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半,田雷準時醒來。他摸過手機,瞇著眼找到那個對話框,手指利落地打字:
「月月早安,我已經(jīng)開始想你了」
發(fā)送完畢,他把手機往床頭一扔,哼著歌走進浴室。十分鐘后,手機亮起:
「田先生,現(xiàn)在才六點四十」
田雷擦著頭發(fā)走出來,看到消息后咧嘴一笑,快速回復:
「這說明我想你的時間又提前了!」
「我這就出發(fā)去接你,讓你今天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我」
「...不必這么早」
田雷看著這行字,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手指飛快地打字:
「必須要!萬一被別人搶先了怎么辦?」
「我連早餐都準備好了,是你喜歡的口味」
這次回復得很快: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什么口味?」
田雷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我猜的!不過猜錯了也沒關系」
「反正以后有的是時間慢慢了解」
發(fā)送完這條,他又補了一句:
「而且我這么帥,站在樓下等你也不虧啊」
這次隔了一會兒才回復:
「自戀」
「七點半再來」
田雷看著最后四個字,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月月不僅沒拒絕,還給了確切時間!他美滋滋地回復:
「遵命!那我先把自己收拾得帥一點~」
發(fā)完這條,他哼著歌開始翻衣柜,完全沒注意到手機又亮了一下:
「...傻子」
七點半整,田雷的車精準地停在鄭朋公寓樓下。他今天特意穿了件淺藍色襯衫,袖口隨意挽到手肘,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副駕駛座上放著兩個精致的紙袋,一個裝著剛出爐的可頌和三明治,另一個是兩杯飲品。
當鄭朋從樓道里走出來時,田雷立即下車迎了上去,眼睛亮晶晶的:“月月早安!”
他很自然地接過鄭朋的單肩包,順手打開副駕駛的門:“我給你帶了早餐,這家的可頌特別酥脆。”
鄭朋坐進車里,看了眼紙袋里的食物:“你怎么知道我沒吃早餐?”
“我猜的?!碧锢椎靡獾靥裘?,把另一個紙袋也遞過去,“這是你最愛的檸檬水,三分糖。我還帶了溫水,要是覺得檸檬水太冰可以喝這個?!?/p>
他系好安全帶,側(cè)頭對鄭朋露出燦爛的笑容:“接男朋友當然要準備周全,萬一你餓著了怎么辦?”
鄭朋拿起溫熱的可頌,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一下:“田先生倒是很會照顧人。”
“那當然。”田雷發(fā)動車子,語氣理所當然,“以后你會慢慢發(fā)現(xiàn),我優(yōu)點可多了?!?/p>
他說著,趁等紅燈的間隙,順手幫鄭朋把吸管插進檸檬水杯里:“嘗嘗看,我特意讓他們少冰?!?/p>
鄭朋接過杯子,輕輕吸了一口。陽光透過車窗照在他臉上,把那顆眼尾痣襯得格外清晰。
田雷看得入神,直到后車鳴笛才反應過來已經(jīng)綠燈了。他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偷瞄鄭朋,見對方小口吃著可頌,心里美得直冒泡。
“月月,你看我們這樣像不像新婚夫婦去度蜜月?”田雷突然冒出一句。
鄭朋被檸檬水嗆了一下,淡淡瞥他:“田先生,你的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
“我這是提前入戲?!碧锢桌碇睔鈮?,“待會見到前女友,我們得表現(xiàn)得特別恩愛才行。”
他說著,右手很自然地伸過去,輕輕擦掉鄭朋嘴角的面包屑:“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p>
這個動作做得極其自然,仿佛已經(jīng)做過千百次。鄭朋愣了一瞬,竟忘了躲開。
田雷得逞地笑著收回手,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哼起了不成調(diào)的小曲。
晨光正好,車內(nèi)飄散著咖啡與檸檬水的清香,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蜜氣氛。
到了田雷家,他興致勃勃地從衣柜里拿出兩件同款衛(wèi)衣:“月月,試試這個?我覺得藍色特別襯你?!?/p>
他邊說邊把衣服往鄭朋手里塞,動作流暢得仿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鄭朋看著手里的衛(wèi)衣,眉梢微挑:“田先生,我們是不是該先談談演出細節(jié)?”
