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欧美综合精品二区,亚洲av无码国产精品夜色午夜,亚洲精品无码乱码成人,亚洲精品成人久久久,亚洲av成人午夜电影在线观看

話本小說網(wǎng) > 影視同人小說 > 金釵嫡庶后宅局
本書標(biāo)簽: 影視同人 

無題

金釵嫡庶后宅局

暮秋的風(fēng)裹著碎金般的落葉,撞在鎮(zhèn)國將軍府朱漆大門的銅環(huán)上,發(fā)出“當(dāng)啷”一聲輕響,卻沒壓過校場上傳來的長槍破風(fēng)之聲。

蕭雪寧握著丈二長槍的手穩(wěn)如鑄銅,槍桿是西域進貢的烏木,裹著防滑的銀線,在她掌心磨出一層薄繭。她身著墨色勁裝,腰間束著同色鸞鳥紋玉帶,將纖細(xì)卻緊實的腰肢勒得分明。方才管家那聲“宮里來人了”還飄在風(fēng)里,她卻沒半分停頓,足尖點地旋身,槍尖如銀蛇出洞,精準(zhǔn)挑落懸在兩丈高竹架上的銀鈴——“叮鈴”脆響里,銀鈴墜著的紅綢帶掃過她耳畔,帶著幾分秋日的涼意。

“小姐!您慢些!”侍女青黛捧著帕子小跑過來,額角沾著細(xì)汗,“東宮的內(nèi)侍監(jiān)總管都到前廳了,您這一身塵土,要是被宮里人瞧見……”

蕭雪寧收了槍勢,烏木槍桿在地上頓了頓,震落槍尖沾著的草屑。她抬手抹了把額角的薄汗,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眉梢眼尾帶著幾分武將世家特有的英氣,卻又因著江南生母留下的底子,鼻梁小巧,唇色偏淡,中和了那份銳利?!扒埔娪秩绾??”她聲音清亮,帶著少年人般的爽利,“我蕭雪寧自小在演武場長大,難不成還要為了個內(nèi)侍監(jiān)總管,特意描眉畫鬢?”

青黛被她說得語塞,只能跟著她往內(nèi)院走。將軍府的路徑蕭雪寧閉著眼都能摸清——從校場到內(nèi)院要經(jīng)過三座月亮門,第一座雕著松鶴延年,是祖父當(dāng)年親手選的樣式;第二座爬滿了紫藤,春日里滿架繁花,如今只剩枯藤纏繞;第三座門前立著兩尊石獅子,是父親蕭策平定西疆后,陛下親賜的賞物。

走至第二座月亮門時,她瞥見廊下立著個熟悉的身影,是父親身邊的親衛(wèi)秦風(fēng)。秦風(fēng)一身玄甲,臉上帶著幾分難掩的凝重,見了她便躬身行禮:“小姐,將軍讓您直接去前廳。”

“父親回來了?”蕭雪寧有些意外。父親鎮(zhèn)國將軍蕭策常年駐守北疆,上月才因秋防之事回京,按說此刻該在兵部議事,怎么會突然回府?

“是東宮來人傳了口諭,將軍特意從兵部趕回來的?!鼻仫L(fēng)的聲音壓得低了些,“小姐,這次來的是內(nèi)侍監(jiān)總管李福全,陛下身邊的近人——聽說,是為了太子殿下的婚事?!?/p>

“婚事”二字入耳,蕭雪寧握著槍桿的手微微一緊。她今年十七,按說早到了議親的年紀(jì),可父親總說她性子野,尋常世家子弟駕馭不住,這事便一直拖著。京中勛貴圈里早有閑話,說鎮(zhèn)國將軍府的嫡女是塊“鐵板”,舞槍弄棒比描紅繡花還熟練,哪家公子敢娶?她原以為自己的婚事總要等父親卸了兵權(quán),或是兄長們從北疆回來再議,卻沒料到,會和“太子”扯上關(guān)系。

