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的報案電話劃破午后的寂靜,聽筒里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城西小區(qū),一名13歲男孩W(waboit),在家中……離奇死亡,現(xiàn)場有異常的信息素殘留?!?/p>
簫桁立馬帶隊前往現(xiàn)場。
進入警戒線,在尸檢時發(fā)現(xiàn)死者頸側(cè)有明顯勒痕,簫桁指尖碰到傷痕處猛地頓住——那痕跡的角度、力度,讓他想起當年被混混按在墻上時留下的淤痕。他不禁心頭一緊。
傅競野跟著記錄現(xiàn)場,卻注意到簫桁的呼吸在加快,頭發(fā)下的耳根泛白,曼陀羅香不受控地往指尖滲,帶著壓抑的顫抖。
“你沒事吧?…是又快到易感期了嗎?”他遞過手套,不經(jīng)意碰到簫桁的手背,對方像被燙到般縮回手,聲音冷硬:“別分心?!?/p>
傅競野察覺到了簫桁的異樣,但為了保證進度,他保持了沉默。
傅競野在整理受害者社交記錄時,發(fā)現(xiàn)死者曾多次聯(lián)系一個加密賬號,聊天記錄里反復(fù)出現(xiàn)“別怕,我能幫你變強”“W不該任人欺負”“用了它,沒人再敢看不起你”。
“這不是自殺,有人在誘導他用禁藥強化信息素,最后失控反噬了自己?!备蹈傄把杆俚亟o出了準確結(jié)論
簫桁猛地抬頭,眼底閃過震驚。傅競野沒有察覺,繼續(xù)分析:“你看這劑量記錄,和市局備案的‘信息素放大器’成分一致,這東西十年前就被禁了,因為會對W(waboit)造成不可逆的腺體損傷——”
話沒說完,簫桁突然摔了手里的鑷子,金屬碰撞聲刺耳?!皦蛄?。”他聲音發(fā)啞,指尖還保持著捏握的姿勢,曼陀羅香里第一次染上濃重的恐慌,轉(zhuǎn)身往外走,背影繃的筆直,卻透著說不出的狼狽。
傅競野追出去,在樓梯間堵住他?!澳愕降自趺戳??”常青藤香強勢鋪開,帶著F的安撫力,像一張柔軟的網(wǎng),輕輕裹住那團失控的曼陀羅香“這案子有問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簫桁被那股清冽的香氣裹住,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崩潰。他背抵著墻,發(fā)絲凌亂地貼在額前,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十年前……有人用這東西害過人。”
傅競野的心臟猛的一沉。他想起簫桁腕骨上的疤,想起他對W(waboit)話題的避諱,想起那次易感期他失控時說的“別碰我”——所有碎片瞬間拼合?!啊笆悄悖俊彼曇舭l(fā)澀,“是不是當年有人欺負你,用了這個?”“所以這就是你之前掩蓋自己是W(waboit)的原因嗎?”傅競野嘗試著往前走想把他抱住,簫桁往后退,別過臉,沒承認,也沒否認。曼陀羅香在顫抖,變得更苦更澀,像株被暴雨打蔫的花。
傅競野沒再追問,走到一旁默默拿起一瓶溫水遞給他。“這案子,我們一起查。”他的聲音很穩(wěn),“我們配合,不管是誰在背后搞鬼,都得付出代價?!?/p>
簫桁緩慢抬起頭看著他,傅競野的眼里沒有同情,只有并肩作戰(zhàn)的堅定。那一刻,他忽然覺得,那些藏了多年的傷疤,或許不必再獨自舔舐了…
深夜的辦公室里,臺燈的光在卷宗上投下暖黃的光暈。傅競野在卷宗里翻到十年前的舊案記錄,受害者信息被刻意抹去,但辦案人一欄寫著“簫致遠”。他猛地抬頭,對上簫桁了然的目光——原來簫桁早就知道,父親當年壓下了那案子。
“他覺得有個W(waboit)兒子,是家族的污點?!焙嶈斓穆曇艉茌p,
“但這次,我不會讓他再得逞?!备蹈傄吧焓?,輕輕碰了碰他的后頸,那里的腺體還在發(fā)燙。“有我在?!?/p>
常青藤與曼陀羅氣息在空氣里纏繞,這一次,沒有躲閃……只有無聲的默契
傅競野把簫桁案子上訴復(fù)審,想找到傷害他的真兇
審訊室里,白熾燈冷的像冰,嫌疑人突然翻供,直指簫禮是主使?!笆呛嵍Y!是他讓我做的!他說給我一筆錢,讓我給那個W用禁藥,他說……他說‘這種軟骨頭,死了也沒人在意’!”傅競野握著筆錄本的手猛地收緊,紙張邊緣硌得指節(jié)發(fā)白。他抬頭看向觀察窗,簫桁就站在那里,頭發(fā)被走廊的陰影切割成明暗兩半,側(cè)臉線條繃得像拉滿的弓。面無表情,沒人看的出他的情緒。
果然是簫禮。那個永遠跟在簫致遠身后,用優(yōu)越感包裹惡意的私生子。
走廊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簫禮靠在墻根,指尖轉(zhuǎn)著手機,屏幕亮著,赫然是段模糊的監(jiān)控錄像——畫面里十歲的簫桁被按在酒店走廊的墻上,掙扎的身影在混混的鉗制下顯得格外瘦小,頭發(fā)被扯得凌亂貼在滿是淚痕的臉頰上,眼尾的紅像血一樣刺眼。
“哥,好久不見?!焙嵍Y把手機往簫桁面前湊了湊,“這錄像藏了這么多年,畫質(zhì)是差點,但架不住內(nèi)容勁爆啊。你說要是發(fā)到網(wǎng)上,‘醫(yī)屆泰斗之子竟是W(waboit),當年被……’這標題,會不會炸鍋?”
