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紀年2239年,一場覆蓋全球的“星塵雨”打破平靜。綠色星塵如碎鉆般墜落,穿透云層時折射出細碎的光,落在地表后滲入土壤,也滲入部分人的身體——那些潛藏在基因里的異能因子,在星塵的催化下徹底激活,像沉睡的火種終于遇到了引信。瓷、美利堅、俄羅斯等七人,正是在這場星塵雨中覺醒了截然不同的異能,而他們原本平行的命運,也從這一刻開始緊密交織,織成一張守護藍星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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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的覺醒發(fā)生在江南水鄉(xiāng)的青石板古鎮(zhèn)。彼時他剛大學畢業(yè),回老宅幫祖父整理閣樓里的古籍。木質閣樓的窗欞糊著半舊的宣紙,陽光透過紙縫灑進來,在滿是灰塵的書架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指尖被一本封皮磨損的線裝《火經》劃傷,鮮紅的血珠滴在書頁中央的赤色圖騰上——那圖騰像是用朱砂混合了某種礦物繪制的火焰,遇血后竟微微發(fā)燙,像有生命般搏動。
恰逢一顆星塵穿透天窗,帶著微弱的綠光,精準地落在血跡與圖騰的交匯處。瓷突然感到掌心傳來尖銳的灼熱感,像握著一團燒紅的烙鐵,他慌忙抬手,指縫間竟竄出橘紅色的火焰?;鹧嫒缁钗锇闾蝮轮諝?,卷過桌上的舊報紙,不過兩秒,報紙就化作灰燼,隨風飄落在木質地板上。
“不要!”瓷慌得聲音發(fā)顫,指尖的火焰卻越燒越旺,他下意識想甩滅火焰,可火焰卻像長在他皮膚上的紋路,跟著動作飄向窗邊的棉麻窗簾?;鹕鄤傆|到布料,窗簾就冒出了青煙,焦糊味瞬間彌漫在閣樓里。他急得紅了眼眶,右手緊緊攥著,指甲幾乎嵌進掌心,右眼瞳孔竟在慌亂中從墨色變成了璀璨的金色——紅金異瞳在火光中泛著無措的光,他盯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冒煙的窗簾,身體控制不住地發(fā)抖,心里滿是恐懼:“我……我怎么會變成這樣?!?/p>
就在這時,閣樓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兩道身影快步走進來。走在前面的男人穿著卡其色風衣,衣擺處沾著少許旅途的灰塵,頸間繞著一條暗紅圍巾,圍巾邊角繡著細小的麥穗紋路,右眼戴著眼罩,眼罩上的鐮刀錘子標志在昏暗的閣樓里格外醒目——是蘇維埃。他剛踏入閣樓就察覺到空氣中的灼熱與焦糊味,立刻抬手,左手腕上的金屬手環(huán)微微亮起,無數銀色的納米機器人從風衣夾層里飛出,如蜂群般在空中匯聚成一道透明的屏障,穩(wěn)穩(wěn)擋住了即將蔓延到房梁的火焰。
“別慌?!碧K維埃的聲音沉穩(wěn)得像古鎮(zhèn)的青石板,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他慢慢走近瓷,步伐不快,每一步都踩在木質地板的縫隙上,金瞳里滿是安撫,沒有絲毫異樣的眼光,“集中精神,想象火焰像水流一樣,順著你的指尖,慢慢回到你的掌心。”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掌心向上,示意瓷放松。