“細節(jié)可以邊試邊談嘛?!碧锢滓呀?jīng)套上了灰色那件,順手就要去幫鄭朋脫外套,“來,我?guī)湍恪?/p>
他的手還沒碰到鄭朋的衣領,就被輕輕拍開。
"我自己來。"鄭朋接過衣服,指尖在衣料上輕輕摩挲。
他剛解開外套的第一顆紐扣,田雷忽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這個動作很輕,卻讓鄭朋的動作頓住了。
"等等。"田雷的聲音低沉,"領口沾到面包屑了。"
他的指腹輕輕拂過鄭朋的鎖骨處,那里其實干凈得很。鄭朋的呼吸微微一滯,那片肌膚瞬間泛起細小的顫栗。
"這里也有。"田雷的指尖又移向他的肩頭,語氣再自然不過,"早上吃可頌的時候沾到的吧?"
他的手指不經(jīng)意間擦過鄭朋的頸側(cè),微涼的指尖觸到溫熱的肌膚。鄭朋呼吸微滯,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適可而止。"鄭朋的聲音比平時稍快了些,抬手輕輕拍開田雷的手。
他的睫毛不自覺地輕顫了一下,像被微風拂過的蝶翼。原本白皙的耳垂泛起淡淡的粉色,但很快又恢復如常。他下意識地抿了抿唇,隨即故作鎮(zhèn)定地別開視線,手指無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衣領。
這個反應轉(zhuǎn)瞬即逝,若不是田雷一直注視著他,幾乎要錯過那片刻的慌亂。鄭朋很快又恢復了平日里淡然的神情,只是眼底還殘留著一絲未散的水光。
田雷抓住他的手,笑得一臉無辜:“我這是在培養(yǎng)感情。月月,演戲要投入才行。”
他說著,另一只手自然地攬住鄭朋的腰,將人往自己這邊帶了帶。兩人瞬間貼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比如現(xiàn)在,”田雷低頭看著鄭朋,眼睛亮得驚人,“要是前女友突然出現(xiàn),我們這樣看起來就像一對真正的情侶,對吧?”
鄭朋沒推開他,反而微微仰頭,唇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田先生倒是很會找機會?!?/p>
“我這叫專業(yè)?!碧锢酌娌桓纳?,手還穩(wěn)穩(wěn)地放在鄭朋腰上。
接下來的排練中,田雷把“培養(yǎng)感情”貫徹得淋漓盡致。每次鄭朋一靠近,他就理所當然地伸手攬人;鄭朋說話時,他專注地看著對方的眼睛;就連遞水的時候,都要“不小心”碰到對方的手指。
有一次鄭朋彎腰撿東西,田雷立刻湊過去,手臂自然地環(huán)住他的肩膀:“小心別摔著?!?/p>
鄭朋直起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田先生,我只是撿個東西?!?/p>
“我這是提前練習照顧你?!碧锢渍f得一本正經(jīng),手卻遲遲不肯松開。
休息時,田雷第N次試圖偷襲。他趁著鄭朋喝水的間隙,突然湊近,眼看就要親到對方的臉頰——
“啪?!?/p>
鄭朋用手掌抵住他的額頭,力道不輕不重。
田雷就著被抵住額頭的姿勢,非但沒退,反而就著這個距離輕輕嗅了嗅。
"檸檬味。"他低聲說,目光落在鄭朋微微顫動的睫毛上,"和你喝的一樣。"
鄭朋的手腕稍稍用力,卻被田雷握得更緊。
"練習時間到了。"田雷的聲音帶著笑意,另一只手自然地攬上鄭朋的腰,"前女友可不會給你緩沖的余地。"
他的掌心穩(wěn)穩(wěn)托住鄭朋的后腰,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襯衫布料。
"這里,"他輕輕一點,感受到掌下的身體微顫,"很敏感?"
鄭朋耳尖泛紅,剛要開口,田雷已經(jīng)低頭湊近,鼻尖若有似無地擦過他的臉頰。
"躲什么。"田雷低笑,呼吸溫熱地拂過耳畔,"又不會真的親你。"
他退開些許,目光在鄭朋微紅的耳尖上流連,拇指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腕內(nèi)側(cè)。
"不過..."田雷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若有似無的誘惑,"要是你想驗收練習成果..."
