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源從草叢中走出，拂塵輕搭在臂彎，目光落在蕭慕鈺懷中氣息微弱的紫狐身上，緩緩開口：“貧道張真源。”

蕭慕鈺猛地抬頭，眼眶通紅，抱著紫狐的手緊了緊，聲音帶著哭腔：“道長……我娘她……”

“蕭紅以妖丹獻祭天道，已破了靈山種下的因果，保住了性命?！睆堈嬖创驍嗨脑?，語氣平靜卻字字清晰，“只是此事已在你心中刻下印記，是你抹不去的記憶。如今有兩條路擺在你面前：一是將她留在此地，任她以普通狐貍之身自生自滅；二是盡你為人子的孝道，帶她回宮，讓她陪你一同變老?！?/p>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你要記清，沒了妖丹，她再不能化為人形，不能開口叫你‘兒子’，更無法再修煉，往后只是一只尋常的紫狐，需要你像小時候她護著你那樣，護著她?！?/p>

蕭慕鈺低頭看著懷中的紫狐——它的皮毛失去了往日的光澤，緊閉著眼，小爪子輕輕搭在他的手背上，像極了小時候受委屈時依賴他的模樣。他鼻尖一酸，淚水滴落在紫狐的皮毛上，語氣卻異常堅定：“我選第二條路！她是我娘，不管她是人是狐，能不能說話，我都要帶她回宮，護著她，陪她一起變老！”

張真源看著他決絕的模樣，輕輕頷首：“既已做出選擇，便要守住這份心意。往后靈山若再尋釁，貧道會助你一臂之力?！闭f罷，他轉(zhuǎn)身離去，只留下蕭慕鈺小心翼翼地抱著紫狐，一步步往馬車的方向走——陽光灑在他們身上，雖前路仍有未知，卻因這份不改的孝心，多了幾分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