東宮太子蕭煜,她只遠遠見過兩次。一次是去年上元節(jié),她跟著兄長蕭珩去燈市,遠遠瞧見太子的儀仗——明黃傘蓋下,那少年太子身著蟒袍,面容清俊,眉眼間卻帶著幾分疏離的矜貴,正聽身邊的太傅說著什么,神情淡得像籠著層薄霧。另一次是今年春日的圍獵,她一箭射落只雄鹿,剛要去撿,卻見太子的侍衛(wèi)先一步上前,說那鹿是太子先看上的。她當(dāng)時年輕氣盛,提著弓箭就去找蕭煜理論,卻見他坐在馬背上,只淡淡瞥了她一眼,說“將軍府的女兒,倒比男兒還懂搶東西”,一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自那以后,她對這位太子便沒什么好印象——總覺得他端著皇家的架子,清冷得像塊冰。

“小姐?”青黛見她站在原地出神,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

蕭雪寧回神,將長槍遞給秦風(fēng):“先把槍收去庫房,擦干凈了。”隨后跟著青黛往自己的院落走,“給我找身素凈些的衣裳,不用太繁復(fù),別失了將軍府的體面就好?!?/p>

青黛應(yīng)了聲,快步去翻衣箱。蕭雪寧坐在鏡前,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勁裝換下后,露出的脖頸纖細(xì),鎖骨分明,只是常年習(xí)武,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比尋常女子緊實些。青黛給她選了件月白綾羅裙,領(lǐng)口繡著暗紋的云鶴,腰間系著淺碧色宮絳,墜著枚羊脂玉墜。她沒讓青黛給她描眉,只薄薄涂了層唇脂,又將長發(fā)挽成簡單的垂掛髻,插了支母親留下的白玉簪——那簪子是江南的玉雕名家所做,簪頭雕著朵盛放的玉蘭,是母親臨終前,特意讓嬤嬤交給她的。

“這樣就好?!笔捬帉χR子照了照,沒再多擺弄。她自小就不愛這些女兒家的裝扮,總覺得描眉畫眼會礙著她握槍射箭,此刻這般,已是她能接受的“最體面”的模樣。

跟著青黛走到前廳外時,里面?zhèn)鱽砀赣H沉穩(wěn)的聲音,夾雜著李福全尖細(xì)的語調(diào)。蕭雪寧放慢腳步,隔著雕花窗欞往里看——父親蕭策身著緋色朝服,坐在主位上,面色嚴(yán)肅;下首坐著個穿著紫色蟒紋內(nèi)侍服的老者,正是李福全,他手里捧著個明黃的錦盒,正笑得眉眼彎彎:“將軍,陛下也是看重您的功績,更欣賞雪寧小姐的颯爽英姿,才應(yīng)允了太子殿下的請求。您想啊,太子殿下是儲君,雪寧小姐是將軍嫡女,這樁婚事,可是天作之合?。 ?/p>

蕭策沒接話,指節(jié)分明的手握著茶盞,指腹摩挲著杯沿的花紋,不知在想些什么。

蕭雪寧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對著李福全躬身行禮:“臣女蕭雪寧,見過總管大人。”她的動作標(biāo)準(zhǔn),卻沒尋常閨閣女子那般柔弱,脊背挺得筆直,像株迎著風(fēng)的青松。

李福全見了她,眼睛一亮,連忙起身扶她:“哎呀,雪寧小姐快起來!老奴可受不起您這禮?!彼舷麓蛄恐捬?,眼神里滿是贊嘆,“早就聽說將軍府的嫡女貌若天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般氣度,怕是京中那些大家閨秀都比不了?!?/p>

蕭雪寧沒接他的奉承,直起身看向父親:“父親,您找我?”

蕭策點了點頭,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的空位上,才對李福全說:“總管大人,小女性子直率,不懂宮里的規(guī)矩,若是有什么失禮之處,還望您多擔(dān)待。”

“將軍這話可就見外了!”李福全笑著擺手,打開手里的錦盒,里面放著一支赤金點翠步搖,還有一塊雕著龍鳳呈祥的玉佩,“這是太子殿下特意讓老奴帶來的,說是給雪寧小姐的見面禮。太子殿下還說,若是小姐不喜歡,改日再讓內(nèi)務(wù)府重新打一套。”

錦盒里的赤金步搖在光線下閃著耀眼的光,點翠的羽毛是西域進貢的翠鳥羽,價值連城。蕭雪寧卻沒去看,只淡淡道:“多謝太子殿下厚愛,只是臣女平日里習(xí)慣了舞槍弄棒,戴這些東西反倒礙事,還是請總管大人帶回吧?!?/p>

這話一出,前廳里的氣氛瞬間靜了下來。青黛站在門口,嚇得手心都出了汗——哪有女子拒絕太子賞賜的?還是用“舞槍弄棒”當(dāng)理由?