他的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鄭朋的唇瓣,又很快移開,留下恰到好處的曖昧距離。
“隨你便?!编嵟笞罱K收回手,語氣里帶著一絲縱容。
田雷立刻得寸進尺地又湊近幾分,這次他的目標明確——鄭朋眼尾那顆小痣。在距離只有幾公分時,他停下動作,輕聲說:“月月,你這顆痣真好看。”
他的呼吸輕輕拂過鄭朋的眼角,帶著咖啡的香氣。鄭朋微微側(cè)頭,耳根不易察覺地泛紅。
“專心排練?!编嵟笸崎_他,轉(zhuǎn)身去拿檸檬水。但田雷敏銳地注意到,他轉(zhuǎn)身時唇角是微微上揚的。
這個發(fā)現(xiàn)讓田雷心情大好,他亦步亦趨地跟過去,從背后環(huán)住鄭朋的腰:“月月,我們待會穿情侶裝去吃飯?讓大家都看看我男朋友有多好看?!?/p>
鄭朋喝水的動作頓了頓,淡淡地說:“松開?!?/p>
“不松。”田雷把下巴擱在鄭朋肩上,理直氣壯,“我抱自己男朋友怎么了?”
他說得如此理所當然,仿佛這件事天經(jīng)地義。鄭朋放下水杯,輕輕嘆了口氣:“田雷,我們只是在演戲。”
“我知道啊?!碧锢资站o手臂,笑得像個偷腥的貓,“所以更要提前適應嘛?!?/p>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將相擁的兩人籠罩在溫暖的光暈里。田雷感受著懷中人的溫度,偷偷彎起嘴角。他能感覺到鄭朋的身體從最初的緊繃漸漸放松,甚至無意識地往他懷里靠了靠。
這個細微的變化讓田雷心頭一暖,但他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在鄭朋反應過來之前,他主動松開了手臂,轉(zhuǎn)身時順手拿起桌上的檸檬水,動作流暢得仿佛早有預謀。
"喝點水。"他將杯子遞到鄭朋面前,聲音里還帶著未散的笑意,"說了這么多話,渴了吧?"
鄭朋看著他遞來的檸檬水,又抬眼看了看他坦然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么。這個人總是能在恰到好處的時機進退,既不會讓人難堪,又不會錯過任何親近的機會。
"謝謝。"鄭朋接過杯子,指尖在杯壁上輕輕摩挲。
田雷注視著他喝水的動作,眼神溫柔。當看到鄭朋的喉結(jié)隨著吞咽輕輕滾動時,他不自覺地也跟著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好喝嗎?"他問,聲音不自覺地放輕。
鄭朋放下杯子,唇上還沾著水珠:"三分糖,剛好。"
這個回答讓田雷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像是得到了最高褒獎。他得意地挑眉:"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他伸手,用指腹輕輕擦過鄭朋的唇角,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什么易碎的珍寶。
"這里沾到了。"田雷的指腹輕輕擦過鄭朋的下唇,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拂去花瓣上的露珠。
他的指尖帶著溫熱的觸感,在那片柔軟的肌膚上停留了一瞬。鄭朋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腹的紋路,以及那若有似無的摩挲。
"糖漬。"田雷低聲解釋,目光專注地落在鄭朋唇上。
他的手指緩緩收回,卻在離開前不經(jīng)意地輕輕掠過唇角。這個細微的動作讓鄭朋不自覺地抿了抿唇,仿佛這樣就能留住那轉(zhuǎn)瞬即逝的觸感。
田雷看著他的小動作,眼里泛起笑意。他若無其事地收回手,轉(zhuǎn)身時指尖輕輕摩挲著,像是在回味剛才的觸感。
"要不要試試情侶裝?"他走向衣柜,聲音里帶著輕松的笑意,仿佛剛才那個曖昧的瞬間從未發(fā)生。
"試試這個?"他把那件藍色衛(wèi)衣遞過來,"我覺得你穿會很好看。"
他的語氣太過坦然,仿佛剛才那些曖昧的舉動從未發(fā)生過。鄭朋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看似直白的男人其實很懂得把握分寸。
"為什么要買情侶裝?"鄭朋接過衣服,指尖摩挲著柔軟的布料。
田雷回頭看他,眼神明亮:"因為想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
他說得如此直白,鄭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開玩笑的。"田雷突然笑起來,"主要是為了氣前女友。"
但鄭朋分明看見,他說這話時耳根微微發(fā)紅。
"我去換衣服。"鄭朋轉(zhuǎn)身走向浴室,在關上門的前一刻,他聽見田雷在門外說:
