交錯，仿佛一張巨大的棋盤，而他們七人，既是棋手，也仿佛是被無形之手擺弄的棋子。

“程鑫?！瘪R嘉祺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一件外套輕輕披在了他肩上?！皠e想太多，先回去休息?！?/p>

丁程鑫回過頭，對上馬嘉祺關(guān)切的眼神。雪松的氣息安穩(wěn)可靠。他輕輕“嗯”了一聲，但心中的不安，卻像窗外的夜色一樣，越來越濃。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場由“收藏家”導演的殘酷戲劇，才剛剛拉開序幕。而第一個故事“傲慢”的終章，或許就將在明天的大劇院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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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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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末小劇場：

劉耀文（檢查武器）：管他什么罪，抓到先揍一頓再說！

宋亞軒（無奈）：耀文，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留活口取證……

嚴浩翔（擦拭手槍）：律師……這種目標，恐怕比商人更難對付。

賀峻霖（翻資料）：這個律師口碑很差，專門幫有錢人脫罪。

張真源（盯著屏幕）：大劇院的建筑結(jié)構(gòu)圖搞到了，有幾個點需要特別注意。

馬嘉祺（部署任務）：所有人，保持通訊暢通，隨時匯報。

丁程鑫（不安地）：嘉祺，我總覺得……明天不會太平。

【互動話題：大家猜猜，律師會成為“收藏家”的下一個目標嗎？大劇院布控，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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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預告： 時城大劇院，慈善法律論壇現(xiàn)場，TNT小組布下天羅地網(wǎng)。目標律師如期而至，然而，“收藏家”并未直接動手，反而上演了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心理戲碼，讓目標當眾出丑，暴露其不為人知的秘密。小組在追捕一個疑似兇手的身影時，竟意外觸發(fā)了劇院古老的機關(guān)，導致現(xiàn)場大亂?；靵y中，宋亞軒為了取證，與劉耀文失散，陷入了一個燈光昏暗、布滿鏡子的道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