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手機彈出來一條消息，我撇了一眼屏幕上跳動的信息，是沈硯發(fā)的：“別裝了，我知道你是誰?！眹樀梦宜浪肋謾C，指節(jié)都發(fā)白了。
這不是游戲賬號發(fā)來的，是沈硯的私人微信。
窗外的燈光還亮著，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我猛地把窗簾拉嚴實，整個人縮在墻角發(fā)抖。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可剛才那句"下次小心點"，還有筆記本上的留言，全都對得上號。
我盯著鍵盤，手抖得根本按不準鍵。想關(guān)掉游戲界面時，直播間彈幕突然瘋狂刷屏。
"墨染山河看屏幕右下角！"
"榜一大哥在線??！"
鏡頭果然掃過來，正對著我的ID。沈硯的聲音從音響里傳出來："有人總讓我分心。"
這句話像是專門說給我聽的。我慌亂中點了退出，電腦屏幕一黑，倒映出自己慘白的臉。
沈硯關(guān)掉直播，把藍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對面房間的燈光熄了，他知道她肯定嚇得不輕。
"演技進步了。"他低聲說，嘴角扯了扯。可眼神還是沉得像深夜的海，藏著說不清的情緒。
他打開聊天框，看著對話記錄。那句"別裝了"發(fā)出去后，對方再沒回復(fù)。手指懸在鍵盤上方，終究沒再敲下一個字。
第二天早上，我頂著兩個黑眼圈走進辦公室。剛坐下，陳甜甜的消息就來了："你和沈硯是不是有什么事瞞我？"
我手一抖，咖啡差點潑在鍵盤上。抬頭就看見沈硯從會議室走出來，手里抱著文件夾，朝我這邊掃了一眼。
他今天穿了件藍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襯得脖子修長得過分。我趕緊低頭假裝忙工作，可心跳快得像要蹦出來。
會議開始前五分鐘，沈硯站到投影儀旁邊。他今天刮了胡子，整個人精神得很，連聲音都比平時清亮："先講數(shù)據(jù)部分。"
激光筆的紅點在PPT上移動，最后停在我的名字上。他轉(zhuǎn)頭看向我："這份數(shù)據(jù)是你做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該不會又要找我麻煩。
"有問題嗎？"
"操作失誤太明顯。"他說這話時特意加重語氣，"比如這個對比圖，顏色選得不太合適。"
會議室里響起幾聲竊笑。我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喉嚨發(fā)緊，卻還是挺直脊背坐著。
"是我不夠仔細。"我說完這句話，感覺眼睛發(fā)熱。
沈硯沒再說話，但嘴角揚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那笑容看得我心里發(fā)毛。
下班前，我又收到陳甜甜的消息："你到底怎么回事？昨天沈硯抱電腦進你家樓的事，被好幾個人看到了。"
我攥著手機，手心全是汗。是啊，我到底算什么？一邊是游戲里的男朋友，一邊是現(xiàn)實中的毒舌鄰居?，F(xiàn)在他們好像要合體了。
走出公司大樓時，天已經(jīng)暗下來。路燈次第亮起，照著滿地梧桐葉。我加快腳步往前走，身后卻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等等。"
沈硯站在我面前，單手插在褲兜里。夕陽在他臉上鍍了層金邊，藍襯衫洗得發(fā)白，卻依然干凈得讓人來氣。
"我們談?wù)劇?
我站在原地，鞋跟懸在半空沒落下。遠處傳來歸鳥的叫聲，混著晚風(fēng)灌進耳朵里。
"談什么？"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
"你心里清楚。"他往前走了一步，離我更近了些，"別裝了，林小滿。"
我猛地抬頭看他。他的眼神很冷，卻藏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夜風(fēng)吹過，我忽然覺得有點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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