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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國細作清冷琴師vs盲眼侯府小姐(下)

袁滿不滿

谷雨那天,沈青蕪是被窗外的鳥鳴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習慣性地想伸手去摸床邊的盲杖,卻忽然愣住——眼前不再是無邊的黑,也不是朦朧的紗,而是真切的亮。

帳子是月白色,繡著細竹紋,針腳細密得能看清每一根絲線;桌上的藥碗冒著熱氣,碗沿描著青紋,連釉色的光澤都清晰可見;窗外的天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她激動得渾身發(fā)抖,連鞋都沒穿,赤著腳就往門外跑。裙擺掃過石階,她卻渾然不覺,眼睛里映著院中的一切——老梅樹發(fā)了新芽,嫩紅的芽尖頂破褐色的殼,像綴在枝上的小燈籠;石桌上放著她常摸的那只銀碗,碗里還剩半碗蜜水;遠處的廊柱上,爬著幾株牽?;?,紫色的花瓣迎著陽光開得正好。

“謝臨!我看見了!我看見了!”她聲音發(fā)顫,四處張望,“謝臨!你在哪?我看見梅樹發(fā)芽了!”

可院里空無一人。

藥爐還放在墻角,爐子里的炭火沒滅,余溫灼手;他常穿的那件白衣搭在石桌上,衣角沾著未干的血,殷紅的顏色刺得她眼睛發(fā)疼。沈青蕪心里發(fā)慌,一種不祥的預感順著脊椎往上爬,她抓著跑過來的丫鬟,指尖掐進對方的胳膊:“謝琴師呢?他去哪了?他的衣服怎么有血?”

丫鬟被她掐得吃痛,卻哭得渾身發(fā)抖,拉著她的手就往內(nèi)堂走:“姑娘,您快去看看……謝琴師他……他快不行了……”

“快不行了”四個字像一道驚雷,劈得沈青蕪頭暈?zāi)垦?。她跌跌撞撞地跟著丫鬟往里走,腳步虛浮,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不會的,謝臨不會有事的,他還要陪她看梅樹開花,還要給她講江南的煙雨,他不能有事。

內(nèi)堂的門簾被掀開時,熟悉的松煙味撲面而來,卻摻著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那味道太重,嗆得她鼻子發(fā)酸,眼淚瞬間涌了上來。

床上躺著一個人,蓋著她親手繡的錦被,被面的并蒂蓮襯得他臉色白得像紙。他穿著那件白衣,領(lǐng)口敞著,露出鎖骨處淡淡的紅痣——那是她摸過無數(shù)次,他說“是小時候燒的”的痣。

他的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垂在眼下,像兩把小扇子;嘴角沒有笑,平日里總是帶著暖意的唇,此刻淡得像失了血;胸膛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度。

“謝臨?”她輕喚,腳步像墜了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你別睡,你看,梅樹發(fā)芽了,你說過要陪我看它開花的……你醒醒,看看我,我看見了,我真的看見了……”

她走到床邊,緩緩蹲下身,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的臉。

沒有猙獰的疤,只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此刻卻緊閉著,再也不會睜開看她;鼻梁高挺,線條流暢,再也不會湊近她耳邊,輕聲說“蜜水很甜”;下頜線干凈利落,連胡茬的痕跡都沒有,是她想了半年,卻遠不及真實半分的模樣。

這就是謝臨。

是她盲眼時明知是假,卻還是忍不住心動的人;是她復明后睜開眼,第一個想看見的人。

可她看清他的第一眼,卻是在他的尸體前。

“姑娘,”侍衛(wèi)捧著一封染血的密信,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謝琴師今早出門,去給您買城南的糖糕,卻在巷子里被幾個黑衣人堵住了。那些人是北朔的刺客,說謝琴師背叛了主上,不肯交出從相爺府里套取的密信,要殺了他滅口……”

侍衛(wèi)頓了頓,眼淚也落了下來:“謝琴師為了護著您,跟他們打了起來,他武功本就不高,又沒帶兵器,最后……最后替您擋了三刀。他被抬回來的時候,還剩一口氣,咽氣前只說,讓您好好活著,別再想他。”

