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木槌敲碎滿室寂靜時，江浸月腕間的翡翠鐲子正卡在沈鐸昨夜掐出的淤痕里。蘇富比拍賣師背后，那盞北宋裂帛燈罩在防彈玻璃中流轉(zhuǎn)著暗金絲縷，像極了婚禮當夜被沈鐸撕碎的龍鳳褂殘片。

　　"兩千萬第三次！"槌音將蘇玫的嬌笑切成碎片。沈鐸舉牌的手未落，競投號牌卻寫著江氏企業(yè)代碼——那是他昨夜從保險柜搶走的家族印鑒。

　　"沈總用亡妻嫁妝博紅顏一笑？"林綰綰的鎏金甲片刮過沈鐸椅背，"聽說浸月姐今早去慈和醫(yī)院掛了急診......"

　　江浸月忽然揚起流蘇手包，帶翻侍應(yīng)生托著的冰酒桶。1982年滴金貴腐酒潑上蘇玫的銀河裙擺，琥珀色液體漫過那姑娘腳踝紋著的玫瑰圖騰——與沈鐸雪茄盒暗格里藏的刺青圖紙如出一轍。

　　"沈太太這是做什么？"蘇玫的眼淚精準墜在沈鐸袖扣，"阿鐸你看我的高定......"

　　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突然鉗住江浸月后頸，沈鐸指間還夾著競標文書："鬧夠了就滾回老宅。"他扯松她旗袍盤扣，暴露出鎖骨下方新結(jié)痂的針孔，"還是說江家的債務(wù)窟窿，要靠你賣血來填？"

　　「暗線回溯·四十八小時前」

　　慈和醫(yī)院頂樓VIP室飄著苦艾香。江浸月蜷縮在胎心監(jiān)測儀陰影里，腕帶上的"RH陰性血"標簽被冷汗浸透。手機監(jiān)控軟件突然彈出警報——沈鐸的勞斯萊斯正駛向影視基地。

　　"胚胎著床不穩(wěn)。"醫(yī)生推著超聲波探頭，"建議停止激素治療。"

　　屏幕上的灰白光斑劇烈顫動。江浸月拔針時扯斷輸液管，血珠濺在沈燁送來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上——這位私生子弟弟的簽名處，落著她教了三年才學(xué)會的花體"江"字。

　　「此刻·拍賣會洗手間」

　　冷水沖刷指縫血漬時，隔間傳來刻意壓低的通話："...在試衣間裝好針孔...要拍到沈鐸撕她旗袍的畫面..."

　　江浸月將止疼藥碾碎在粉餅盒，珊瑚色脂粉掩蓋住眼底青灰。鏡中忽然映出沈燁的身影，青年掌心的青銅鑰匙滴著水："浸月姐，監(jiān)控拍到蘇玫助理在更衣室布線。"

　　"你想要什么？"她扯斷珍珠項鏈串成臨時鐐銬，"江氏航運3%的股份？還是沈家老宅的地契？"

　　少年突然扣住她手腕，將存儲器塞進翡翠鐲子內(nèi)壁："父親臨終前在沈鐸書房安裝了監(jiān)聽。"他指尖劃過她小腹，"慈和醫(yī)院的李主任，十年前負責(zé)接生沈鐸母親難產(chǎn)案。"

　　警報器驟然尖嘯。拍賣廳爆發(fā)的騷亂穿透門板，沈鐸的怒吼混著蘇玫的啜泣："我的項鏈！阿鐸送我的克什米爾藍寶不見了！"

　　「場景切割·拍賣臺暗戰(zhàn)」

　　裂帛燈罩突然迸發(fā)詭譎藍光。沈鐸掐著江浸月的腰抵在防彈玻璃展柜，掌心溫度透過蘇繡灼燒她后背："藏在哪了？"

　　"沈總指藍寶石還是監(jiān)聽器？"她舔掉唇畔血漬，"或者是你母親當年難產(chǎn)的醫(yī)療記錄？"翡翠鐲子卡在柜門密碼鎖，發(fā)出清脆的機械咬合音。

　　林綰綰舉著手機闖進保安封鎖線："大家看！蘇小姐的項鏈在江浸月手包里！"直播鏡頭里，天鵝絨盒子滾出件令人窒息的證物——染血的安胎藥包裝袋，日期赫然是游輪宴會次日。

　　沈鐸瞳孔驟然收縮。他扯開江浸月衣襟，暴露出心電監(jiān)護儀電極留下的圓形疤痕："你竟然......"

　　"竟然沒流干凈？"她突然咬破舌尖將血抹在他領(lǐng)口，"托你的福，那團肉在重癥室多活了四十三小時。"拍賣廳穹頂?shù)乃У鯚敉蝗徽?，玻璃雨幕中，沈燁發(fā)送的音頻文件在所有人手機同步播放：

　　【沈鐸聲線】"讓李主任開最大劑量的米非司酮...對...在游輪套房通風(fēng)系統(tǒng)..."

　　「終幕·暴雨鐘樓」

　　江浸月赤腳踩上百年銅鐘的懸梯，拍賣會順走的藍寶石在掌心烙出十字。沈鐸的槍口抵住她后腰時，暴雨正沖刷著鐘面鎏金數(shù)字——23:17，恰是游輪那個地獄時刻。

　　"慈和醫(yī)院地下三層冰柜，"她解開旗袍第三顆盤扣，"存著你兒子四十三小時的生命體征記錄。"孕檢單在狂風(fēng)里舒展成招魂幡，"猜猜胎兒DNA和誰匹配？"

　　沈鐸突然扯落她腕間玉鐲。翡翠碎在青銅鐘面，露出藏在空心處的微型注射器——里面是足以讓沈氏藥業(yè)股價崩盤的轉(zhuǎn)基因樣本。

　　"你策劃了多久？"他掐住她咽喉抵在生銹銅釘，"從典當行監(jiān)控到沈燁叛變？"

　　江浸月突然綻開婚禮那夜的笑靨，指尖劃過他皮帶扣暗格："從你在我流產(chǎn)手術(shù)同意書偽造簽名開始。"她吻住他槍管，"親愛的，胎停育證明是李主任第二百三十張假診斷書。"

　　子夜鐘聲撞碎暴雨時，沈燁發(fā)送的遺囑認證郵件正涌入所有股東郵箱。

　　江浸月仰頭墜向雨幕的瞬間，望見蘇玫在鐘樓下捧著染血的孕檢單直播——那姑娘肚臍處的玫瑰刺青，實則是沈氏藥業(yè)LOGO的條形碼。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