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數(shù)月長途跋涉,當(dāng)染終于踏足玄武國冰冷的青石板街道時,空氣中熟悉的血腥氣讓她恍如隔世。
懸賞榜上,她的畫像依舊醒目。
染壓了壓斗笠,輕聲自語:“兩年過去了,這賞金也不知漲些?!痹捯粑绰?,一個少年突然拽起她的手腕就跑。
“讓開!快讓開!”
少年力道極大,染被他拉著在狹窄的巷道中穿梭。
就在此時,下水道的井蓋突然炸開,一道身影猛的飛出,不偏不倚的擋在他們身前。
“叮叮?!睌?shù)枚銀針盡數(shù)沒入那人的前胸。
阿七一個踉蹌,褲襠里的令牌應(yīng)聲落地。
染的目光瞬間凝固,那是暗影刺客的令牌。
可再看那人,一副吊兒郎當(dāng)模樣,哪里像是個刺客?
“這令牌肯定是偽造的,給我上!”為首的黃毛下令道,聲音卻在發(fā)抖?;仡^一看,手下早已逃之夭夭。
黃毛只能硬著頭皮沖上來,揮刀而起:“雙頭白雞斬!”
阿七摸了摸正在流血的傷口,一臉無辜:“這位大哥,我只是路過……”
眼看刀鋒將至,染下意識拉住阿七的手臂,一個旋身堪堪躲過。
“好險好險?!卑⑵吲牧伺男乜冢@才看清染的面容。他忽然湊近,眼中閃著星光:“美麗的小姐~謝謝你救了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了~”
這時候突然響起“阿珍愛上了阿強,在一個…”的旋律,染循聲望去,只見阿七的衣兜里不知何時多了個小小的音樂盒,正自顧自地旋轉(zhuǎn)著,發(fā)出這般不合時宜的曲調(diào)。
她先是一怔,隨即忍俊不禁,唇角不自覺揚起淺淺的弧度,雙頰也跟著泛起淡淡的紅暈。
“不、不用了……”他早就是她的了。
阿七看了眼虎視眈眈的黃毛,又看了看自己血流不止的傷口,小心翼翼問:“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去醫(yī)院了?!闭f著就抬腳離開。
歐陽贊見狀朗聲道:“這位兄臺莫怕!在單挑的領(lǐng)域里——”他自信地擺開架勢,“贊拳是無敵的!”
“贊拳?”染輕聲自語。
一旁的阿七已經(jīng)掏出手帕擦拭血跡,饒有興致地觀戰(zhàn)。
歐陽贊在對方猛烈的攻勢下游刃有余,很快找到破綻。
只見他右手拇指以一個刁鉆的角度,精準戳中黃毛腋下。
“嗷——”黃毛的刀應(yīng)聲落地。
染和阿七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哇哦!這個拳法!”阿七兩眼放光,用力鼓掌,“妙?。 ?/p>
“是贊拳的傳人。”染輕聲道。
“贊拳很厲害嗎?”阿七好奇地問。
染點頭:“在玄武國數(shù)一數(shù)二,善于以柔克剛??催@形勢,對他頗為有利?!?/p>
“這么厲害的拳法,我也要學(xué)!”阿七下定決心。
染溫柔地望向他:“柒,我勸你離他遠點?!?/p>
“為什么?”阿七先是疑惑,隨即警覺地抱住自己,“不對!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染但笑不語,眸中泛起復(fù)雜的光。
阿七總覺得這個白衣女子透著古怪。
從剛剛遇見她開始,他的心就莫名作痛,隱隱約約覺得不舒服,不自在。仿佛有什么被禁錮的東西正在瘋狂沖撞,想要破土而出,卻又被無形的力量牢牢壓制。
接下來的戰(zhàn)斗完全是一邊倒的碾壓。
每當(dāng)黃毛出手,歐陽贊就精準戳向其腋下。染和阿七不忍直視地別過頭去。
“不玩了……欺負人……”黃毛終于崩潰,捂著腋下哭喊著逃走了。
“哇——”阿七望著黃毛消失的方向張大了嘴。
這時,一只戴著墨鏡的雞大搖大擺地走來:“別走啊!來單挑啊!”
歐陽贊轉(zhuǎn)身抱拳:“多謝二位方才出手相助?!?/p>
阿七不好意思地撓頭:“其實……剛才真是意外啦?!?/p>
“我沒有救你,只是突然被你拽著跑。”染道。
雞大寶掏出一張地圖:“那你知道這個劉府怎么走嗎?”
歐陽贊接過地圖指了指上方。
眾人抬頭,只見一座巍峨府邸高聳入云,仰頭到脖子發(fā)酸才能望見頂端。
“玄武國的人不用電梯的嗎?”阿七傻眼。
“這里的人都會輕功?!比据p聲解釋,而后看向柒,“你們?nèi)ヌ忑垘妥鍪裁???/p>
“當(dāng)然是救人啦?!彪u大寶搶答。
染望著高聳入云的府邸,又看了眼身邊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阿七,輕聲道:“有樓梯的,不過……那階梯可是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階的?!?/p>
阿七:“…”
他瞪大眼睛,聲音都在發(fā)顫,“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