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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

看到不爽的人都懟了

第二十二章 錯題本與藏在志愿里的約定

早讀課的鈴聲剛落,林業(yè)就把昨晚卡了半宿的數(shù)學壓軸題抄在草稿紙上,轉(zhuǎn)身用筆桿戳了戳前桌秦硯的后背。對方剛放下英語課本,回頭時眼尾還沾著點沒散的困意,睫毛輕顫了兩下,卻伸手穩(wěn)穩(wěn)接過草稿紙,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他的指腹,帶著點微涼的溫度:“這題輔助線得往斜邊作,課間給你講?!?/p>

林業(yè)捏著空了的指尖“哦”了一聲,看著秦邱轉(zhuǎn)回去的背影,耳尖悄悄熱了——明明是每天都有的觸碰,偏就這一下,像被筆尖劃在了心尖上。

課間操的音樂還沒完全消散,秦邱就抱著自己的錯題本過來了,徑直坐在林越旁邊的空位上。本子封面是洗得發(fā)白的藍格子,翻開后,不同顏色的筆跡把解題思路標得清清楚楚,關鍵步驟旁還畫了小小的示意圖,像怕他看不懂似的。“你看這里,”秦邱的筆尖點在草稿紙的三角形上,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點剛跑完操的輕喘,“把它補成矩形,面積公式一套就簡單了?!?/p>

林業(yè)湊過去聽,胳膊肘不小心碰到秦邱的小臂,兩人都頓了一下,卻沒人挪開。他能聞到秦硯身上淡淡的墨水香,混著陽光曬過校服的味道,比任何提神的風油精都讓人安心。直到前排同學回頭問問題,林業(yè)才猛地直起身,假裝翻書掩飾耳尖的紅,沒看見秦邱低頭時,嘴角勾起的淺淺弧度。

臨近月考,教室后排的空座位成了他們的專屬角落。秦硯的物理是年級第一,總會把易錯的電路圖整理成表格,在林業(yè)看不懂的地方畫個小燈泡;林業(yè)則擅長英語作文,會把秦邱作文里的語法錯誤圈出來,旁邊批注“這里該用現(xiàn)在完成時,笨蛋”。

某天傍晚,夕陽把課桌染成暖橙色,林業(yè)看著秦硯低頭算題的側(cè)臉——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陰影,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格外清晰。他突然開口:“你以后想考哪個城市的大學???”

秦硯手里的筆頓了頓,抬頭看向他,眼里的光比夕陽還亮:“還沒定,你呢?”

林越攥了攥手里的筆,指腹蹭過草稿紙的紋路:“我想考南方的學校,聽說那邊冬天不冷,巷子里還有好多糖水鋪,芋圓燒仙草都加雙份料。”他說得小聲,像怕被別人聽見似的。

秦邱聽完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指尖蹭過發(fā)頂:“巧了,我也挺喜歡南方的?!?/p>

月考成績出來那天,林業(yè)的數(shù)學卷上赫然印著“128”,比上次進步了整整二十分。他攥著成績單往后排跑,撞進秦硯抬起來的視線里——對方正在看志愿填報指南,見他過來,把指南往他那邊推了推,指尖點在某一頁:“你看這所大學,離你說的那家糖水鋪,步行只要十分鐘?!?/p>

林業(yè)湊過去看,指南上“江洲大學”的名字旁,被秦硯用鉛筆輕輕畫了個小圈,圈邊還綴了個小小的笑臉。

晚自習結(jié)束后,兩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疊在一起又分開。走到巷口那棵老槐樹下時,秦硯突然停下腳步,從書包里拿出一個筆記本遞給林越:“里面記了些物理公式和解題技巧,下次考試用得上?!?/p>

林業(yè)接過筆記本,封面是他最喜歡的星空圖案。翻開第一頁,就看見秦邱清雋的字跡:“我們一起去南方看春天,去吃雙份料的芋圓燒仙草。”末尾還畫了個小小的數(shù)學符號“Z”。

他抬頭看向秦邱,對方的耳朵紅得像熟透的櫻桃,卻迎著他的目光笑得認真:“這個約定,還能算數(shù)嗎?”

晚風拂過樹梢,帶著夏末的涼意,卻吹不散林業(yè)心里的熱。他把筆記本抱在懷里,往前湊了湊,幾乎碰到秦邱的肩膀:“當然算。而且不止糖水鋪,我們還要一起去看三月的櫻花,去逛傍晚的老街。”

秦邱的眼睛亮了,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指尖:“好?!?/p>

兩人繼續(xù)往前走,影子在路燈下緊緊挨在一起,像兩道再也不會分開的光。林越摸著懷里的筆記本,知道那些藏在錯題本的批注里、志愿指南的小圈里、扉頁的字跡里的心意,會陪著他們穿過剩下的高中時光,一起走向有櫻花和糖水鋪的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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