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殿乃百花宗之根本,其地位遠勝內門。
殿中弟子身份尊崇,比肩內門長老,甚者可與宗主平起平坐。
百花宗立宗至今已逾千三百載,初代創(chuàng)始人是魂皇花清柔,她為兩名弟子筑此宗門,作為她們安身立命的根基。
千年流轉間,宗門已歷七代宗主,且有一不成文的規(guī)矩:每代宗主一旦晉升魂皇,便會主動退位,全力去尋覓那位早已離去的創(chuàng)始者花清柔。
這般抉擇,皆因花清柔離開后,她的舊日仇敵紛紛尋上門來。
宗門自此陷入動蕩,傳承更迭頻繁,實力一落千丈,從最初的中等勢力一路衰敗,淪為如今的低等宗門。
期間雖有轉機……
曾有一任宗主覺醒皇級武魂,憑一己之力將百花宗拉回中等勢力之列,可待她離去后,宗門又再度跌落低谷。
如今的百花宗,最強者也不過是半步魂皇的修為,這樣的實力,根本無法與其他勢力中真正的魂皇強者抗衡。
現在,一切轉機出現了……
核心殿,外覆琉璃瓦,日光之下流轉著金紅光澤,飛檐上的鳳凰浮雕似要振翅而起;殿內更是闊朗,漢白玉地面鋪至深處,兩側盤龍柱撐著高頂,天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來,落在主位兩側分坐的六人身上,肅穆中透著威壓。
六人姿態(tài)各異。
兩位老者鶴發(fā)童顏,其中一人長須垂至胸前,指尖還捻著串菩提子;兩位中年修士氣質外放,一人身著墨色錦袍,周身氣場銳利如鋒;余下兩位女子則是麗質艷顏,眉眼間帶著宗門長老特有的沉靜。
殿內角落還盤坐著一人,青衫覆身,氣息內斂如深潭,仿佛與周遭的喧鬧隔了層薄紗。
白長老端坐于主位右側居中,這是宗門二把手的位置,地位僅次于宗主,在百花宗內排行第三。
她目光掃過殿中,很快落在了角落里的小白身上。
小白攥著衣擺,脊背繃得筆直,連呼吸都放得極輕,顯然是被殿內的陣仗嚇得有些無措。
白長老心中微軟,抬了抬袖,聲音溫和:“小白,過來。”
小白的心臟本就狂跳不止,聽到白長老的聲音,指尖更是冰涼。
她飛快地掃過殿內六人,那些或銳利、或審視、或溫和的目光落在身上,讓她下意識地想往后縮,直到視線撞進白長老含笑的眼眸,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悄悄吸了口氣,攥著衣角的手指又收緊幾分,小步小步地往前挪了三四步,停在殿中不敢再動。
“呵呵,這小娃娃倒真是怕生?!?/p>
左側那位捻著菩提子的白發(fā)老者,他撫著長須笑出聲,語氣里帶著幾分慈愛,倒沖淡了不少殿內的威壓。
白長老順著話茬,目光先落在小白身上,又緩緩掃過其余五人,聲音清晰地傳遍殿內:“諸位有所不知,她便是本屆覺醒儀式上,唯一一位覺醒皇級花魂的弟子,天賦與圣子相比也不遑多讓?!?/p>
這話一出,殿內幾人眼中都閃過一絲訝異,連角落那位青衫人都抬了抬眼,目光落在小白身上。
小白被眾人看得更慌,指尖幾乎要掐進衣料里,只敢偷偷用余光去看白長老。
白長老見狀,當即切入介紹環(huán)節(jié),抬手指向左側的白發(fā)老者,對小白道:“這位是宗門內門的韓長老,掌宗門刑罰與內門弟子教導,地位與實力在百花宗內排行第二。”
接著她又轉向右側那位墨袍修士:“這位是內門柳長老,專管宗門對外事務,手段與眼界皆是頂尖?!?/p>
隨后她的手指依次掃過余下三人,語速放緩了些:“那位老婦是外門的花長老,平日里最疼惜弟子,宗門上下都叫她花婆婆,外門弟子的起居飲食皆由她打理;旁邊那位藍衫是外門徐長老,剛晉升不久,手頭還握著外門弟子考核的事務;至于那位,你在覺醒儀式上該見過,是外門的秋長老。”
介紹完,白長老沒再繞彎子,當即切入重點。
她望著小白攥著衣角的手還沒松開,知道這孩子定是熬不住這般審視,便看向幾位長老:“諸位長老,小白覺醒的花魂是碎紫菀,此花魂雖屬皇級,卻需專人悉心教導才能發(fā)揮潛力,不知在座哪位愿收她為徒?”
“碎紫菀……”韓長老先開了口,他捻著菩提子的手指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惋惜,“此花魂偏于柔韌,需以溫養(yǎng)之法修行,與老夫慣常的剛猛路子不符,怕是誤了這孩子。”
花長老也跟著垂眸輕搖著頭,聲音帶著些蒼老的喟嘆:“老嫗修行已過二百載,精力早不如年輕時,如今連外門弟子的瑣事都覺吃力,哪還有心力教導這般天賦的孩子?還望白長老莫怪?!?/p>
“我倒可以收她。”柳長老忽然開口,他身著墨袍,周身氣場本就銳利,此刻唇角勾出一抹淡笑,目光落在小白身上,“只是瞧她這怕生的模樣,怕是不愿親近我這般性子的人。”
“你說的是?!卑组L老順著他的話嘆了口氣,“她本就怕生膽小,你行事又素來直接,的確不合適?!?/p>
說罷,她又看向徐長老:“徐長老剛晉位不久,外門考核的事務正忙,想來也抽不出空教導弟子。”
殿內一時靜了下來,小白站在中間,心里又慌又澀。
就在這時,白長老的目光轉向了秋長老,語氣帶著幾分熟稔:“徒兒,你、可有想法?”
秋長老聞言抬眸,目光落在小白身上,沉默片刻后搖了搖頭:“她覺醒的是皇級花魂,我入長老之位不過五年,資歷與修為都不足,怕是擔不起‘師父’二字。”
就在這時,柳長老忽然看向白長老,語氣帶著幾分點撥:“白長老,這孩子本就是您帶到核心殿的,方才她站在這兒,目光就沒怎么離開過您。不如您親自教導,在座諸位里,也屬您與她最親近。”
這話一出,其余幾位長老都紛紛附和。
韓長老更是笑著補充:“秋奕,你方才沒瞧見?這孩子緊張時,眼睛就盯著你看,就算我們中有人愿收,她怕是也不肯應?!?/p>
白長老順著韓長老的話看向小白,果然見那孩子正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眼底滿是依賴。
她心中一軟,輕嘆一聲,語氣里帶著幾分釋然:“罷了,既是這般因果,那往后,我便親自教導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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