跟在蘇維埃身后的南斯拉夫則要活潑得多。他穿著米色短袖襯衫,領口的紐扣松開兩顆,黑領帶松垮地掛在頸間,領口還別著一枚小小的船錨徽章——那是他年輕時在多瑙河劃船時留下的紀念。淺藍發(fā)被風吹得有些凌亂,幾縷發(fā)絲貼在額前,他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明亮的藍瞳,滿是笑意地繞到瓷身邊?!靶⊥荆冉o你的‘小火苗’降降溫?!彼謱χ罩刑撐?,一團清澈的水珠就凝結在他掌心,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他輕輕將水珠滴在瓷發(fā)燙的指尖,“再燒下去,你爺爺的閣樓可要變成烤爐了,到時候可要被罰抄古籍咯?!?/p>
水珠落在指尖的瞬間,灼熱感像被涼水澆滅的炭火,瞬間減輕了不少。瓷看著南斯拉夫眼中的笑意,又看了看蘇維埃堅定的眼神,慢慢閉上眼睛深呼吸。他試著將注意力集中在掌心,想象火焰是溫順的小貓,正蜷縮在他的指尖,而不是會傷人的野獸。漸漸的,那竄動的火舌真的開始收縮,從半掌高的火焰,變成一寸長的火苗,最后縮成一簇指甲蓋大小的火苗,安靜地跳動在他掌心,不再隨意蔓延。
“我……我是不是成怪物了?”瓷睜開眼,看著指尖的小火苗,聲音仍帶著顫抖,眼眶還是紅的,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恐懼中完全平復。蘇維埃蹲下身,與他平視,手掌輕輕覆在他的肩上——掌心的溫度透過衣物傳來,帶著堅定的力量,像寒冬里的暖爐?!澳悴皇枪治?,”蘇維埃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你是星塵選中的守護者,這股力量是你的天賦,不是詛咒。我叫蘇維埃,他是南斯拉夫,我們專門來找像你一樣的覺醒者,帶你去一個能掌控力量的地方,在那里,你不會是孤單一人?!?/p>
南斯拉夫也湊過來,晃了晃掌心的水珠,水珠在他指尖靈活地轉動,最后變成了一只小巧的水鴨子,水鴨子撲騰著翅膀,輕輕蹭了蹭瓷的手背,帶來一絲清涼。“以后咱們就是同伴了?!蹦纤估蛐Φ寐冻鰞深w小虎牙,“有我和老列巴在,沒人敢說你是怪物——再說了,能操控火焰多酷啊,以后咱們去野外露營,烤紅薯都不用找炭火了,你直接用手一烤,保證又香又甜?!?/p>
瓷看著兩人真誠的眼神,又看了看指尖溫順的火苗,慢慢點了點頭。他能感受到,蘇維埃掌心的溫度和南斯拉夫水鴨子的清涼,都在告訴他:他不再是獨自面對這股陌生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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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維埃和南斯拉夫帶著瓷前往聯(lián)合基地的途中,特意繞路去了西伯利亞的冰川科考站——他們要找的第二個人,是蘇維埃的兒子,俄羅斯。
此時的俄羅斯正陷入兩難的困境。他是冰川科考隊的實習生,剛滿二十歲,還帶著學生的青澀,卻已經能獨立完成冰芯采集工作。星塵雨落下那天,他穿著厚重的防寒服,在冰川下的采樣點采集冰芯樣本。采樣器剛鉆入冰層,就聽到遠處傳來同事的驚呼——一只失控的北極熊沖破了防護欄,正朝著他所在的采樣點沖來。北極熊體型龐大,毛發(fā)上結滿了冰碴,眼神兇狠,顯然是被星塵影響,失去了理智。
危急時刻,俄羅斯感到指尖傳來刺骨的寒意,那寒意像從骨髓里冒出來的,他下意識抬手,想擋住北極熊,卻見一道半米厚的冰墻突然從地面升起,如透明的屏障般將北極熊擋在了外面。冰墻表面光滑,能清晰地看到北極熊憤怒的模樣,它不斷用爪子拍打冰墻,冰墻卻紋絲不動。
可他無法控制這股突如其來的冰異能。冰墻像瘋長的藤蔓,不斷向四周擴大,甚至開始凍結科考站的供暖管道,白色的冰霜順著管道蔓延,在金屬管上凝結成厚厚的冰層,連他休閑衛(wèi)衣的袖口都結滿了冰碴,冷得他指尖發(fā)麻。他站在冰墻中央,白發(fā)垂在肩前,發(fā)絲上也沾著細小的冰粒,冰藍色瞳孔比周圍的冰川更冷——他怕自己的力量會傷害到同事,只能站在原地,指尖的冰晶反復凝結又消散,臉上滿是無措,像做錯事的孩子。
