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身旁路過的幾個行人,正興致勃勃地談?wù)撝骸鞍ィ懵犝f了嗎?今晚青樓的春花宴,頭牌花魁要登臺表演呢!”“真的假的?那花魁據(jù)說才藝雙絕,尤其是那舞姿,絕了!”
這些話語鉆進(jìn)暮小小的耳朵里,瞬間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停下腳步,眼珠一轉(zhuǎn),心里想著:“春花宴?頭牌花魁?聽起來很有意思啊,去瞧瞧能有什么新鮮事也好?!庇谑?,她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青樓的方向走去。
半個時辰后,暮小小走到青樓前?!安恍?,我穿成這樣肯定會被趕出去?!彼l(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有家布坊,“有辦法了!”沒多久,暮小小換上青衫,梳好頭發(fā),邁著大搖大擺的步子準(zhǔn)備進(jìn)青樓??蛇€沒進(jìn)去,就被管事的老板和侍從攔下?!鞍ググィ〔粶?zhǔn)進(jìn),不準(zhǔn)進(jìn)!”暮小小從懷里掏出個小袋子,隨即用睥睨的眼神看著老板娘,老板娘果然見錢眼開,目光緊緊追隨。暮小小隨意往后一扔,袋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趁身邊的人低頭去撿,她大笑著離去……等老板娘找到錢袋,發(fā)現(xiàn)里面是石子時,暮小小已經(jīng)在青樓里待了許久。
另一邊,傳來嬌俏的聲音:“爺,您來啦~”“今晚好好陪我,賞銀少不了你的,可好?”“討厭啦~~”暮小小一邊驚嘆地喊著:“哇?。?!”,一邊感嘆:“哇塞!好漂亮!”原來今日青樓特地舉辦了春花宴,眾人都為一睹頭牌花魁泠音的芳容而來。暮小小尋了個離看臺近的位置坐下。忽地,看臺上的舞娘盡數(shù)退下,一名身著紅裙、面帶薄紗的女子,懷抱琵琶,款步登臺。
泠音端坐臺前,纖指輕攏慢捻,琵琶弦被撥動,清越如泉水叮咚的聲響率先流出,似在訴說靜謐心事。很快,節(jié)奏漸快,樂聲激昂如狂風(fēng)驟雨、萬馬奔騰。琵琶聲時而婉轉(zhuǎn)低回如情人低語,時而高亢嘹亮似壯士放歌,每個音符都鮮活靈動,緊緊抓住臺下眾人的心神。
表演結(jié)束,全場掌聲如雷。泠音將琵琶放于臺下,和著樂聲,翩翩起舞。琴音漸至高潮,她摘下面紗,紅裙領(lǐng)口開得頗低,在看臺燈光映照下,雪白肌膚若隱若現(xiàn)。她面若芙蓉,眉似細(xì)柳,眼眸比桃花更顯嬌媚。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yáng),一顰一笑皆動人心魄,舞步輕盈,與琴聲完美呼應(yīng)。
琴音愈發(fā)急促,她旋轉(zhuǎn)數(shù)圈,不慎絆腳。暮小小沒多想,兩步并作一步奔到她身邊,攔腰將她抱住。兩人眼神交匯,臉上都泛起紅暈?!肮媚?,你沒事吧?”“沒……沒事。”泠音略帶羞澀,仍堅持完成表演。表演中,她頻頻含笑望向暮小小……
舞畢,泠音派人邀暮小小到自己房間?!斑鬟鬟鳎y不成是我太有魅力,小娘子要對我以身相許啦,嘻嘻嘻。”暮小小滿心歡喜,跟著侍從來到泠音房前?!般鲆艄媚?,人我?guī)砹?。?/p>
“讓他進(jìn)來吧。”待暮小小進(jìn)了房間,泠音關(guān)上門。
“姑娘,其實我是……”暮小小正想表明自己是女子,卻被泠音打斷:“公子今日相助,泠音無以為報。我乃女兒國國主的妹妹,這枚戒指是我身份的象征。若公子日后能到女兒國,或許能為公子尋個好去處。”(她瞥見暮小小背著行囊)
“這……好吧(聽聞是女兒國),那我就勉強(qiáng)收下了。不過,你為何從女兒國來此?”泠音走到窗邊,思緒飄遠(yuǎn)……
“其實,我熱愛音律與舞蹈。但姐姐與我起了爭執(zhí),她覺得我若離開她,去別國追尋夢想,定會被男子辜負(fù)。就這樣,我們分道揚(yáng)鑣,我輾轉(zhuǎn)來到這里……”
“原來如此,她也有她的道理,不過我希望你能保護(hù)好自己。歡樂時光總是短暫,我該回家了?!闭f著,暮小小從桌上拿起一朵花,“鮮花贈美人,老婆有緣再見!”她將戒指揣進(jìn)懷里,從另一扇窗戶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