沈青蕪伸出手,想去碰他的臉,指尖卻在半空中停住——她怕,怕一碰,就確認他真的冷了,真的死了。

侍衛(wèi)把染血的密信遞到她手里,信紙粗糙,還帶著他的體溫和血腥氣。她顫抖著展開,信紙上是他熟悉的字跡,沒了往日的冷硬,筆畫帶著顫,有些地方還被血浸染,模糊了字跡:

“青蕪,見字如面。

我本是北朔派來的細作,來丞相府,是為了套取兵防密信,取你父親的性命。我接近你,利用你的盲眼,試探你的真心,本以為能全身而退,卻沒忍住,把心給了你。

我騙了你,臉上沒有疤,只是怕你看清我后,知道我的身份,會恨我。我也騙了你,那些藥不是普通的治眼藥,是我求了北朔的醫(yī)官,用珍貴藥材熬的,我想讓你看見光,想讓你看看這人間的美好。

北朔的人知道我動了真心,不肯再替他們做事,便要殺了我,還要殺了你——因為你知道的太多,哪怕你什么都沒說,他們也容不下你。我護不住你一輩子,只能替你死,只有我死了,他們才會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才會放過你。

青蕪,對不起,騙了你這么久。你要好好看這人間,看梅樹開花,看春深似海,看遍我沒來得及帶你看的風景,別再想起我,別再為我難過。

謝臨絕筆?!?/p>

沈青蕪握著信紙,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別再想起我”五個字上,墨痕暈開,像他沒說出口的嘆息。

她終于看見了光,卻永遠失去了那個先利用她,后又為她死的人。

她趴在床邊,肩膀劇烈地顫抖,卻沒有哭出聲——她怕,怕吵醒他,怕他看見她哭,會心疼。

丫鬟想上前安慰,卻被管家攔住了。管家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去打擾——有些痛,只能自己扛著;有些債,只能自己還。

沈青蕪沒有哭,只是安靜地坐在床邊,守了謝臨一夜。

天快亮時,她起身,從衣柜里翻出一件干凈的白衣——是她親手縫的,針腳不如繡品細致,領(lǐng)口還歪了點,卻是她攢了半個月的心思,本想等他生辰時送他。她打來溫水,用帕子蘸濕,一點點給謝臨擦身,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易碎的珍寶。

他的皮膚還是涼的,卻沒了往日的彈性,她擦過他鎖骨處的紅痣,擦過他修長的手指,擦過他手腕上那道淺淡的疤——那是上次為了護她,被刁奴用刀劃的,他當時還笑著說“小傷,不礙事”。

擦完身,她小心翼翼地給他換上新縫的白衣,指尖劃過他的眉眼,輕聲說:“謝臨,這件衣服我縫了好久,你穿起來真好看?!?/p>

管家進來時,就看見她坐在床邊,握著謝臨的手,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卻比號啕大哭更讓人心疼?!按笮〗悖撊霘毩??!惫芗业穆曇暨煅省?/p>

沈青蕪點了點頭,沒有松開手,直到工匠把棺材抬進來,她才慢慢站起身,看著他們把謝臨抬進去,蓋棺的那一刻,她終于輕聲說了句:“謝臨,一路走好?!?/p>

下葬那天,梅芽又長了幾分,嫩紅的顏色透著生機,卻襯得墳前的素衣格外刺眼。沈青蕪抱著謝臨的琴,琴身還留著他的溫度,琴弦上似乎還凝著《清心引》的余音。她把琴放在墳前,又把那封染血的密信小心地放進琴盒里——這是他留給她唯一的念想,她要好好守著。

“謝臨,”她輕聲說,聲音輕得像風,“我看清你了,很好看,比我想的還要好看。你說臉上有疤,是騙我的,你明明生得這樣俊,怎么會丑呢?”

“你讓我別想你,可這人間沒有你,再亮又有什么意思?你讓我看梅樹開花,可沒有你陪我,梅花開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

風吹過,梅枝輕輕晃動,像是他在回應(yīng)她的話。沈青蕪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卻只抓住了一片虛空。

從那天起,沈青蕪變了。

她不再像從前那樣安靜,卻也不再愛笑,每日只是坐在院里的老梅樹下,抱著謝臨的琴,一遍遍地彈《清心引》。起初,她彈得生澀,手指被琴弦磨得出血,血珠滴在琴身上,暈開淡淡的紅,她卻渾然不覺——這點疼,哪比得上心里的痛?