李福全臉上的笑容也僵了僵,顯然沒料到會被拒絕。蕭策輕咳一聲,剛要開口圓場,卻見蕭雪寧繼續(xù)道:“總管大人,臣女聽說,陛下有意讓臣女嫁入東宮?”

“正是!”李福全連忙點頭,“陛下昨日在御書房和太子殿下議事,太子殿下主動提起,說欣賞小姐的風(fēng)骨,愿與將軍府結(jié)親。陛下龍顏大悅,當(dāng)即就準(zhǔn)了,還說要盡快擇個良辰吉日,讓您和太子殿下完婚呢!”

“太子殿下欣賞我的風(fēng)骨?”蕭雪寧挑了挑眉,想起春日圍獵時蕭煜那冷淡的模樣,忍不住反問,“可臣女記得,今年春日圍獵,臣女不過是想拿回自己射中的雄鹿,太子殿下卻說臣女‘搶東西’——不知這般‘搶東西’的風(fēng)骨,哪里值得太子殿下欣賞?”

李福全被問得啞口無言,只能干笑著看向蕭策:“將軍,這……這都是誤會,誤會?。√拥钕庐?dāng)時許是隨口一說,沒別的意思……”

蕭策按住女兒的手,對李福全道:“總管大人,小女年紀(jì)小,說話沒輕沒重,您別往心里去。關(guān)于婚事,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心意,臣心領(lǐng)了。只是小女自小在軍營長大,性子野,怕是配不上太子殿下,還望總管大人回稟陛下,容臣再考慮幾日?!?/p>

“這……”李福全有些為難,“將軍,陛下已經(jīng)下了口諭,說是讓老奴今日就帶話回去——太子殿下那邊,也盼著能盡快定下來呢。”

正說著,門外傳來秦風(fēng)的聲音:“將軍,東宮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求見,說有太子殿下的手信要交給雪寧小姐?!?/p>

眾人皆是一愣。蕭雪寧更是意外——蕭煜居然會給她寫手信?

很快,一個身著玄甲的侍衛(wèi)走了進來,身材高大,面容剛毅,對著蕭策和蕭雪寧躬身行禮后,遞上一封封蠟的信封:“這是太子殿下親筆所書,讓屬下務(wù)必親手交給雪寧小姐?!?/p>

蕭雪寧接過信封,指尖觸到信封上的火漆印,是東宮特有的麒麟紋。她拆開信封,里面是一張灑金宣紙,上面是遒勁有力的楷書,字跡清俊,帶著幾分文人的雅致,卻又透著皇家的規(guī)整:“春日圍獵之事,是本王失言。聽聞雪寧小姐槍法卓絕,本王明日在東郊獵場設(shè)了靶場,愿與小姐一較高下——若小姐贏了,婚事可由你做主;若本王贏了,還望小姐應(yīng)下這門親事?!?/p>

短短幾行字,卻讓前廳里的人都變了臉色。李福全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又不敢——太子殿下居然用“比槍法”來定婚事,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成了京中笑談?

蕭策看著信上的字跡,眉頭皺得更緊:“太子殿下這是……”

“好!”蕭雪寧卻突然開口,將信紙折好放進袖中,眼神亮得像燃著的火焰,“我應(yīng)了!明日東郊獵場,我與太子殿下,比個高下!”

她自小就不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不信自己的婚事要由別人做主。蕭煜既然敢用槍法賭婚事,她就敢接——若是贏了,她便能繼續(xù)留在將軍府,日后跟著父親去北疆,實現(xiàn)自己守疆衛(wèi)土的心愿;若是輸了,她也認(rèn)了,至少她蕭雪寧,沒失了將軍府嫡女的膽量。

李福全見她應(yīng)得干脆,也松了口氣,連忙道:“好!好!雪寧小姐果然爽快!那老奴這就回宮復(fù)命,告訴陛下和太子殿下這個好消息!”

