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電影化的運鏡進行改寫*
四月的桐城,梧桐絮漫天飛舞,宛如一場溫柔的雪。林暮雪站在青禾中學高二(一)班門口,指尖因用力攥著轉學材料而微微泛白??諝庵袕浡酃P灰與舊書本混雜的味道,還有一絲屬于少年人特有的蓬勃朝氣,讓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同學們安靜一下?!卑嘀魅卫罾蠋煹穆曇魷睾偷仨懫?,帶著一絲安撫的語調,“這是新轉來的林暮雪同學,希望大家以后能多多關照她?!?
她的目光在教室里掃過,最終落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那個穿著藍白校服的男生正低頭專注地演算著什么,午后的陽光穿過梧桐葉的縫隙,灑下細碎的金色光斑,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他偶爾蹙眉,筆尖在草稿紙上輕輕叩擊,發(fā)出“噠噠”的聲響,像是在和某個難題較勁。
“你就坐在……”李老師的目光在教室里轉了一圈,最后指向靠墻倒數(shù)第二排的一個空位,“那里吧。”
抱著書包走過他身邊時,她聞到了一股清爽的薄荷皂角香氣,清冽卻不刺鼻。他的桌面整潔得近乎苛刻,習題冊按科目分門別類擺放,連筆袋的拉鏈都拉得嚴絲合縫。和周圍那些堆滿試卷、貼滿動漫貼紙的課桌比起來,這里簡直像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秩序井然得讓人莫名心安。
下課鈴一響,教室里頓時像炸開了鍋,同學們像脫籠的小鳥般涌向走廊。林暮雪低頭整理著新課本,耳畔卻傳來了前排兩個女生壓低聲音但難掩興奮的議論:
“顧言這次數(shù)學又考了滿分!”
“不愧是競賽班的王牌啊,聽說清華都打算提前錄取他了,簡直開掛了吧?”
原來他叫顧言。她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舌尖不經(jīng)意地抵住上顎,仿佛那名字是一顆即將融化的糖,甜得讓她心頭微顫。
窗外的梧桐絮依舊飄蕩,輕盈得像是沒有重量。她悄悄翻開日記本,寫下:“四月七日,桐城,梧桐飄絮。前桌的男生有很好聽的名字,叫顧言。”
這一天的數(shù)學課,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他的背影上。他的肩膀挺直,偶爾抬手寫字時,校服袖口微微卷起,勾勒出清瘦的肩胛骨輪廓。陽光在他的發(fā)梢跳躍,仿佛一道道頑皮的光之精靈在嬉戲。
放學時,她故意磨蹭到最后,看著他收拾書包。他把每一本書都仔細地放進固定位置,動作不緊不慢,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從容感。就在他即將轉身離開時,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目光直接撞進了她的眼睛。
“新同學?”他的聲音低沉卻不失溫和。
她的心跳猛地加快,慌亂地點了點頭:“是、是的?!?
“需要幫忙嗎?”他指了指她桌上堆著的新課本,“這些要搬回宿舍?”
“不用了,謝謝?!彼拖骂^,耳根逐漸變得滾燙。
看著他離開教室的背影,她拿起筆,在日記本上又添了一句:“他的眼睛很好看,像浸在清泉里的墨玉?!?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里,她變成了一粒梧桐絮,輕輕地飄落在他的肩頭,隨著他的步伐搖曳,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風吹過的細碎聲響,和她心跳的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