后來,她彈得越來越熟練,琴聲里沒了謝臨的冷意,卻多了化不開的愁。路過的丫鬟聽到,都忍不住紅了眼眶,可沒人敢勸她——她們知道,這琴聲是她對謝臨唯一的念想,若是連琴聲都沒了,她就真的垮了。

沈敬之看著女兒日漸憔悴,心里疼得慌,想給她尋門好親事,讓她忘了謝臨,好好過日子??擅看翁崞?,沈青蕪都只是搖頭:“父親,我不嫁,我要守著梅樹,守著謝臨的琴,等他回來?!?/p>

“青蕪,謝臨已經(jīng)死了,他不會回來了!”沈敬之忍不住提高聲音,“他是北朔的細作,是來害我們家的!你怎么還執(zhí)迷不悟?”

“我知道他是細作,我知道他騙了我,”沈青蕪抬起頭,眼睛里布滿血絲,卻異常堅定,“可他也救了我,他為了我死了,父親,我不能忘,也不敢忘?!?/p>

沈敬之看著女兒執(zhí)拗的眼神,終究是嘆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謝臨的好?若不是立場不同,他或許會成全他們??涩F(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春去秋來,寒來暑往,老梅樹開了又謝,謝臨的琴也漸漸舊了,琴弦上積了一層薄灰,可沈青蕪還是每日坐在樹下,抱著琴,靜靜地發(fā)呆。

有人勸她:“姑娘,你還年輕,該找個好人家,好好過日子,別再守著一具空墳了?!?/p>

她總笑著搖頭,指尖劃過琴弦,聲音溫柔得像在對情人低語:“我在等一個人,他說過,要陪我看梅樹開花。他只是走得遠了點,總會回來的。”

可梅樹開了又謝,春去了又來,謝臨再也沒有回來。

沈青蕪的眼睛再也沒瞎過,卻覺得這世界比從前更暗。她能看清漫天飛雪,能看清滿院梅香,能看清每個人的臉,卻再也看不清那個先騙她、后又為她死的人,再也聽不見那個冷得像冰,卻又暖得像火的聲音。

她開始喜歡上了黑夜,因為只有在黑夜里,她才能仿佛回到從前——謝臨坐在床沿彈《清心引》,她靠在他懷里,聽他講江南的煙雨,聞著他身上的松煙味,那時的她,雖然看不見,卻覺得心里亮堂堂的。

可天亮了,夢就碎了。

后來,她老了,頭發(fā)白了,眼睛也花了,看不清梅樹的新芽,也看不清琴上的紋路,卻還是每天坐在梅樹下,手里拿著那張泛黃的畫——是她復明后,憑著記憶畫的謝臨,眉眼清晰,嘴角帶笑,和她第一眼看見的模樣,分毫不差。

管家的孫子問她:“青蕪奶奶,您畫的是誰呀?”

她摸著畫上的臉,笑得像個小姑娘:“是我等的人,他叫謝臨,生得很好看,會彈《清心引》,會給我買糖糕,還會……還會為我死。”

“那他去哪了?”

“他去了很遠的地方,要等我老了,才能去找他,”她頓了頓,聲音輕得像要飄走,“等我找到了他,要告訴他,梅樹開了好多好多遍,我也看了好多好多遍,我沒有忘他,也沒有嫁別人,我一直等著他?!?/p>

那天下午,陽光正好,落在沈青蕪的白發(fā)上,暖融融的。她抱著畫,靠在梅樹下,慢慢閉上了眼睛,嘴角還帶著笑——她好像看見謝臨了,他穿著白衣,站在梅樹下,笑著對她說:“青蕪,我來接你了,帶你去看江南的煙雨?!?/p>

梅花開了,落在她的白發(fā)上,落在畫上,像一場遲了半生的雪。

這一次,她終于帶著他給的光,去見那個先利用她,后又愛她至深的人了。

沒有黑暗,沒有謊言,沒有家國仇恨,只有他和她,還有滿院盛開的梅花,和永遠彈不完的《清心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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