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流與試探
回到公寓,西施踢掉高跟鞋,赤著腳丫子就踩在地板上,長舒一口氣:“哎呀媽呀,可算回來了!這比在巴黎跟導(dǎo)師答辯還累人!” 她毫無形象地癱進(jìn)沙發(fā),揉著笑得發(fā)僵的臉頰。
曜關(guān)好門,檢查完門窗,回頭就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挑眉:“蘇稚薇女士,注意你的名媛形象?!?/p>
“形象?在你這兒早八百年前就沒了!”西施抓起一個靠枕抱在懷里,歪著頭看他,“沈聽瀾先生,你別光說我,你剛才在舞會上跟那個徐主任周旋的時候,笑得那叫一個假,我隔老遠(yuǎn)都替你臉?biāo)帷!?/p>
曜松了松領(lǐng)帶,在她身邊坐下,故意嘆了口氣:“沒辦法,誰讓咱倆現(xiàn)在是‘塑料夫妻’呢,人前可不就得演著點(diǎn)?” 他側(cè)過頭,眼里帶著戲謔,“不過話說回來,你剛才在樓上應(yīng)付那老狐貍,演得不錯啊,那一臉‘我是花瓶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我都快信了?!?/p>
“去你的!”西施拿起靠枕輕輕砸了他一下,隨即又正色道,“說真的,那個徐主任,眼神跟刀子似的,我后背冷汗都出來了?!?/p>
“我也感覺他不簡單?!标资諗苛送嫘ι裆岸?,我剛從次長那兒聽到風(fēng)聲,那個‘清理行動’,可能提前到三天后了?!?/p>
“三天?!”西施猛地坐直身體,臉上的慵懶瞬間被凝重取代,“這么快?我們那消息……那個柳曼云,到底靠不靠譜啊?”
“現(xiàn)在只能做最壞打算,同時抱最好希望?!标渍酒鹕?,走到書桌前攤開上海地圖,“我們必須假設(shè)情報(bào)已送達(dá),但也要做好暴露的準(zhǔn)備。這幾天,要格外小心?!?/p>
氣氛一時有些沉悶。西舒看著曜緊繃的側(cè)臉,忽然靈機(jī)一動,跳下沙發(fā),光著腳跑到他身邊,指著地圖上他們公寓的位置:“喂,沈聽瀾,你看咱們這兒像不像被包圍了?四面八方都是‘?dāng)耻姟?。?/p>
曜瞥了她一眼,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孩子氣逗得嘴角微揚(yáng):“怎么,蘇大將軍有何高見?”
西施煞有介事地用手在地圖上比劃:“依本將軍看,此地易攻難守,不如我們……”她故意停頓,眨眨眼,“……點(diǎn)個外賣?我餓了。”
曜先是一愣,隨即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你啊……剛才還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轉(zhuǎn)頭就想著吃?!?/p>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西施理直氣壯,“再說,吃飽了才有力氣跟那些壞蛋斗智斗勇嘛!”
看著她重新亮起來的眼眸,曜心中的陰霾似乎也被驅(qū)散了些許。他無奈地?fù)u搖頭,眼底卻滿是縱容:“想吃什么?我去弄點(diǎn)簡單的?!?/p>
“陽春面!加個荷包蛋!”西施立刻舉手,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在這危機(jī)四伏的夜晚,這間小小的公寓里,因?yàn)橛辛吮舜瞬蹇拼蛘煹臏嘏浅林氐膲毫?,似乎也變得不再那么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