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七重奏

化整為零的命令下達后，TNT小組的表面平靜下，涌動著各自不安的暗流。

馬嘉祺和丁程鑫之間的氣氛降到了冰點。兩人雖然同組，但交流僅限于最必要的公務(wù)。馬嘉祺將自己完全投入到對星曜會現(xiàn)代成員架構(gòu)的分析中，試圖找到兇手下一個可能的目標(biāo)，近乎自虐般的工作，雪松的氣息帶著一種枯槁的冷寂。丁程鑫則專注于心理側(cè)寫的細化，但馬嘉祺的沉默像一堵墻，讓他無法觸及核心，白桃烏龍的信息素也失去了活力，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澀味。

劉耀文和宋亞軒一組，負責(zé)排查與星曜會成員有關(guān)聯(lián)的幾家地下場所。劉耀文對分開行動的命令依舊耿耿于懷，行動中帶著明顯的火氣，烈焰威士忌的信息素像一點就著的酒精。宋亞軒則更加謹(jǐn)慎，他一邊留意著周圍，一邊還要分心安撫劉耀文，海鹽蘇打的氣息努力維持著平靜，卻也能感到一絲疲憊。

真正的突破，意外地發(fā)生在他們這邊。

根據(jù)張真源提供的模糊線索，他們找到了一家位于城郊結(jié)合部、表面是廢棄倉庫，實則是星曜會某些成員用于進行隱秘聚會和地下賭局的地點。這里魚龍混雜，是信息流動的暗渠。

倉庫內(nèi)部燈光昏暗，煙霧繚繞，各種劣質(zhì)煙酒、香水以及混雜的Alpha和Omega信息素味道令人作嘔。劉耀文高大的身形和Alpha氣場引人注目，他不得不盡量收斂，扮演一個尋求刺激的富家子弟。宋亞軒則偽裝成他的Omega伴侶，低眉順眼，暗中觀察。

在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宋亞軒憑借法醫(yī)對氣味的極端敏感，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但與其他味道格格不入的氣息——那是一絲清苦的藥味，混合著陳年紙張的霉味。

舊書和中藥的味道！

雖然極其清淡，并且被周圍濃烈的氣味掩蓋，但宋亞軒絕不會認錯！這就是“收藏家”留下的標(biāo)志性氣味！

他心臟猛地一跳，立刻用預(yù)定的暗號輕輕碰了碰劉耀文的手肘。劉耀文會意，看似隨意地攬住宋亞軒的腰，實則肌肉瞬間繃緊，進入警戒狀態(tài)。

“味道很淡，來源在移動……左前方，那個穿灰色夾克、戴鴨舌帽的男人?！彼蝸嗆幗柚蕾说淖藙荩趧⒁亩厴O低聲道。

劉耀文銳利的目光立刻鎖定目標(biāo)。那是個身材中等的男人，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臉，正穿過嘈雜的人群，走向倉庫后方的一個小門。

“跟上？”劉耀文用氣息問。

“小心，可能是陷阱?！彼蝸嗆幪嵝?。兇手太狡猾，每次出現(xiàn)都伴隨著圈套。

兩人不動聲色地尾隨。灰色夾克男人推開小門，外面是一條堆滿雜物的狹窄后巷。他腳步很快，似乎對這里很熟悉。

劉耀文和宋亞軒緊跟而出，后巷里光線昏暗，幾乎不見人影。眼看那男人就要拐過前面的巷口，宋亞軒突然停下腳步，用力吸了吸鼻子。

“不對……”他低聲道，眉頭緊鎖，“氣味……變了?！?/p>

“什么意思？”

“剛才在里面的藥味和舊書味，雖然淡，但很純粹。可是現(xiàn)在……”宋亞軒仔細分辨著空氣中殘留的痕跡，“那味道變淡了，而且……混雜了一點點……Omega信息素的味道？很淡的……茉莉花？不對，又有點像……說不清，但肯定不是同一個人！”

劉耀文一愣：“你是說，我們跟錯了？還是他故意用了信息素偽裝？”

“不知道。但氣味源肯定經(jīng)過這里，而且現(xiàn)在分成了至少兩股！一股是原本的藥味舊書味，往左邊去了，另一股是混雜了Omega信息素的，往右邊跑了！”宋亞軒的感官發(fā)揮到極致，這在混亂的后巷中幾乎是不可思議的能力。

分頭追！這是最直接的想法，但太危險了。

就在這時，張真源的聲音從他們隱藏的耳麥中傳來（雖然化整為零，但基本通訊保持）：“耀文，亞軒，小心！我剛剛截獲到一個從你們附近區(qū)域發(fā)出的、經(jīng)過加密的短暫信號，內(nèi)容無法破譯，但信號源定位……在快速移動，方向是你們所在的舊工業(yè)區(qū)深處！”

幾乎是同時，往左邊去的那個“純粹氣味”方向，傳來一聲輕微的、像是金屬落地的聲響！

“左邊！”劉耀文瞬間做出決定，“亞軒你……”