“父親。”當蘇維埃、南斯拉夫和瓷出現在科考站的觀測室外時,俄羅斯一眼就認出了那熟悉的卡其色風衣。那是父親常年穿的風衣,即使在西伯利亞的寒冬里,也能抵御刺骨的寒風。他想沖出去,卻又怕自己的冰異能傷到他們,只能隔著玻璃,雙手緊緊攥著,眼神里滿是糾結,既渴望靠近,又不敢上前。
蘇維埃推開觀測室的門,凜冽的寒風瞬間灌了進來,他卻像沒感覺到似的,徑直走到俄羅斯身邊。他抬手,左手腕的金屬手環(huán)再次亮起,無數納米機器人從他風衣里飛出,在俄羅斯周身構建了一層溫暖的屏障,屏障像透明的氣泡,隔絕了冰異能的寒意?!皠e緊張,”蘇維埃的聲音比平時柔和了幾分,帶著父親獨有的溫柔,“控制它,就像控制你的呼吸一樣,不用害怕?!彼p輕握住俄羅斯的手,能清晰地感受到兒子掌心的冰冷,甚至能感覺到他指尖的顫抖,“想象冰是你的鎧甲,是保護你的武器,不是束縛你的枷鎖?!?/p>
瓷看著這對父子,悄悄走近俄羅斯。他知道俄羅斯現在一定很害怕,就像剛才的自己一樣。他猶豫了一下,將指尖的小火苗輕輕靠近冰墻——他不知道火焰會不會融化冰墻,更怕傷到俄羅斯,所以動作很輕,像怕驚擾了熟睡的小動物??沙龊跻饬系氖牵鹧娴臏囟葲]有融化冰墻,反而像給冰墻鍍上了一層保護膜,讓冰墻表面的冰霜變得更加穩(wěn)定,不再隨意蔓延,甚至連冰墻的顏色,都從透明變成了淡淡的暖黃色。
俄羅斯看著瓷指尖跳動的小火苗,那火苗很暖,不像他的冰那樣冷。他又看了看父親鼓勵的眼神,冰藍色瞳孔里的冷意漸漸消散,像冰雪開始融化。他嘗試著集中精神,想象冰墻在收縮,就像蘇維埃教他的那樣。慢慢的,冰墻開始變小,從半米厚的屏障,變成一米高的冰柱,最后縮成一塊鴿子蛋大小的冰晶,冰晶里還凍著一朵小小的雪花,雪花在冰晶里清晰可見,像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他將冰晶遞到瓷面前,手指還有些僵硬,聲音有些生硬卻帶著認真:“謝謝你。”
瓷接過冰晶,冰晶的寒意透過指尖傳來,卻一點也不刺骨,反而帶著一絲清涼。他笑著點頭,將冰晶小心翼翼地放進衣兜,生怕不小心弄壞了:“不用謝?!边@份來自同齡人的認可,像一道暖流,淌過俄羅斯冰冷的心底,讓他心里多了份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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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西伯利亞后,四人乘坐飛行器前往美國紐約,尋找第三位覺醒者——美利堅。飛行器穿過云層,從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來到繁華喧囂的紐約,城市的霓虹像彩色的河流,在地面上流淌。
此時的美利堅正在紐約布魯克林區(qū)的地下拳場里“玩鬧”。他剛滿二十歲,渾身散發(fā)著桀驁不馴的氣息,像一匹沒被馴服的野馬。他戴著黑色墨鏡,鏡腿上還掛著一條銀色的鏈子,靠在鐵質欄桿上,金色的頭發(fā)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光澤,緊身皮衣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腰間還別著一把裝飾性的匕首——雖然沒開過刃,卻依舊透著危險的氣息。
拳場中央,兩個穿著拳擊服的男人正互相毆打,拳拳到肉,臉上滿是血跡,卻依舊被某種力量操控著,無法停下。周圍的觀眾發(fā)出瘋狂的歡呼,有人在賭拳,有人在吶喊,整個拳場彌漫著汗水、血腥味和酒精的味道。而這一切的操控者,正是美利堅。