送走李福全后,前廳里只剩下蕭策和蕭雪寧父女二人。蕭策看著女兒眼中的倔強,無奈地嘆了口氣:“雪寧,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太子殿下是儲君,你與他比槍法,若是贏了,豈不是駁了他的面子?若是輸了,你就要嫁入東宮,那深宮之中,不比咱們將軍府自在,你……”

“父親,女兒知道。”蕭雪寧打斷他的話,語氣卻依舊堅定,“可女兒不想像京中那些閨秀一樣,連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蕭煜既然敢賭,女兒就敢接——再說了,女兒的槍法,未必會輸給他?!?/p>

蕭策看著女兒自信的模樣,想起她自小的執(zhí)拗——五歲時非要跟著兄長們學(xué)騎馬,摔得膝蓋流血也不肯哭;十歲時偷偷跟著父親去軍營,在演武場練了三天三夜,硬是學(xué)會了長槍的基礎(chǔ)招式;十二歲時,更是在將軍府的比武大會上,贏了比她大五歲的表哥。這孩子,骨子里就帶著股不服輸?shù)膭?,認(rèn)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好,父親不攔你。明日去獵場,父親讓秦風(fēng)帶著衛(wèi)隊跟著你,若是有什么事,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多謝父親!”蕭雪寧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起身對著父親躬身行禮。

回到自己的院落時,青黛還在為方才的事心有余悸:“小姐,您真要和太子殿下比槍法?。刻拥钕律磉吥敲炊喔呤?,萬一……”

“沒有萬一。”蕭雪寧坐在桌邊,拿起案上的長槍圖譜,指尖劃過上面的招式,“明日我只用我最擅長的‘破陣槍’,蕭煜就算學(xué)過槍法,也未必能接住我的槍招?!?/p>

青黛見她胸有成竹,也不再多勸,只是去給她準(zhǔn)備明日要用的東西——烏木長槍要重新打磨,勁裝要熨燙平整,還要準(zhǔn)備些傷藥,以防萬一。

蕭雪寧看著窗外漸漸沉下去的暮色,指尖摩挲著袖中那張灑金宣紙——蕭煜的字跡還印在紙上,清俊卻帶著幾分疏離。她想起春日圍獵時他那句“搶東西”,又想起他信里那句“是本王失言”,心里竟生出幾分好奇:這位太子殿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第二日天還沒亮,蕭雪寧就起了床。青黛給她換上一身新制的墨色勁裝,腰間束著嵌了珍珠的玉帶,比平日里多了幾分精致,卻依舊不影響動作。她提著打磨好的烏木長槍,跟著秦風(fēng)的衛(wèi)隊出了將軍府,往東郊獵場去。

東郊獵場是皇家專用的獵場,平日里不許外人進入。此刻天剛蒙蒙亮,獵場門口已經(jīng)站了不少東宮的侍衛(wèi),見了蕭雪寧的衛(wèi)隊,立刻有人上前通報。沒過多久,東宮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就親自出來迎接:“雪寧小姐,太子殿下已經(jīng)在靶場等候了。”

蕭雪寧跟著他往里走,獵場里的草木還沾著晨露,空氣里帶著幾分濕冷的氣息。靶場設(shè)在獵場中央的一片空地上,四周插著紅色的旗幟,中間立著十個箭靶,從一丈到五丈不等,靶心是一寸見方的紅心。

蕭煜已經(jīng)到了,他身著銀白色勁裝,腰間束著明黃玉帶,頭發(fā)用玉冠束起,比平日里穿蟒袍時少了幾分矜貴,多了幾分少年人的英氣。他手里握著一把銀色長槍,槍桿上刻著細(xì)密的云紋,顯然也是把好槍。

見蕭雪寧過來,蕭煜放下長槍,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烏木槍上,淡淡開口:“蕭小姐倒是準(zhǔn)時?!?/p>

“太子殿下也不晚?!笔捬幓匾曀?,目光落在他腰間的玉帶——明黃是皇家專用的顏色,即便是太子,也只有在正式場合才能用,今日他卻系著,顯然是沒把這場比試當(dāng)兒戲。