簫桁的拳頭攥得死緊,指節(jié)泛白,手背青筋跳得厲害。“你想怎么樣。”他的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
“很簡單?!焙嵍Y收起手機,拍了拍他的肩,語氣輕佻,指尖的力道帶著刻意的羞辱“撤訴,不然……”他故意頓了頓,看著簫桁眼底的掙扎,笑得更放肆。
“不然什么?”
傅競野從審訊室里沖了出來,常青藤香驟然鋪開,帶著F的壓迫:“你爸的私人助理,就是當年那混混吧?錄像交上去,你猜紀檢委會不會順藤摸瓜?”他揚了揚手里的銀行流水,“還有你轉(zhuǎn)賬給嫌疑人的記錄,要我念出來嗎?”他把簫桁護在身后。
簫禮被那股氣息逼得后退半步,眼里閃過驚訝,隨即嗤笑:“F?傅承安可真舍得,把這么稀有的寶貝藏在法學院??上О?,再厲害,也護不住一個有‘污點’的W?!?/p>
“錄像你敢發(fā),我就敢讓簫家明天從醫(yī)屆徹底消失。傅氏的法務(wù)部,正好缺個大案子練手?!?/p>
簫桁在他身后猛地一震。他看著傅競野的背影,那不算特別寬厚,卻挺得筆直,像株迎著風的青藤,把所有風雨都擋在了外面。曼陀羅香的顫抖漸漸平息,不再顫抖,反而被一股暖意輕輕托住,溫柔的讓人心頭發(fā)酸。
走廊里的風停了。簫禮的臉色從紅轉(zhuǎn)白,最后變得鐵青。他死死盯著傅競野,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簫桁,終于咬著牙收起手機:“算你狠。”
直到簫禮的身影消失,傅競野才轉(zhuǎn)過身。簫桁還站在原地,額前的碎發(fā)垂在眼前,看不清表情,只有肩膀在微微發(fā)抖。“沒事了。”傅競野的聲音放軟,伸手想擦去他額角的汗“他不敢……”
話沒說完,就被簫桁猛地抱住。對方埋在他肩窩,聲音發(fā)顫,帶著壓抑多年的委屈:“你不怕……”
“怕什么?”傅競野按住他發(fā)燙的后頸,常青藤香溫柔纏繞,“怕他曝光你的過去?可在我眼里,你從來不是什么有污點的人?!?/p>
我小時候躲在銀杏樹下掉眼淚,你卻會把最后一塊糖塞給我;是明明怕得發(fā)抖,卻還是擋在我身前,替我趕走混混;是現(xiàn)在站在解剖臺前,為素不相識的死者尋找真相。
這些,都比那段錄像重要一千倍一萬倍。
幾天后,嫌疑人再次翻供,這次卻把簫禮的指使細節(jié)說得清清楚楚,包括轉(zhuǎn)賬時間、見面地點,甚至簫禮說過“W就是活該”的原話。市局很快簽發(fā)了逮捕令。
簫致遠想插手,卻被傅家遞上來的“當年案件壓查證據(jù)”逼得縮了手。那些塵封的文件成了簫家無法掙脫的枷鎖。
傅競野把打印好的結(jié)案報告遞給簫桁,“結(jié)束了。”傅競野說。
簫桁接過報告,指尖在“嫌疑人簫禮”幾個字上頓了頓,忽然抬頭,眼里帶著笑意:“F的能力,挺厲害。”
“……還行?!比缓髶蠐项^
“以后麻煩傅大律師多幫忙了?”
“隨時待命,簫法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