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被嚇跑后，小院終于恢復了短暫的寧靜——如果忽略陸燼正在制作的、用來監(jiān)測周邊靈氣波動的竹制簡易傳感器陣列的話。
云淺淺看著系統(tǒng)面板上【功德值：131】的字樣，心滿意足。她決定暫時不去思考“費朋友”的問題，轉而研究如何更高效地利用身邊這位“功德生產器”。
“陸燼啊，”她湊到正在校準傳感器靈敏度的陸燼身邊，語氣帶著商量的意味，“你看，你這身衣服也換了，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創(chuàng)收問題？”
陸燼動作一頓，抬頭看她，眼神里寫著“說人話”。
“就是賺錢！賺靈石！”云淺淺解釋，“你看，你吃飯要靈氣吧？以后修煉要資源吧？這些都要靈石！坐吃山空是不行的！”
陸燼理解了。在他的認知里，資源確實是生存的第一要素?！澳愕挠媱潱俊?/p>
“嘿嘿，”云淺淺得意一笑，指了指院外，“今天是初一，山下有宗門集市！咱們去逛逛，說不定能撿個漏，低價淘點好東西，轉手一賣……”
她話沒說完，陸燼已經站起身，言簡意賅：“走?！?/p>
行動力強得讓云淺淺咋舌。
宗門集市，人聲鼎沸。
各式各樣的攤位沿路鋪開，售賣著丹藥、符箓、法器、靈草以及各種稀奇古怪的材料。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不絕于耳。
云淺淺如同魚兒入了水，興奮地左瞧右看，時不時拿起個東西問問價，然后又嫌棄地放下。陸燼則跟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每一個攤位和來往行人，大腦自動構建著集市的布局圖、人流密度分析以及潛在威脅評估。
“老板，這株‘凝血草’怎么賣？”云淺淺在一個靈草攤前停下。
“三塊下品靈石?！睌傊魇莻€精瘦的中年漢子。
“太貴了吧！你看這葉子都卷邊了，靈氣也流失了不少，一塊五！”云淺淺開始熟練地砍價。
“小姑娘，你這砍得也太狠了！兩塊八，最低了！”
“兩塊！不行我就去別家了！”
就在云淺淺和攤主唇槍舌劍時，陸燼的注意力卻被攤位角落里幾塊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石頭吸引了。在他的能量感知中，那幾塊石頭內部似乎蘊含著一種極其隱晦但異常穩(wěn)定的波動，與他熟悉的靈氣截然不同。
他蹲下身，拿起其中一塊，入手微沉。
“老板，這個怎么賣？”陸燼的聲音打斷了云淺淺的砍價。
攤主瞥了一眼，隨口道：“那是‘沉鐵礦’，煉器用的邊角料，沒什么大用。你要的話，一塊下品靈石，這幾塊都拿走?！?/p>
云淺淺一看，連忙拽陸燼的袖子，低聲道：“你買這破石頭干嘛？沉鐵是最低等的煉器材料，不值錢！”
陸燼沒理會她，而是看向攤主，語氣平靜：“我用這株凝血草的價格交換?！彼傅氖窃茰\淺剛才看中的那株。
攤主愣了一下，隨即大喜過望。那幾塊沉鐵礦他擺了很久都沒人要，能換一株價值兩塊多靈石的凝血草簡直是血賺！“成交！”
“喂！你傻?。 痹茰\淺急了。
陸燼已經利落地將幾塊沉鐵礦收了起來，并把談好的兩塊下品靈石付給了攤主（云淺淺最終還是把價格砍到了兩塊）。
離開攤位，云淺淺氣得跺腳：“敗家子！那破石頭有什么用？！”
陸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能量反應異常。有用。”
云淺淺：“……你當你是人體探測儀??？”她心疼那兩塊靈石，感覺功德還沒賺到，本錢先虧了。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喧嘩和斥罵聲。
