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溫衡和鐘鴻森屬實應(yīng)該沒什么好說的,他們完全不熟,而且鐘鴻森還是一個在不熟的人面前特別高冷的存在,但是溫衡還是盡力找話了,不然他們同處在一個車廂后座的小小空間里實在尷尬。
也虧得她在這十幾分鐘里大腦的CPU轉(zhuǎn)得快燒起來,在電光火石之間,她竟然想起來了一些,許多年前的事情,跟他們今天的遭遇差不多。
那是20年的年初,她還沒有退役的時候,休賽期她受邀前去參加了一個官方舉辦的青訓營的活動。
那個節(jié)目大概有好幾期,她只去了其中一期,結(jié)束的時候有個青訓的小朋友估計是壓力太大沒睡好導致精神不好差點出車禍,是溫衡給他拉回來的。
然后她把自己剛買的咖啡塞到了對方手里,并且鼓勵他打得很好,表現(xiàn)得很出色,她記住了他的發(fā)揮。
溫衡默然,她記起來,最后她對那個青訓小朋友說的是——
匆匆(溫衡)(回憶)期待在KPL的賽場上見到你,筱秋選手。
而在那的僅僅一年零幾個月以后,她就倉促離開了賽場,再后來退役了。
君問歸期未有期。
溫衡之前真沒想起來筱秋這人是因為她只是順手救了個人,說了兩句不痛不癢的鼓勵的話,看著對方的選手名牌才叫出的名字,能記住這個名字還是多虧了她覺得筱秋這倆字挺好聽的。
那時溫衡剛經(jīng)歷戰(zhàn)隊收購,隊友退役,隊伍分崩離析,他們又一次拿下秋季賽冠軍之后在冬冠杯淘汰,一切的一切都像在復(fù)制粘貼他們有點希望又暗淡下去的18年。
剛被收購的時候她和徐必成給經(jīng)理立軍令狀說接下來的賽程肯定打得更好,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掃地出門。
溫衡自己的壓力也大得要死了,沒把和筱秋的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回到眼前,鐘鴻森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33Svan在想什么?
匆匆(溫衡)想起來一些以前的事情。
33Svan看來想起來的是好事,看你在笑。
匆匆(溫衡)再壞的事情,經(jīng)過時間的濾鏡也會變好的。
33Svan不會。
匆匆(溫衡)也許吧。
匆匆(溫衡)你以前看過我比賽?
33Svan是啊,按時間來說,我們的巔峰期還重合過一段時間呢。
匆匆(溫衡)真的假的?
33Svan真的,你以前完全電競女神來的,國內(nèi)打電競的沒幾個人不知道你。
溫衡笑了。
匆匆(溫衡)我是說,你現(xiàn)在也還可以重回巔峰啊。
33Svan你認真的嗎?
匆匆(溫衡)是啊,還有個人說我每次給他加油他都會贏,要不要我給你加油。
33Svan就算不會贏我也期待你給我加油。
匆匆(溫衡)???好啊,加油33Svan選手。
33Svan你非得這么念嗎?
匆匆(溫衡)嗯,那不然呢?
到了醫(yī)院,檢查過后,鐘鴻森倒是沒什么事,就是溫衡右手尺骨骨折了。
萬能人物(醫(yī)生)你骨質(zhì)沒問題啊,你這個右手,是不是之前骨折的時候沒有處理好?現(xiàn)在容易習慣性骨折。
匆匆(溫衡)對。
萬能人物(醫(yī)生)年輕人,真不是我要擺譜說你,你這個太危險了,以后要多注意一點。
匆匆(溫衡)誒是,醫(yī)生,我會的。
他們終于走出醫(yī)院的時候,鐘鴻森終于在腦子里把線索串聯(lián)了起來。
溫衡說她知道職業(yè)選手的手摔這么一下不是小事,拉他的時候用的是非常用手的左手,以及習慣性骨折。
匆匆(溫衡)是我害你來醫(yī)院走一遭的,你怎么還把錢給了,那加個微信吧。
33Svan行。
就在溫衡給他轉(zhuǎn)錢的時候,鐘鴻森開口問道。
33Svan你是因為手傷退役的嗎?
匆匆(溫衡)……有一部分原因是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