他指尖夾著一根未點燃的香煙,香煙在他指間靈活地轉動,他用初覺醒的意念異能操控著拳手的動作——他想讓左邊的拳手出左勾拳,對方就會下意識地揮拳,哪怕手臂已經酸痛;他想讓右邊的拳手后退,對方就會腳步踉蹌地往后退,哪怕已經退到了拳臺邊緣。他看著拳手們傷痕累累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沒有絲毫同情,只有對力量的掌控欲。
“你把力量當成殺戮的工具,和那些即將入侵藍星的怪物,有什么區(qū)別?”蘇維埃的聲音突然在拳場入口響起,像寒冬里的冷風,瞬間壓過了拳場的喧囂。他和南斯拉夫、瓷、俄羅斯站在那里,蘇維埃手中的鐮刀錘子泛著冷光,錘頭的金屬部分映出拳場的混亂,納米機器人已經悄悄護住了身邊的三人,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拳場的惡意。
美利堅回頭,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桀驁的藍瞳,瞳孔里滿是不屑。他上下打量著蘇維埃,目光在蘇維埃的眼罩上停留了一秒,又瞥了眼身邊的瓷和俄羅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哪來的老家伙,還有兩個小鬼,也敢管我的事?怎么,你們也想被我操控,去拳臺上打一架?”
南斯拉夫上前一步,抬手對著拳場角落的火把虛指,一道水箭瞬間射向火把,水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精準地澆滅了火焰,拳場的光線瞬間暗了幾分?!靶∽?,”南斯拉夫的語氣也冷了下來,不像剛才對瓷那樣溫和,“星塵給你力量,是讓你守護藍星,不是讓你在這里欺負普通人,以為操控別人很有趣?等你遇到真正的怪物,這點力量可不夠看,到時候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別說操控別人了。”
美利堅被戳中痛處,臉色一沉,藍瞳里閃過一絲怒意。他立刻釋放意念波,想操控南斯拉夫,讓南斯拉夫在眾人面前出丑??伤囊饽畈▌傆|碰到南斯拉夫周身,就被一層無形的水屏障擋住,像撞在棉花上的拳頭,根本無法穿透。這是他覺醒異能以來,第一次遇到能抵抗自己意念的人,他愣了一下,隨即變得更加暴躁,指尖的香煙被他捏碎,煙草屑落在地上。
瓷看著拳場中央傷痕累累的拳手,心里滿是不忍。他能感受到,拳手們的意識是清醒的,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這種無力感一定很痛苦。他走到美利堅面前,指尖的小火苗輕輕跳動,卻沒有絲毫攻擊性,像冬日里溫暖的陽光。“你的異能很強大,”瓷的聲音很輕,卻能清晰地傳到美利堅耳中,“它能讓壞人停止作惡,能保護那些弱小的人,但不是用來傷害別人的?!蹦纤估蚋胶椭骸拔覀儠闳ヒ粋€聯(lián)合基地,那里有很多像你一樣的覺醒者,我們可以一起訓練,一起變得更強,一起保護藍星,而不是在這里欺負普通人。”
美利堅看著瓷真誠的紅金異瞳,瞳孔里沒有絲毫嘲諷或恐懼,只有純粹的善意。他又瞥了眼蘇維埃手中那柄充滿力量的鐮刀錘子——他能感受到蘇維埃身上強大的氣場,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他沉默了幾秒,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皮衣的拉鏈,最終扯了扯皮衣的領口,將墨鏡重新戴上,遮住了眼底的情緒:“行,我跟你們走。不過我可警告你們,要是基地里的人都像你們一樣無聊,天天講大道理,我隨時會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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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眾人乘坐飛行器前往歐洲,尋找最后兩位覺醒者——法蘭西和英吉利。飛行器降落在巴黎時,剛好是清晨,埃菲爾鐵塔在晨光中泛著金色的光,塞納河的河水像藍色的綢緞,緩緩流淌。