“我跟你一起！”宋亞軒毫不猶豫。他不能讓劉耀文一個人去冒險。

兩人迅速朝著左邊追去。巷子盡頭是一個廢棄的舊車間，門虛掩著，那絲若有若無的舊書中藥味似乎延伸了進去。

劉耀文示意宋亞軒跟在身后，猛地拔槍踹開門！車間內(nèi)空曠骯臟，只有幾臺銹蝕的機床。氣味在這里似乎中斷了。

“沒人？”劉耀文警惕地掃視。

宋亞軒卻蹲下身，在滿是油污的地面上仔細查看。他指著地面上一小片不易察覺的、顏色略深的痕跡：“看這里，有非常細微的……水漬？還是油漬？”他戴上手套，沾了一點，湊近鼻尖聞了聞。

不是水，也不是機油。是一種……略帶粘稠的液體，帶著一股極淡的、難以形容的化學(xué)藥劑味道，而這味道，似乎能中和甚至掩蓋其他氣味？

“他可能用了某種干擾氣味的噴霧或凝膠！”宋亞軒恍然大悟，“剛才氣味的突然變化和分散，是故意的！他在誤導(dǎo)我們！”

調(diào)虎離山！他們的行蹤一直在對方監(jiān)視下！

“撤！”劉耀文立刻意識到中計，拉著宋亞軒就要退出車間。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哐當(dāng)！”一聲巨響，車間的卷簾門猛地落下，將他們困在了里面！與此同時，車間角落里一個老舊的音響發(fā)出了刺耳的電流聲，接著，那個熟悉的、經(jīng)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響起：

“嗅覺很敏銳嘛，宋法醫(yī)?！?/p>

“可惜，還是慢了一步?！?/p>

“看來，‘貪婪’的舞臺，還需要再布置得精心一些?！?/p>

聲音消失，車間里恢復(fù)死寂，只有卷簾門落地的回音。

劉耀文憤怒地踹了一腳機床，發(fā)出巨大的噪音。宋亞軒則相對冷靜，他快速檢查通訊器，果然信號被屏蔽了。

“他又耍了我們！”劉耀文咬牙切齒。

“不，這次有收獲?！彼蝸嗆幙粗讣饽屈c殘留的液體，眼神銳利，“他用了干擾劑。這說明，他非常忌憚我的嗅覺。也就是說，他的‘舊書中藥’味，很可能不是故意留下的標(biāo)志，而是……他本身無法完全掩蓋的體味，或者與他長期接觸的環(huán)境有關(guān)！”

這是一個重大發(fā)現(xiàn)！如果這氣味是兇手固有的特征，那么排查范圍就可以大大縮??！長期接觸中藥和舊書的人……中醫(yī)？古籍修復(fù)師？圖書館管理員？或者是……某種需要大量閱讀和用藥的……病人？

“而且，他提到了‘貪婪’?！彼蝸嗆幚^續(xù)分析，“這是下一個主題。他似乎在為我們……預(yù)告？”

“媽的，這個變態(tài)！”劉耀文咒罵著，開始尋找其他出口。

與此同時，車間外某個隱蔽的制高點，一個身影通過望遠鏡看著被困的兩人，放下了手中的氣味干擾噴霧罐。他（或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嗅覺敏銳的棋子……有時候，知道得太多，反而會更快地走向終點。”

“下一個，‘貪婪’……該輪到那個，總是躲在數(shù)據(jù)背后，自以為能掌控一切的‘旁觀者’了?！?/p>

身影悄然消失在陰影中。

而車間內(nèi)，劉耀文終于在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雜物半掩的、通往地下的通風(fēng)管道口。雖然狹窄骯臟，但或許是唯一的出路。

“我先下?！眲⒁暮敛华q豫，率先鉆了進去。宋亞軒看著他那份毫不猶豫的保護姿態(tài)，海鹽蘇打的信息素微微波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緊隨其后。

黑暗、狹窄、充滿未知的管道，仿佛象征著他們此刻面臨的迷局。但無論如何，他們必須出去，將“氣味可能是兇手固有特征”這個關(guān)鍵線索，告訴其他人。

而“貪婪”的陰影，已經(jīng)悄然籠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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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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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末小劇場：

劉耀文（在管道里爬行）：這混蛋別落我手里！

宋亞軒（緊跟其后）：耀文，慢點，前面可能有障礙。

嚴(yán)浩翔（監(jiān)聽頻道，皺眉）：耀文亞軒那邊信號中斷了。

賀峻霖（擔(dān)憂）：不會又出事了吧？

張真源（嘗試恢復(fù)信號）：對方屏蔽手段升級了。

馬嘉祺（接到信號丟失報告，臉色更沉）。

丁程鑫（看著馬嘉祺的背影，無力感更深）。

【互動話題：氣味是兇手的關(guān)鍵特征！排查范圍縮??！張真源成為“貪婪”目標(biāo)？劉宋能否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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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預(yù)告： 劉耀文和宋亞軒從通風(fēng)管道脫險，帶回關(guān)鍵線索。小組開始排查具有“舊書中藥”氣味特征的人員，重點指向醫(yī)療和古籍相關(guān)領(lǐng)域。與此同時，張真源發(fā)現(xiàn)自己負責(zé)的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遭到不明攻擊，對方目標(biāo)明確，直指他正在秘密恢復(fù)的父母事故調(diào)查數(shù)據(jù)。一封加密郵件發(fā)送到警局公共郵箱，內(nèi)容是一份精心偽造的、顯示張真源利用職權(quán)進行非法金融交易的“證據(jù)”，“貪婪”的臟水，潑向了這位最冷靜的分析師。一直沉默的張真源，會如何應(yīng)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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