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孫曉訫的公寓里只亮著臥室的一盞暖燈。嚴立恒坐在床邊,指尖輕輕拂過孫曉訫的長發(fā),語氣帶著幾分慵懶的笑意:“今天讓嚴格下跪的時候,我看張秀年的臉色都白了,你倒是一點情面都不留?!?/p>
孫曉訫靠在床頭,手里把玩著一枚銀質手鏈——那是孫曉菁生前最喜歡的首飾,此刻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扒槊??”她輕笑一聲,眼神里沒有半分溫度,“當年他對我姐姐留情面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今天?”
嚴立恒握住她的手,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也是。不過嚴格那性子,被逼到這份上,說不定會狗急跳墻。你以后還是多注意點,有什么事隨時跟我說?!?/p>
孫曉訫點點頭,沒有再多說。她知道嚴立恒的心思,他既想借自己的手搞垮嚴格,又想趁機贏得她的信任,可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讓嚴格付出代價,暫時利用嚴立恒也無妨。
就在這時,臥室門被輕輕敲響,嚴格的聲音帶著幾分怯懦傳進來:“仆人……按照您的吩咐,把您明天要穿的衣服熨好了,放在門外了?!?/p>
孫曉訫抬眼看向門口,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她對著門外喊道:“進來。我看看你熨得怎么樣?!?/p>
門被緩緩推開,嚴格低著頭走進來,手里捧著一件白色真絲襯衫。他不敢抬頭看床上的兩人,只能將襯衫遞到床邊:“仆人……已經熨好了,請您檢查?!?/p>
孫曉訫沒有接,而是指了指嚴立恒:“給立恒看看。他眼光比我好,要是他說不行,你就重新熨,直到他滿意為止?!?/p>
嚴格的身體僵了一下,手指攥緊了襯衫的衣角。他知道孫曉訫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在弟弟面前難堪,可他只能忍。他轉過身,將襯衫遞到嚴立恒面前,聲音低得像蚊子哼:“請……請您檢查?!?/p>
嚴立恒接過襯衫,故意拿著襯衫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語氣帶著幾分挑剔:“這里的褶皺沒熨平,還有領口,邊角也不夠整齊。嚴格,你以前在層峰當總經理的時候,對下屬的要求不是很高嗎?怎么到了自己做事情,就這么敷衍?”
嚴格的臉瞬間漲紅,又快速變得慘白。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以前他確實對下屬要求嚴格,可現在,他連反駁的資格都沒有。他只能低著頭,聲音帶著幾分顫抖:“仆人……知道了。仆人現在就重新熨?!?/p>
“不用了?!睂O曉訫突然開口,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今晚你就跪在這里,看著襯衫,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事情做好。明天早上要是再熨不好,你就自己看著辦?!?/p>
嚴格猛地抬頭,眼里滿是震驚和憤怒:“你讓我在這里跪一晚上?”
“怎么?你不愿意?”孫曉訫拿起手機,調出那段錄音,“還是說,你想讓我把錄音發(fā)給警方,讓你去坐牢?”
嚴格看著手機屏幕,心里的最后一絲反抗也被壓了下去。他緩緩地跪了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睛盯著地上的襯衫,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倔強地沒有掉下來。
嚴立恒看著嚴格狼狽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他伸手攬過孫曉訫的肩膀,語氣帶著幾分親昵:“好了,別跟他置氣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休息了?!?/p>
孫曉訫點點頭,靠在嚴立恒懷里,閉上眼睛。臥室里一片寂靜,只有嚴格粗重的呼吸聲和時鐘滴答的聲響。嚴格跪在地上,感受著膝蓋傳來的疼痛,心里充滿了屈辱和恨意。他看著床上相擁的兩人,只覺得眼睛像被針扎一樣疼,卻只能死死地咬著牙,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嚴立恒輕輕起身,走到嚴格身邊,蹲下身,語氣帶著幾分嘲諷:“哥,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當初要是好好對曉菁姐,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現在不僅丟了總經理的職位,還要在這里給人下跪,你不覺得丟人嗎?”
