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紅看著蕭慕鈺泛紅的眼眶，聲音輕得像羽毛，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期盼：“陛下……如今，我可以叫你‘兒子’了嗎？”

“娘?！笔捘解晭缀跏橇⒖虘?yīng)聲，聲音哽咽得發(fā)顫。這一個字，他在心里藏了十年，從東宮稚子到九五之尊，無數(shù)個深夜里悄悄念過，如今終于能當(dāng)著她的面說出口，滾燙的淚再也忍不住，砸在蕭紅的手背上。

待情緒稍稍平復(fù)，他攥著蕭紅的手，問出了藏在心底最久的那個問題：“娘，你當(dāng)年……是怎么認(rèn)識父皇的？”

蕭紅垂眸，指尖輕輕劃過蕭慕鈺的手背，像是在梳理一段沉重的過往：“你父皇登基初年，身子就垮了，太醫(yī)說他活不過三十五歲。后來他聽說，妖丹能延壽命，就派人四處尋妖，我就是那時候被他找到的?！?/p>

她頓了頓，聲音添了幾分苦澀：“他起初只是想取我的內(nèi)丹，可后來相處久了，竟生出了些不該有的心思?？伤K究是帝王，是‘圣人’，當(dāng)?shù)朗空f你是人妖之子、會污損龍脈時，他還是動了殺心。”

“是我斷了一條尾巴，用半生修為布了結(jié)界，才把你從他的刀下護(hù)下來。”蕭紅抬起手，指尖拂過自己身后的九條紫尾，眼底閃過一絲疲憊，“你知道的，我只是只普通狐貍，不是青丘或有蘇的血脈，尋常狐貍修煉出九尾本就是逆天而行，每多一條尾巴，就要多受一份天道的反噬。這九條尾巴，看著好看，卻早把我的身體熬得千瘡百孔了?！?/p>

蕭慕鈺聽完，猛地將蕭紅抱進(jìn)懷里，力道大得像是怕她再消失：“娘，對不起……是我害你受了這么多苦?！彼K于明白，她的舊衣、她的隱忍、她斷掉的尾巴，全都是為了護(hù)他長大，為了在這天道無情的世間，給她的兒子留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