“規(guī)矩你應(yīng)該清楚。”蕭煜指了指遠處的靶場,“一共十個靶,從一丈到五丈,每人十槍,以射中靶心的次數(shù)定輸贏。若是平局,便再比一場,直到分出勝負(fù)為止?!?/p>

“可以。”蕭雪寧點頭,提著長槍走到靶場邊緣,活動了一下手腕。

蕭煜率先上前,他站在一丈靶前,持槍的姿勢標(biāo)準(zhǔn),手臂穩(wěn)如磐石。只聽“咻”的一聲,槍尖精準(zhǔn)刺入靶心,將紅心戳出個小洞。緊接著,他又接連射向二丈、三丈靶——每一槍都正中紅心,動作流暢,顯然是練過槍法的。

青黛站在一旁,看得手心冒汗:“小姐,太子殿下的槍法好準(zhǔn)啊……”

蕭雪寧卻沒說話,只是認(rèn)真看著蕭煜的動作——他的槍法偏重于“穩(wěn)”,招式規(guī)整,卻少了幾分靈動,顯然是宮里的教習(xí)教的,少了些實戰(zhàn)的經(jīng)驗。而她的“破陣槍”,是父親結(jié)合戰(zhàn)場實戰(zhàn)創(chuàng)出來的,講究的是“快、準(zhǔn)、狠”,最適合遠距離射擊。

很快,蕭煜射完了十槍,十個靶心全中。東宮的侍衛(wèi)們立刻歡呼起來,聲音震得晨露從樹葉上滾落。

蕭煜收了槍,看向蕭雪寧:“該你了。”

蕭雪寧深吸一口氣,走到一丈靶前。她沒像蕭煜那樣站定,而是足尖點地,身體微微前傾,手中長槍如離弦之箭,“咻”的一聲刺向靶心——不僅中了,槍尖還穿透了靶心,卡在后面的木架上。

緊接著,她快步走到二丈靶前,這次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長槍已經(jīng)再次刺出——槍尖裹挾著勁風(fēng),“篤”地釘在靶心正中,槍桿還微微震顫,震得靶紙邊緣簌簌落著碎渣。

青黛看得眼睛發(fā)亮,忍不住低呼一聲“好”,連東宮那些原本滿臉傲氣的侍衛(wèi),也悄悄收了輕視的神色。蕭煜站在原地,握著銀槍的手指幾不可察地動了動——他原以為蕭雪寧的“槍法卓絕”只是京中傳言,畢竟世家女子習(xí)武多是擺樣子,可方才那兩槍的速度與力道,竟比他宮里的教習(xí)還要利落幾分。

蕭雪寧沒理會周遭的目光,腳步不停邁向三丈靶。這一次她換了姿勢,左手握住槍桿中段,右手在后,腰腹發(fā)力的瞬間,槍尖突然變向,避開靶心周圍故意設(shè)下的凸起木刺——那是她幼時跟著父親在北疆軍營練的“避障槍”,戰(zhàn)時能避開敵人兵器的格擋,此刻用在靶場上,更顯精準(zhǔn)。銀鈴般的槍鳴里,槍尖穩(wěn)穩(wěn)扎進紅心,連木刺都沒碰倒一根。

“四丈!”有人低聲報出靶距,語氣里多了幾分緊張。四丈已是尋常槍法的極限,即便是軍中精銳,也未必能次次命中,更別說還要保持方才的力道。

蕭雪寧卻像是沒聽見,走到四丈靶前時,突然轉(zhuǎn)身看向蕭煜,眉梢?guī)еc少年氣的挑釁:“太子殿下,要不要賭點彩頭?若是我這槍也中了,日后東宮議事,我可否旁聽?”

蕭煜眸色微沉。東宮議事是儲君處理政務(wù)的核心場合,歷來只有重臣與近侍能參與,讓一位未出閣的女子旁聽,簡直是無稽之談??煽粗捬幯鄣啄悄恋皿@人的光,他竟鬼使神差地頷首:“若你中了,便依你。”

話音剛落,蕭雪寧已轉(zhuǎn)身抬槍。這一次她用了“破陣槍”的核心招式“流星趕月”,槍桿在掌心飛速旋轉(zhuǎn),帶起的風(fēng)掃過地面落葉,待眾人看清時,槍尖已如流星墜地,狠狠扎進四丈外的靶心——不僅中了,還將整個靶心戳得穿了洞,槍尖從靶后露出來,閃著冷光。

“五丈!”