法蘭西的覺醒發(fā)生在巴黎蒙馬特高地的一間畫室里。他是個自由畫家,最喜歡畫街角的鳶尾花,畫室的墻上掛滿了他的作品,有盛開的鳶尾花,有雨中的巴黎街景,還有陽光下的塞納河。星塵雨落下那天,他穿著法國傳統(tǒng)的白色襯衫,領口系著白色的領結,正畫一幅《雨中鳶尾》。藍色的顏料剛擠到調色盤上,就突然析出無數細小的紫色水晶,水晶如碎鉆般在空中懸浮,鋒利的棱角不小心刺破了他的手背,滲出細小的血珠,血珠落在調色盤上,與紫色的水晶形成鮮明的對比。
法蘭西慌得想停下,可水晶卻像有生命般,越聚越多,甚至開始朝著畫室的玻璃窗飛去,水晶的尖端對著玻璃,眼看就要刺破玻璃,碎片會劃傷墻上的畫作。他急得團團轉,卷灰發(fā)上沾著不少水晶碎屑,鳶尾紫瞳孔里滿是慌亂,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想抓住那些水晶:“停下!我的畫!”
“你的水晶很漂亮,就是太調皮了。”南斯拉夫推開畫室的門,笑著走進來,畫室里滿是顏料的味道,還有水晶折射出的紫色光芒。他抬手釋放水異能,一道水幕在空中展開,水幕像透明的絲綢,將散落的水晶都包裹在其中,水晶在水幕里安靜地懸浮,不再亂飄。他慢慢引導著水晶回到調色盤里,水幕也隨之消失:“想象它們是你的畫筆,不是會傷人的小刺,你想讓它們去哪,它們就去哪?!?/p>
法蘭西看著那些突然變得溫順的水晶,又看了看門口的五人,尤其是看到瓷指尖的小火苗時,眼睛一亮,像發(fā)現了新大陸。他快步走到瓷面前,完全忘了剛才的慌亂,卷灰發(fā)上的水晶碎屑隨著動作輕輕掉落,鳶尾紫瞳孔里滿是興奮,連聲音都比平時高了幾分:“這是我見過這世上最美麗的顏色。”
他伸手想碰一碰瓷指尖的火苗,卻被南斯拉夫伸手攔住:“小心點,雖然阿瓷能控制火焰,但溫度還是很高,別燙傷了你的手——你這雙手還要畫畫呢。”南斯拉夫笑著調侃,又對著瓷眨了眨眼。
法蘭西不滿地撇撇嘴,卻還是收回了手,轉而拿起調色盤里的一顆水晶,用意念操控著水晶在空中轉了個圈,水晶折射出的紫色光芒落在瓷的發(fā)梢,像撒了一層碎鉆。
瓷看著空中旋轉的水晶,笑著說:“你的水晶真的很厲害,以后我們可以配合。我的火焰負責大范圍攻擊,燒退一群敵人,你的水晶負責精準打擊,解決漏網之魚,肯定能互補?!?/p>
“對嘛!”法蘭西立刻笑起來,伸手拍了拍瓷的肩膀,動作熟稔得像認識了很久的朋友,“我叫法蘭西,你可以叫我法法,很高興認識你?!?/p>
蘇維埃看著兩人熟絡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轉頭對南斯拉夫說:“看來不用我們擔心他不合群了?!蹦纤估蛐χc頭,晃了晃掌心的水珠:“這小子就是性子跳脫,人不壞,以后有阿瓷在,他肯定能收斂點。”
收拾好畫室里的水晶,六人一同前往倫敦——他們要找的最后一位覺醒者,英吉利,就在那里。
倫敦的天氣一如既往的溫和,細雨綿綿,將街道沖刷得干凈。英吉利的覺醒發(fā)生在郊區(qū)的一座私人花園里,這座花園是他家的祖?zhèn)鳟a業(yè),里面種滿了各種各樣的玫瑰,從紅玫瑰到白玫瑰,再到稀有的藍玫瑰,應有盡有。
