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氏坐落在姑蘇城城外一處深山之中,清云繚繞,白墻黑瓦,在青云中若隱若現(xiàn),宛若仙境,故而得名“云深不知處”。
萬籟俱寂,唯有高樓隱隱傳出的鐘聲。
姑蘇藍氏有位老前輩--藍啟仁,聽聞他素來教導(dǎo)有方,藍氏的能人幾乎皆出自他手。于是,各大世家削尖了腦袋,想把自家子弟送入姑蘇求學(xué)。
這一年,也有不少家族的公子們慕名而來。
云夢江氏便是其中之一。
魏迢對這藍老先生早有耳聞,不過都是些不入流,不客觀的評價。
迂腐,古板,固執(zhí),嚴厲。
只可惜魏家兄妹倆根本就不往心里去。
亥時。
“咚咚咚”三聲門響,魏迢起身去開門。
魏無羨提著兩瓶瓷制白玉瓶,瓶身赫然寫著“天子笑”三字。
魏迢眼睛一亮,立馬張羅著她哥出門喝酒。
魏迢咱們路過那酒家時候不是賣完了嗎!
魏迢這崇拜樣子對魏無羨一直都十分受用。
后者聞言更是大咧咧擺擺手。
魏嬰你不是說酒香嗎,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下山跑了趟。
光挑好聽的說罷了,其實就是他自己想喝,給他妹順手也帶了幾瓶。
魏無羨一笑。
魏嬰這在云夢可沒得喝。
兄妹倆坐在墻頭,賞著月光對杯暢飲。
還沒喝一瓶,一白衣男子映入眼簾。
那男子頭戴抹額,背著把劍,冰冷著個臉。
正是剛出關(guān)夜巡的藍家二公子,藍忘機。
藍忘機面露不悅,可偏偏魏無羨還有心逗他玩。
結(jié)果是二人不但打起來了,打的還蠻激烈,魏迢一女修,插不上去就干脆在旁邊給她哥加油,雖然收獲了不少次冷眼。
第二天眾人聽聞此時無一不震驚,為他們兄妹倆默默祈禱。
魏迢不可能遇見他的,他哪有那么多時間盯著我倆。
魏迢所言也有理,藍忘機從小便是被各個家族所夸獎的神童,驚世奇才,這么聰慧,哪有時間一直盯著他們兄妹倆看。
剛剛語畢,眾人便從樓窗墻外看見了在蘭室內(nèi)正襟危坐的藍忘機,正用冷眼掃過他們。
沉默,像是被施了禁言咒一般的沉默。
眾人默默挑選了座位,只留藍湛身邊一圈,魏迢硬著頭皮坐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她哥已經(jīng)要張口搭話了。
那節(jié)課,意料之中的被藍啟仁陰陽一番。好在藍氏一直以來都很尊重女修,只提問刁難了魏無羨一人。
魏迢用靈力催動了個小紙人正滿房間跑著玩,扯扯這個書本,拉拉那個衣服。
聽見咚的一聲,魏迢嚇了一跳,是魏無羨氣的藍啟仁拿書砸他。
紙人的主人被分了心,撤掉靈力,紙人被風(fēng)吹起來,直直的…糊在了一人臉上。
藍啟仁回頭正好看到這一幕,氣的臉更綠了。
這男子把紙人拿下來在桌子上放好,看了眼魏迢,儒雅一笑但沒說話。
這人和藍忘機幾乎有九分相似,不過他的瞳色比藍忘機深了些許,比后者多了幾分溫潤平和。
正是藍家大公子藍渙藍曦臣,芝蘭玉樹,清煦溫雅,款款溫柔。
“不愧是仙門世家公子排第一的角色”魏迢心里想著。
藍曦臣拱手行禮,聲音如山澗溪流,清澈干凈,襯得這人更加溫潤爾雅。
藍渙叔父,曦臣有要事稟告,請隨曦臣移步。
藍啟仁走時還不忘瞪了眼他們兄妹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