嚴格猛地抬起頭,眼神里滿是血絲:“嚴立恒,你少在這里說風涼話!要不是你跟孫曉訫聯手,我怎么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趁機取代我,掌控層峰!”
“是又怎么樣?”嚴立恒站起身,語氣冷了下來,“你沒能力管理層峰,就該讓有能力的人來。而且,要不是你自己犯了錯,我和曉訫就算想聯手,也找不到機會。哥,你還是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p>
說完,嚴立恒轉身回到床上,重新攬過孫曉訫。嚴格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充滿了絕望。他知道,嚴立恒說得對,要是自己當初沒有犯那些錯,也不會給他們可乘之機??涩F在說這些都晚了,他已經落入了孫曉訫的陷阱,再也爬不出來了。
第二天早上,孫曉訫醒來的時候,嚴格還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眼睛里布滿了血絲。他看到孫曉訫醒來,趕緊低下頭,聲音帶著幾分沙?。骸捌腿恕缟虾谩D┑囊r衫,仆人已經重新熨好了,請您檢查?!?/p>
孫曉訫起身下床,拿起襯衫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還不錯。起來吧,跟我去層峰。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現在誰才是層峰的主人。”
嚴格緩緩地站起身,膝蓋傳來一陣刺痛,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他跟在孫曉訫身后,走出公寓,心里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他知道,今天去層峰,又會是一場新的屈辱,可他只能任由孫曉訫擺布,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車子很快就到了層峰建設。孫曉訫下車后,徑直走進公司,嚴格跟在她身后,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周圍員工的目光。員工們看到這一幕,紛紛議論起來,眼神里充滿了好奇和鄙夷。
“那不是嚴總嗎?怎么跟在孫小姐身后,還低著頭?”
“聽說嚴總挪用公司資金給女朋友買奢侈品,被孫小姐抓住了把柄,現在成了孫小姐的仆人了?!?/p>
“真的假的?以前嚴總多威風啊,現在怎么變成這樣了?”
嚴格聽著這些議論聲,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可他只能死死地咬著牙,跟在孫曉訫身后,一步步走進會議室。
會議室里,董事們已經到齊了。嚴立恒坐在主位上,看到孫曉訫和嚴格進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曉訫,你來了。我們正等著開會呢。”
孫曉訫點點頭,走到嚴立恒身邊坐下,指了指會議室角落的一個小板凳:“嚴格,你就坐在那里。記住,開會的時候不準說話,不準抬頭,要是敢打擾我們開會,后果你知道。”
嚴格默默地走到角落,坐在小板凳上,低著頭,雙手放在膝蓋上。董事們看著他的樣子,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卻沒人敢多說一句話——他們都知道,現在孫曉訫和嚴立恒才是層峰的掌權者,嚴格已經成了過去式。
會議開始后,孫曉訫和嚴立恒輪流發(fā)言,討論著城東項目的進展和城西項目的后續(xù)處理方案。董事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偶爾提出一些問題,也都被孫曉訫和嚴立恒輕松化解。
嚴格坐在角落,聽著他們的討論,心里充滿了悔恨。他知道,要是自己當初沒有犯那些錯,現在坐在主位上的人應該是他,討論項目的人也應該是他??涩F在,他只能像個局外人一樣,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看著這一切,連發(fā)言的資格都沒有。
會議結束后,孫曉訫走到嚴格身邊,語氣冰冷:“今天表現還不錯。以后每天都要這樣,記住自己的身份,別給我惹麻煩?!?/p>
嚴格低著頭,聲音低沉:“仆人……知道了?!?/p>
孫曉訫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和嚴立恒一起離開了會議室。嚴格看著他們的背影,心里充滿了絕望。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經徹底完了,接下來,他只能在無盡的屈辱中,為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贖罪,直到孫曉訫滿意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