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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回到家里,其實也不能算是家。
撲面而來的是煙和酒混合的難聞的味道。程雪也抽煙喝酒,但還是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程精國也不知喝了多少,抽了多少,破舊的煙灰缸堆滿煙頭。他醉的厲害,吳鳳蘭跪倒在地,身上有傷痕。
程雪看也沒看,轉(zhuǎn)頭進了房門,外頭傳來吳鳳蘭的咒罵聲。
“我真是生了個什么白眼狼女兒啊,一點都不關(guān)心我!”
“你個死娘們煩不煩人,閉嘴!”
終于安靜下來,程雪長舒一口氣?!鞍籽劾桥畠骸边@五個字一直在心里回蕩,程雪疲憊的閉了閉眼,困意襲來。
沒有任何親情,談什么關(guān)系。
程雪想躺著睡一覺,但看著發(fā)霉的被子和床邊周圍的蜘蛛網(wǎng),有點惡心。
房外傳來小聲的呼喚,聲音是刻意壓著的,似乎是怕被程精國和吳鳳蘭聽見。
“妹妹,下來?!?/p>
程雪小心翼翼的推開窗戶。房間在一樓,她可以放心跳下去,只是窗戶許久未被打開,上面有許多凹凸不平的尖利物體。
程雪皺著眉,跳下窗戶花了不少時間。
下來時,一塊不小不大的石頭把她絆了一下,程霜扶了一把。
程霜“過幾天就開學(xué)了,我?guī)闳ヒ幌履愕膶W(xué)校吧,你以后的班主任要找你說說話。”
程雪“好。”
程霜算是這冰冷家中的唯一溫暖了。程雪可以感受到她心底里那對自己真正的“愛”,是對親人該有的情感。
二中場地挺大,只是不知是年代久遠還是這村子里的房子都是這樣,有些破舊。
班主任是個胡子拉碴的大叔,看起來慈眉善目,但程雪還是覺得有些膈應(yīng)。他的名字叫段玉。
對,段玉。
程雪第一次看到這個名字,只覺得莫名其妙還有點好笑。
其他“程雪是嗎?來來來,坐。”
段玉拿來一張小板凳,用手拍了拍。他手褶皺很多,黃黑黃黑的,不太好看。
其他“你的家里的事,老師知道。你姐姐以前就是我的學(xué)生?!?/p>
其他“你成績還不錯,呆在家里可能會影響學(xué)校啊,老師也怕你心里會有問題,要不住宿?”
其他“我們學(xué)校水電費是免費的,飯也便宜,不夠老師給你,不用怎么擔(dān)心錢的問題 ”
程雪頓了頓,段玉的熱心她沒想到的。
程雪“好?!?/p>
其他“你現(xiàn)在身上有沒有錢啊,要不要老師給你點?”
程雪“不,不用了,我有的。”
段玉笑著點了點頭,段玉長的不好看,露出這樣慈祥的笑容,有些瘆人。
其他“那老師就沒什么可說的了,回去吧?!?/p>
......
程霜和程雪并肩走在路上。
程雪想著剛剛在段玉辦公桌上的期末成績單,那成績簡直一言難盡。
程雪在之前成績不算拔尖。在學(xué)?;烊兆?,勉勉強強能考個中等偏上,還上了個比較好的初中。
如今轉(zhuǎn)到這里,程雪感覺,面對這群人,自己的成績說不定還能考個年級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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