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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是什么時(shí)候?
拳頭一股腦的砸在身體上,不等喘息下一拳又來,痛,太痛了。
程雪倒在地上,血糊了眼,難受。
太陽照耀著巷子,并不耀眼,但足以讓她無法睜開眼。
“死了?”
為首的男人看了程雪一眼,血糊了她的眼睛,在他看來,程雪緊緊閉著眼睛。
“走吧。”
終于解脫,但程雪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力氣支撐她起身,身體軟的厲害,好像斷了幾根骨頭,痛的發(fā)麻。
“函哥,那邊躺了個(gè)人?!?/p>
左奇函靠在墻上吸煙,嫌棄的拍了拍身上不知什么時(shí)候沾上的蜘蛛網(wǎng)才往程雪的方向看去。
左奇函低頭打量著,雖然大半張臉被血糊的看不清樣子,但還是可以從露出的皮膚看出她白到發(fā)亮的肌膚,嘴唇又小又薄,只是蒼白的看不到一點(diǎn)紅。
程雪聽見聲音,微微睜開眼,薄唇張張合合,她幾乎沒有發(fā)出聲音,只是長了張嘴但左奇函還是看懂了。
程雪在說——救我。
......
之后的事,程雪都不記得了。
她只知道,再次醒來后,她不是躺在硌人的地板上,而是柔軟的床。
傷口被簡單包扎過,亂七八糟的纏在身上,一看就出自面前的“小混混”。
空氣彌漫著難聞的煙味,左奇函坐在一旁,看見程雪醒來后掐了煙。
左奇函“醒了?”
程雪“嗯?!?/p>
程雪“謝謝你?!?/p>
左奇函頓了頓。他好久沒聽到過謝謝這個(gè)詞了。
左奇函“不用?!?/p>
左奇函“等會(huì)去隔壁診所看看吧?!?/p>
程雪“好?!?/p>
程雪點(diǎn)點(diǎn)頭。
左奇函“你不是本地人吧。”
程雪“不是?!?/p>
程雪確實(shí)不是本地人。
她的是父母生的第三胎,這里遍地都是重男輕女的人,她是父母生出唯一的女兒,家里那時(shí)窮困潦倒,他們本想把程雪丟水里溺死,是被姑姑勸下,并收養(yǎng)。
在城里的生活很好,有愛她的家人,知道一場車禍。
醒來后一家只剩自己一個(gè)人,很殘酷吧。
左奇函“來旅游的?”
說出這話,左奇函感覺自己有些蠢。寧山這個(gè)破地方,除非是蠢貨,不可能會(huì)有人來這里旅游。
程雪“不是?!?/p>
房間開著暖氣,吹在肌膚上,掩蓋了外邊的涼意。
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來人穿著黑色夾克衫,叼著煙,比左奇函還要更像“小混混”。
官俊臣“呦,左奇函,怎么拐了個(gè)小妹妹回來?!?/p>
左奇函“草,官俊臣你幼不幼稚?!?/p>
官俊臣捂著嘴,扶著門框笑的下氣不接上氣,程雪看著,有些擔(dān)心他會(huì)被自己笑死。
官俊臣“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程雪“程雪。”
氣氛靜了一瞬,左奇函和官俊臣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這個(gè)村長姓程的男人也只有程精國了。
那個(gè)臭名昭著,打老婆打孩子,嫖賭偷的程精國。
聽說十幾年前,他曾把自己剛出生的小女兒送了出去,想必就是程雪了。
官俊臣“以前沒見過你啊,城里來的?!?/p>
程雪“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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