"慢慢來,我等你。"
浴室里,鄭朋看著鏡中的自己,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嘴角竟帶著一絲笑意。他輕輕搖頭,換上那件藍色衛(wèi)衣。衣服很合身,柔軟的面料帶著淡淡的洗衣液香氣,和田雷身上的一樣。
當他走出浴室時,田雷已經(jīng)換好了同款灰色衛(wèi)衣,正靠在墻上等他??吹洁嵟蟮乃查g,田雷的眼睛明顯亮了起來。
"我就知道很適合你。"他走上前,很自然地幫鄭朋整理了一下衣領,"走吧,男朋友。"
他的手指輕輕擦過鄭朋的脖頸,帶著不容忽視的溫度。
"去哪?"鄭朋問。
"約會。"田雷笑得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總要先練習一下,不是嗎?"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眼神里帶著期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鄭朋看著他的手,又看看他身上那件和自己同款的衛(wèi)衣,最終輕輕把手放了上去。
"隨你。"他說,語氣依舊平淡,但指尖卻微微收攏,握住了那只溫暖的手。
田雷的嘴角立刻揚起一個燦爛的弧度,他輕輕握緊鄭朋的手,牽著他往外走。
"先去超市吧。"田雷說,"買點你愛吃的零食。"
"你怎么知道我愛吃什么?"鄭朋挑眉。
"猜的。"田雷得意地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不過這次我打算讓你自己選。"
電梯里,田雷依然沒有松開手。他看著電梯鏡子里穿著情侶裝的兩個人,突然笑了。
"月月,我們這樣真的很配。"
鄭朋從鏡子里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但也沒有否認。
走出公寓樓,午后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田雷很自然地換了個姿勢,從牽手變成十指相扣。
"這樣更自然。"他解釋道,手指輕輕扣進鄭朋的指縫。
鄭朋低頭看了眼交握的手,感受到田雷掌心的溫度,輕輕"嗯"了一聲。
去超市的路上,田雷一直細心地走在靠馬路的一側(cè)。過馬路時,他會下意識地護住鄭朋;遇到人群擁擠的地方,他會稍稍側(cè)身擋在鄭朋前面。
"不用這么緊張。"鄭朋忍不住說。
"習慣了。"田雷回答得理所當然,"照顧你是應該的。"
在超市里,田雷推著購物車,時不時停下來問鄭朋的意見。
"這個喜歡嗎?"他拿起一包零食,"還是那個?"
鄭朋看著他那副認真的樣子,突然覺得有趣。
"田先生,"他微微挑眉,"你這是要把整個超市都搬回家?"
"只是想多了解你的喜好。"田雷說得理直氣壯,"畢竟以后要經(jīng)常給你買。"
他說著,又往購物車里放了幾包不同口味的薯片。
"都試試,看你喜歡哪種。"
結(jié)賬時,田雷很自然地拿出錢包。鄭朋剛要開口,就被他打斷了。
"讓我來。"田雷的語氣不容拒絕,"給男朋友買東西,天經(jīng)地義。"
看著收銀員掃描商品,田雷突然湊到鄭朋耳邊,壓低聲音:
"你看,我們這樣是不是很像新婚夫婦?"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鄭朋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一層緋紅。他下意識地偏過頭,長睫微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適可而止。"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帶著些許不自在。
放在身側(cè)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隨即又故作鎮(zhèn)定地松開。他抬手想要整理并不凌亂的衣領,卻在半途改了方向,轉(zhuǎn)而拿起桌上的檸檬水。
指尖觸到冰涼的杯壁時,他輕輕舒了口氣,借著喝水的動作掩飾微燙的臉頰。水面因為他不穩(wěn)的呼吸泛起細微的漣漪,映出他閃爍的眼神。
田雷注意到他喝水的動作比平時急促了些,喉結(jié)滾動的頻率也快了幾分。那雙總是平靜無波的眼睛此刻微微閃躲,就是不肯與他對視。
最可愛的是,即便努力維持著表面的鎮(zhèn)定,鄭朋的耳廓依然紅得透徹,像是熟透的櫻桃,在燈光下格外顯眼。
田雷笑著退開,接過收銀員遞來的袋子。
"走吧,回家。"
他再次牽起鄭朋的手,這次的動作更加自然熟練。
夕陽西下,兩人的影子在身后拉長,交織在一起。田雷看著身旁穿著同款衛(wèi)衣的鄭朋,心里泛起一陣暖意。
這場"彩排",似乎正在朝著他期待的方向發(fā)展。