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霜,灑在無垠的沙海之上,沙丘起伏,宛如一座座白色的山巒。長公主獨(dú)自站在沙丘之巔,她身著一襲素白的長袍,衣袂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她的腳邊,是一具森白的頭骨,顱骨上有一個深深的箭孔,箭孔中插著半枚發(fā)簪,正是王后生前的舊物。
長公主蹲下身,輕輕撫摸著那頭骨上的箭孔,指尖傳來一陣冰涼。她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出王后臨終前的畫面:母親緊緊攥著她的手,眼神中滿是不舍和哀傷,那最后一口鮮血浸透了骨哨,母親至死都望著草原的方向,仿佛那里站著另一個自己,還在縱馬追風(fēng)。
“阿爹,您可還認(rèn)得我?” 長公主的聲音在風(fēng)中顯得格外微弱,卻帶著一絲顫抖的堅(jiān)定。她從懷中掏出那枚骨哨,輕輕放在嘴邊,吹響了它。那哨聲清脆而悠長,在沙海中回蕩,仿佛能穿透時空,喚起沉睡的靈魂。
狂風(fēng)卷起漫天黃沙,異國皇子從遠(yuǎn)處緩緩走來。他停下腳步,目光落在長公主腳邊的頭骨上,緩緩跪下,伸手輕輕撫摸那頭骨,指尖在箭孔上停留片刻,低聲說道:“這一箭,本該射穿我的心?!?/p>
長公主心中一震,她抬起頭,直視著皇子的眼睛。那雙眼睛,深邃而痛苦,像是藏著無盡的秘密和悔恨。他緩緩說道:“因?yàn)槲仪匪?,遠(yuǎn)比這箭更深?!?/p>
長公主手中的骨哨再次響起,那聲音仿佛有著神奇的力量,將周圍的沙塵都震得微微顫抖。她看著腳邊的頭骨,那顱骨上的箭孔中插著的發(fā)簪,正是王后生前最愛的物件。她輕輕拔下發(fā)簪,摩挲著上面熟悉的紋路,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這是母后的發(fā)簪?!?長公主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她抬頭看向皇子,“這意味著什么?”
皇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他緩緩說道:“這意味著,你找到的,是你生父的骸骨。”
長公主的心中一震,她看著那具頭骨,突然明白了一切。她的生父,曾經(jīng)的北狄王子,死在了這片他深愛的草原上,而殺他的人,正是眼前這個男人。
“你殺了他?” 長公主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透著堅(jiān)定。
皇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的眼神中滿是愧疚和悔恨:“是的,我殺了他。但你要知道,那不是因?yàn)槲液匏且驗(yàn)槊\(yùn)的無奈?!?/p>
長公主的心中充滿了復(fù)雜的情感,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事實(shí),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男人。
皇子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長公主的心猛地一沉,她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卻聽到皇子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這一箭,本該射穿我的心臟?!?/p>
他緩緩走到頭骨前,跪下身子,伸手輕輕撫摸著箭孔。他的手指輕輕顫抖,仿佛在觸摸著過去的傷痛。
“我本該死在他的箭下,那樣,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皇子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無奈和痛苦。
長公主看著他那張被月光映照得格外滄桑的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同情。她知道,這個男人,和她一樣,都是命運(yùn)的棋子,被無情地擺布著。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長公主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透著堅(jiān)定。
皇子抬起頭,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卻帶著一絲疲憊:“因?yàn)槲蚁胱屇阒?,你的父親,是一個偉大的人。他的死,不是因?yàn)榕橙?,而是因?yàn)閻??!?/p>
長公主的心中一震,她看著皇子那張被痛苦折磨的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信念。她知道,她必須為父親的死,為母親的死,為自己的命運(yùn),找到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