最后一個靶位在獵場盡頭,晨霧還沒散盡,隔著五丈遠,只能看見靶心那一點模糊的紅。蕭雪寧深吸一口氣,烏木槍桿在掌心貼了貼——這桿槍跟著她五年,從北疆的風(fēng)沙里到京中的演武場,槍桿上的每一道紋路她都熟悉。她閉上眼,耳邊只剩下風(fēng)的聲音,還有幼時父親教她的話:“槍法不是靠眼,是靠心——把靶心當(dāng)成敵人的咽喉,把風(fēng)當(dāng)成你的同袍?!?/p>

再睜眼時,她猛地抬槍,手臂與肩同平,槍尖對準(zhǔn)靶心的瞬間,整個人如拉滿的弓,驟然發(fā)力——烏木槍桿發(fā)出“嗡”的長鳴,像是要掙脫掌心的束縛,下一秒,槍尖已穿透晨霧,“篤”地釘在五丈外的靶心,連帶著靶架都晃了晃。

青黛直接跳了起來,連秦風(fēng)都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東宮侍衛(wèi)們徹底沒了聲音,看向蕭雪寧的眼神里,只剩敬佩。

蕭雪寧收了槍,轉(zhuǎn)身看向蕭煜,額角的薄汗被風(fēng)一吹,透著幾分鮮活的銳氣:“太子殿下,十槍全中,我贏了?!?/p>

蕭煜看著五丈外那桿依舊震顫的烏木槍,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那笑意不是平日里的疏離淡笑,而是帶著幾分真切的爽朗,竟讓他那張清冷的臉多了幾分暖意:“你贏了?!彼D了頓,補充道,“旁聽東宮議事的事,我會讓人給將軍府送帖子?!?/p>

蕭雪寧沒想到他會這么痛快,愣了一下才點頭:“謝太子殿下。”

正說著,遠處傳來馬蹄聲,是將軍府的侍從趕來,手里捧著一件玄色鑲毛斗篷:“小姐,將軍讓您打完比試就回府,說是宮里又來人了,好像是關(guān)于……婚期的事?!?/p>

“婚期?”蕭雪寧皺眉,她明明贏了比試,按約定婚事該由她做主,怎么還提婚期?

蕭煜卻像是早有預(yù)料,走到她身邊,將自己那件銀白色的披風(fēng)遞過去——披風(fēng)上還帶著他的體溫,繡著暗紋的麒麟圖案在晨光里若隱若現(xiàn):“先披上,晨霧涼?!彼曇舴泡p了些,“婚期的事,是陛下的意思,但我已經(jīng)稟明陛下,等你想清楚再定。”

蕭雪寧接過披風(fēng),指尖觸到柔軟的毛領(lǐng),心里竟莫名暖了些。她抬頭看向蕭煜,發(fā)現(xiàn)他眼底的疏離淡了許多,反而多了幾分她看不懂的溫和。

“為何幫我?”她忍不住問。春日圍獵時的冷淡,昨日手信里的邀約,今日比試后的退讓,眼前這個太子,好像和她印象里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蕭煜沒直接回答,只是指了指遠處的靶場:“你方才那招‘流星趕月’,是蕭將軍平定西疆時創(chuàng)的招式吧?我幼時在御書房見過將軍的兵書,上面畫著這招的圖譜,只是沒人能練得像你這么好?!彼D了頓,目光落在她掌心的薄繭上,“你不是為了拒婚才比試,你是真的喜歡槍法,喜歡軍營,對不對?”

蕭雪寧愣住了。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她舞槍弄棒是“野”,是“失了女子本分”,連父親都只想著讓她嫁個好人家,安穩(wěn)過一生,可眼前這個只見過幾次的太子,卻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我父親說,女子不該上戰(zhàn)場?!彼吐暤?,聲音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失落,“可我想像兄長們一樣,守著北疆的土地,看著那里的麥子熟了一茬又一茬。”

上一章 椒房風(fēng)起 金釵嫡庶后宅局最新章節(jié) 下一章 無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