“滾開！臭要飯的！別擋著老子做生意！”一個售賣低階法器的攤主正粗暴地驅趕一個穿著破舊、渾身酒氣的老頭。
那老頭踉蹌著差點摔倒，懷里抱著的個破舊葫蘆卻護得緊緊的。
云淺淺皺了皺眉。那攤主態(tài)度實在太惡劣。
「叮——觸發(fā)即時任務：扶危。幫助陷入困境的老者，維護集市和諧。獎勵：功德值+15?！?/p>
云淺淺眼睛一亮，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那老頭：“老人家，您沒事吧？”
老頭渾濁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打了個酒嗝，沒說話。
那攤主見有人出頭，更加不悅：“哪來的多管閑事的？這老酒鬼天天在集市晃蕩，妨礙生意！”
云淺淺沒理他，對老頭和顏悅色地說：“老人家，那邊有休息的地方，我扶您過去坐坐？”
陸燼站在云淺淺身側，雖然沒有說話，但那冰冷的目光和隱隱散發(fā)出的壓迫感，讓那還想叫囂的攤主頓時噤聲，訕訕地縮了回去。
云淺淺扶著老頭到一旁的石階坐下，想了想，又從自己的儲物袋（雖然寒酸）里掏出一塊用油紙包著的、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靈蜜糕遞給老頭：“老人家，這個給您墊墊肚子?！?/p>
老頭看了看靈蜜糕，又看了看云淺淺，渾濁的眼睛里似乎閃過一絲極淡的微光。他接過糕點，依舊沒說話，只是默默吃了起來。
「?！蝿铡鑫！瓿?。功德值+15?！?/p>
云淺淺心中竊喜，這功德賺得輕松！
她正準備功成身退，那老頭卻突然抬起頭，將懷里那個臟兮兮的破葫蘆塞到了云淺淺手里，然后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云淺淺拿著那個還帶著點酒氣和溫熱的破葫蘆，一臉懵。
“這……什么意思？謝禮？”她掂了掂葫蘆，輕飄飄的，似乎空空如也。“一個破葫蘆……”
她下意識地想用神識探查一下，卻發(fā)現神識如同泥牛入海。
「?！獧z測到未知法則物品‘蘊靈玄葫’（殘破）。其內蘊含一絲微薄空間法則與時光沉淀道韻。初步評估：具備較高研究價值與成長潛力。宿主慈悲心腸，獲贈此寶，符合功德之道。額外獎勵功德值+50！」
云淺淺拿著葫蘆的手猛地一抖，差點把它摔了。
蘊、蘊靈玄葫？空間法則？時光道韻？！
雖然是個殘破的，但聽起來就很高大上?。?/p>
她猛地抬頭看向老頭消失的方向，哪里還有人影。
再低頭看看手里這貌不驚人的破葫蘆，又看看系統(tǒng)面板上新增的50點功德值……
云淺淺突然悟了！
原來，功德之道，未必非要自己親自去“躺平”或“助人”！
帶領（或者說，放任）身邊這位大佬去發(fā)揮他的“特長”，同時自己保持一顆“與人為善”的心，機緣和功德，自然會滾滾而來！
她激動地一把抓住陸燼的胳膊，眼睛亮得嚇人：“陸燼！我明白了！以后你就負責‘發(fā)現問題’和‘優(yōu)化方案’，我就負責‘與人為善’和‘撿漏’！咱們雙劍合璧，功德無量！”
陸燼看著突然亢奮的云淺淺，以及她手里那個連他都感覺有些奇特的破葫蘆，再結合她這番莫名其妙的宣言，沉默了半晌。
最終，他選擇忽略她話語中難以理解的部分，提取出核心信息，點了點頭：
“明白。我負責戰(zhàn)術執(zhí)行與資源勘探，你負責外交安撫與戰(zhàn)利品接收?！?/p>
云淺淺：“……呃，也可以這么理解?！?/p>
她看著一本正經進行職責分配的陸燼，再想想剛才那塊被自己嫌棄的“沉鐵礦”，突然覺得，這位大佬的“撿漏”能力，可能也不容小覷。
今天的集市之行，似乎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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