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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從破碎的玻璃窗斜射進來，塵埃在光柱中飄浮。林清淺蹲在地上翻找醫(yī)藥箱里的紗布，碘伏瓶碰在一起發(fā)出輕響。

顧沉舟靠窗坐在地板上，解開手臂上的繃帶。血已經止住了，但抓痕猙獰，像是被什么野獸撕扯過。他盯著她翻找藥品的手：“你會醫(yī)？”

“末世前考了急救證?！绷智鍦\頭也不抬地回答，棉簽蘸著碘伏，在他傷口上輕輕涂抹。

兩人之間的空氣很靜，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烏鴉叫聲。墻面上有幾道深深的抓痕，像是什么東西臨死前最后的掙扎。

“你挺聰明?！鳖櫝林弁蝗徽f。

林清淺手一頓，笑了笑：“你也挺能打。”

短暫的沉默后，他忽然問：“你怎么知道我任務的事？”

林清淺心里一跳。前世的記憶像碎片一樣涌上來。那天她剛加完班，刷手機看到熱搜——“特種兵救援失敗，九人小隊全員犧牲”。新聞里說，那次行動是為了營救被困群眾，結果遭遇大規(guī)模變異體襲擊。

她沒抬頭，繼續(xù)包扎：“網上看過報道，覺得可惜?！?/p>

“不可能只是看過?！鳖櫝林凵眢w微微前傾，目光壓下來，“你連我的名字都知道。”

林清淺終于抬頭看他一眼，眼神平靜：“你是個英雄?！?/p>

“我不是?！彼曇舻统?，右手握拳，關節(jié)發(fā)白，“我該救下他們的?！?/p>

林清淺沒說話，繼續(xù)纏繞紗布。她的動作很穩(wěn)，像是經歷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場景。

“我知道你后悔?！彼p聲說，“后悔沒救下隊友，也后悔自己活了下來?！?/p>

顧沉舟猛地站起，林清淺也順勢起身，往后退了半步。

地上散落著一些雜物，有一張被踩碎的全家福，照片一角還粘在地上。他腳邊掃過那張照片，沒撿。

“如果你覺得我是敵人，現(xiàn)在就可以動手。”林清淺看著他，“但我要告訴你，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三天后，暴亂會擴散到城南；一周后，第一批異能者覺醒；半個月，政府徹底崩潰……”

她說得很快，像是要把所有信息都倒出來。

顧沉舟冷笑一聲：“預言家都死了?！?/p>

他忽然逼近一步：“除非你經歷過?！?/p>

林清淺瞳孔微縮，心跳快了一拍。她知道，這一刻，是信任還是懷疑的關鍵。

“我重生回來，就是為了活下去?！彼K于開口。

空氣仿佛凝固。遠處傳來狗吠，夾雜著隱約的槍聲。

顧沉舟盯著她的眼睛，像是要看出什么破綻。

過了幾秒，他忽然伸手扣住她手腕：“想活命可以，但得證明?！?/p>

林清淺反手扣住他脈門，力道不大，但足夠讓他松開手。

“怎么證明？”她問。

他沉默了一下：“帶我去見你說的‘其他幸存者’?！?/p>

林清淺點頭：“先去城南圖書館，那里有個黑客，叫陸昭然?！?/p>

“他呢？”他問。

“他會幫我收集情報，還有……”她頓了頓，“他可能也在找我?！?/p>

顧沉舟看著她，眼神復雜。他忽然彎腰撿起地上那張照片，快速掃了一眼，又塞回背包夾層。

林清淺假裝沒看見。

窗外的陽光更亮了些，但遠處的爆炸聲打破了這份短暫的寧靜。轟隆一聲，地面震動，墻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現(xiàn)在相信我說的了？”她系好護腕，看向他。

顧沉舟將鐵棍插回腰間，點頭：“走?！?/p>

他們收拾好裝備，準備離開。林清淺走在前面，拉開門，陽光刺眼地照進來。

身后，那張照片從背包縫隙滑落，輕輕飄在地上。

背面寫著一行字：**“特別行動組留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