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樣，黯牽起我的手，開始了舞步的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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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的訓(xùn)練下來其實(shí)我對舞蹈整體的熟悉度高了很多，但是繁雜的舞步于我而言仍然是問題。

又一次踩到他后，我依舊是低聲抱歉，而他面色無波笑道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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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的鞋子我很喜歡。”

我終于開口，低頭盯著鞋。

順著舞步的下一個動作，他環(huán)住我的腰，將我攬入懷，附在我耳邊道，

“緋小姐開心就好?！?/p>

溫?zé)岬臍庀⑼略谖业暮箢i，我知道這也是他為了營造曖昧氛圍故意為之。

“既然這么在意我，為什么不過問我昨天沒有出現(xiàn)的緣由呢，二少爺?！?/p>

我知道黯不喜歡我這樣稱呼他，等了一會兒他才開口。

“前天你的離去告訴我…你似乎不喜歡別人打探關(guān)于你的事情?！?/p>

他刻意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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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被你反感，所以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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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不漏的答復(fù)，雖然聽起來很動人，不過想來終究只是和我一樣排練了很久的說辭，頓感無趣。

?“DM派你來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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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不再客套，我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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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料到我會這樣開門見山，嘆了口氣。

“您這樣聰明的人，應(yīng)該早就猜到了?！?/p>

嗯，獲取我的信任，讓梅洛迪家族得到一位“魔女”全心全意的幫助。

我知道，他早就猜到了我昨天沒有赴約的原因，只是還不想捅破那層紙。

我從始至終就沒有猜錯過，黯的接近只是為了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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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松開被他牽著的手，而黯仿佛察覺到了這點(diǎn)，他將手握得更緊。

“緋小姐，今天的練習(xí)還沒結(jié)束。”

我沉默不語，任由黯帶著我跳舞。

大概，這是我們最后一次挨得這樣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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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曲到了尾聲，黯又驀然開口。

“緋小姐，確是家主派我來接近你?！?/p>

我依舊沉默。

“家主是為了梅洛迪的未來。”

“但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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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家主未曾給我下派這個任務(wù)，我也不自覺想與緋小姐共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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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到了昨天猶豫的情緒。

我承認(rèn)了，我看不透他。

我可以輕易看破身邊人隱瞞的謊言，也能體會到平時身邊人的欲言又止，包括DM手底下那些臟事的欲蓋彌彰。

但我卻參不透黯。

我從來就無法分辨黯對我說的哪些話是設(shè)計好的，哪些話又是出自真心。

見我沒有要走的意思，黯兀自松了口氣，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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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家主給我這個任務(wù)的時候我很開心?！?/p>

“但更多的是迷茫?！?/p>

“以前給我收到的任務(wù)都是代他去黑市交易，或者殺掉一些知道太多事情的人?！?/p>

“這次卻突然讓我接近一個女人?！?/p>

我依然在斟酌他之前話中的真假，聽到這里卻不由得開了口。

“這個任務(wù)你完成的很好”

黯呆滯了一下。

“謝謝你，緋小姐。其實(shí)我一直很擔(dān)心自己做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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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沒來時，我才發(fā)覺比起有可能完不成任務(wù)的害怕，我更多的是傷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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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為什么完不成任務(wù)要害怕。

我低頭沉思，卻瞥見黯手臂上的淤青，瞬間了然了一切。

誠然，比起刻意接近故意靠近什么的，我更喜歡黯這樣敞開天窗說話。

“抱歉，我昨天不該失約，沒想到給你帶去了這么多麻煩?！?/p>

黯聽完我的道歉卻又皺起眉頭，他側(cè)過手臂不讓我望見那青到發(fā)紫的淤青。

“緋小姐，在我面前，你不用道歉。”

“況且，這樣的傷痛早就習(xí)慣了?！?/p>

我仍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猶豫片刻，我湊近黯的身邊，輕輕抱住他。

我不太會用言語表達(dá)我的感受，但是這樣應(yīng)該能安慰到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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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也沒有說話，只是也緩緩抱緊了我。

但是很快我便意識到了這些行為不太合適，想抬起埋在他肩上的頭，續(xù)而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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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卻輕輕按住我的后腦勺不讓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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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抬頭，再抱一會吧，家主在窗邊看著?！?/p>

我意會。

配合著黯完成了一場演出，一場觀眾只有DM的演出。

最后離開的時候，黯沒像往常一樣笑著對我說“明天見”，而且富有深意的盯著我了好一會才開口。

?“緋小姐，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騙你?！?

今天就這樣結(jié)束了。

而思考了一晚上我終于理解了黯那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