英吉利是一位園藝師,同時也是貴族后裔,即使在花園里修剪玫瑰,也穿著一絲不茍的黑色燕尾服,襯衫領口系著精致的珍珠領結,黑發(fā)梳得整整齊齊,連白色的手套都潔白如新,沒有沾到一點泥土。他手持一把銀色的修枝剪,正專注地修剪著一叢紅玫瑰,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進行一場儀式。
星塵雨落下時,細雨剛好停了,陽光透過云層灑在花園里,照在玫瑰花瓣上,泛著晶瑩的光。突然,英吉利手中的修枝剪頓住了——他面前的紅玫瑰藤蔓開始瘋狂生長,像蛇般纏繞住路過的老太太。那是住在附近的格林夫人,也是花園的常客,今天特意來借一束玫瑰裝飾客廳。
“夫人,別擔心!”英吉利立刻放下修枝剪,單膝跪地,指尖輕輕撫摸著藤蔓,試圖用意念溝通??商俾麉s不聽指揮,反而越纏越緊,格林夫人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卻還是輕聲安慰:“沒關系,孩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p>
英吉利急得額頭滲出冷汗,白色的手套都被汗水浸濕了,卻依舊保持著紳士的姿態(tài),沒有絲毫慌亂的模樣,只是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請再堅持一下,我很快就能控制住它?!?/p>
當蘇維埃等人走進花園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英吉利單膝跪地,專注地安撫著藤蔓,格林夫人被藤蔓纏繞著,卻還在安慰他。瓷看著這一幕,悄悄走近,他能感受到藤蔓里蘊含的興奮能量,知道它們不是故意要傷人,只是太激動了。
他猶豫了一下,將指尖的小火苗輕輕拂過藤蔓——動作很輕,像在撫摸柔軟的絲綢?;鹧娴臏囟炔桓撸瑒偤媚馨矒崽俾呐d奮,卻不會灼傷它們。果然,藤蔓在接觸到火焰的瞬間,漸漸變得溫順起來,纏繞的力道也減輕了,慢慢松開了格林夫人的手臂,最后縮回到玫瑰叢里,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格林夫人松了一口氣,笑著對英吉利說:“我說過你能控制住它的,孩子,別太自責?!庇⒓酒鹕?,優(yōu)雅地整理了一下燕尾服的袖口,對著格林夫人躬身行禮:“感謝您的諒解夫人,改天我會送一束最新鮮的藍玫瑰到您家,作為賠禮?!?/p>
送走格林夫人后,英吉利才轉過身,看向蘇維埃等人。他的目光首先落在瓷身上,看著對方指尖的小火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復了優(yōu)雅的姿態(tài),對著瓷頷首:“多謝你的幫助先生。我叫英吉利,很高興認識你。”
他的目光又轉向法蘭西,落在對方發(fā)間的水晶上,眉頭微微蹙起,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剔:“水晶很別致,只是別讓它劃傷了花園里的玫瑰花瓣——這些玫瑰很珍貴,經不起折騰?!?/p>
“死板的英國人!”法蘭西立刻炸毛,抬手讓水晶在空中轉了個圈,語氣里滿是不服氣,“你的玫瑰只能用來觀賞,我的水晶比你的玫瑰有用多了?!?/p>
“鋒利不代表有用?!庇⒓裘迹Z氣依舊優(yōu)雅,卻帶著一絲針鋒相對,“玫瑰能纏住敵人,限制他們的行動,還能釋放出帶有麻痹效果的香氣,讓敵人失去反抗能力;你的水晶只能扎傷人,除了造成傷害,沒有其他作用,論實用性,還是我的植物更勝一籌?!?/p>
“你胡說!”法蘭西立刻反駁,水晶在他身邊懸浮起來,似乎隨時準備發(fā)起“攻擊”;英吉利也不甘示弱,指尖輕輕一勾,身邊的玫瑰藤蔓就微微抬起,像是在回應他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